第一百八十章

望着從身後追上來的玲瓏,我露出了一個滿含深意的笑容。

“你可不要胡思亂想,我只是來謝謝你。”玲瓏見到我曖昧的望着她,馬上俏臉飛紅道。

“哦?原來你謝謝我來見你,那我有胡思亂想嗎?”我調侃道。

“胡說八道,我是謝謝你來開解淑妮,雖然我也知道你是爲了鳳兒纔來的。”玲瓏氣鼓鼓的瞪了我一眼道。

“你好好的照顧她,她的心結很難解,希望我回來前你們或者我能想到兩全其美的解決辦法。”想起董淑妮剛纔的憔悴,我不禁心生嘆息。

但對此我卻只能愛莫能助,這不單是因爲我的問題,更主要是因爲她心中所想的還是楊虛彥。這個世界上爲什麼會有爲利益就能傷害喜歡自己女子的人呢?雖然我也不是什麼好人,但起碼無論如何,也不會做出出賣自己喜歡的人的事來。

“你在想什麼?”見到我突然露出包含着憐憫和悲哀神色,玲瓏芳心微微顫動,疑問道。

“我?在想着這次回來後,我應該怎麼正式追求你,你可要做好準備哦!”我搖頭拋開腦海中煩人的情緒後,微笑着向玲瓏說道,接着在她反應過來前大笑着飄然而去。

雖然知道我說的並不真的就是所想的,但玲瓏望着我消失的方向,心中卻禁不住升起了一絲期待。

回到我和衆女在後山的愛巢,就如我回來前就想到的那樣,這夥無聊的女人早就聚集在一起,一見到我回來,都將目光齊聚在我身上,一副準備開堂會審的架勢。

“你們不要這樣望着我,因爲董淑妮直到現在喜歡的還是楊虛彥,你們就別胡思亂想了。”不等她們說話,我已經高舉雙手,主動招供道。

“她怎麼會那樣傻呢?不行,明天我一定要好好的勸勸她。”聽見我的話,衆女先是愕然了一下,接着鳳兒痛心道。

“你不要這樣做,讓她自己好好想想吧!愛情本來就是一件複雜的事情,不是身在其中的當事人,外人是很難了解的。” 我搖頭阻止鳳兒的打算,接着聳了聳肩,“就像你們一樣,如果以前有人告訴你們會願意共侍一夫,你們肯定會嗤之以鼻,但現在還不是心甘情願和我在一起。”

“所以說最壞的還是你們男人。”衆女聽見我的話都是默然無言,只有君嬙嘟起小嘴說道。

“我承認我壞總行了吧!而且馬上就讓你們知道我有多壞,嘿嘿!”我不懷好意的說道。

衆女當然清楚我話中的另一層意思,不過不知道是否因爲習慣了我的作風,所以不知在什麼時候開始,已經不會再因爲我曖昧的話而害羞不已,現在更是都用能代表她們性格的眼神望着我,或嬌媚、或柔情,擺明是在誘惑我。

不過這不是讓我爲難嗎?她們肯定是早就商量好的,只要我先選擇了那一個,那其她的肯定會紛紛‘責難’我的偏心,但她們以爲這就能難到我嗎?我露出一個讓衆女不解的得意笑容,接着向房間內的油燈發出指風,馬上就讓房內漆黑一團,衆女立刻紛紛發出驚呼之聲。

“各位老婆,這夠公平了吧!你們誰被我捉到只能怪自己不走運了。”我得意洋洋大笑道。

在大笑聲中,我向最接近自己的其中一女潛去,爲了做到真正公平,我連功力也完全收起,全憑感覺行事,間或這樣做也是挺有情趣的一件事,以後看來也要多多進行纔是,嘿嘿!

到就快天亮的時候,原來已經沉沉睡去的我突然清醒過來,因爲我感覺到衆女在這時候竟然都是醒着的,而且都用柔情萬分的目光注視着我,雖然不是親眼所見,但這種感覺卻是清晰無比。

“中秋佳節前我會趕回來陪你們。”我睜開眼睛,突然說了一句話,讓衆女都驚嚇了一下。

“原來你還醒着嗎?” 靠在我左邊胸膛上的玉致先輕輕掐了我一下,以作爲受到驚嚇的報復後,才問道。

“剛醒來,我真的很想不再需要奔波,但事實上卻沒有可能,起碼我還要去對付香家。唉……。”我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道。

“我們清楚你的心意就夠了。”靠在我另一邊的秀寧輕聲道。

“你們快睡吧!我又不是不回來,想看我還怕沒有機會嗎?”我柔聲說道。

“嗯!”衆女沒有半句反駁,輕聲應道。

不多時,衆女均勻和柔和的呼吸聲輕輕響起,等確定她們都睡去後,我的意識才再次開始變得模糊,慢慢沉睡過去。

第二天,我離開牧場後,就向着巴蜀趕去,因爲先前我就曾經去過一次,而且我現在的功力和那時候更是不可同日而語,更重要是學會了來自雲帥的輕功,在消耗減少的情況下能持續不斷的趕路,所以只用了三天半的時間就一路無事到達了成都。

不過說起雲帥,不知道我這個便宜岳父現在在那裡,我偷了他的女兒,還從來沒有給過他交代。不過蓮柔倒是已經放出了獵鷹傳信給他,只不過到我離開前都還沒有迴音。

在來到成都後,我卻沒有立刻進城,因爲我想先去幽林小谷找青璇。據她所說,幽林小築位於成都北邊鳳凰山東麓太陽溪西岸的隱蔽小谷內,不過雖然她曾經告訴過我怎麼尋找,但不知道是否有心戲弄我,只是告訴了一個大約位置,而因爲我從來沒有去過,還不清楚要找到什麼時候。

“糟糕了,我要找到什麼時候啊?”望着眼前主峰高起百餘文,山勢雄偉秀麗,婉蜒數十里,四周蜂巒迭起、羣山環抱的鳳凰山,我不禁哀叫道。

廢了比趕路幾天更多的力氣,一直沿鳳凰山往南走的支脈全速飛掠,我終於來到了以幾座環合的山巒作結的山脈盡處,而幽林小築應該就是在羣山環圍的山谷內。

面前的景色雖然是壯麗廣闊,但現在我的心思已經完全放到了青璇的身上,所以只是簡略的望了幾眼後就滑石而下進入到森林中。只見林中龐大的古樹參天而立,靈獸奇禽在林葉間跳躍飛翔、生趣盎然。我在林木間疾行,倏地空間開闊,現出一間小石屋,屋旁有碎石道往前延伸,左彎右曲的沒在林木深處,卻看不見小谷的入口。

我繞着小石屋轉了一圈,還透窗瞥上兩眼,裡面纖塵不染,可見有人經常打掃。據我的猜測這應該就是嶽山終老的地方。想嶽山一代之雄,最後寂然埋骨此地,可見富貴名利,不外如是,還是我逍遙自在的活着最好。

感慨了一翻後,我加快腳步繼續沿着小徑往前走去,很快就沒進了林路盡處,一想到能再次見到青璇,我就感到心頭火熱。

我終於走進了羣山環匯形成的寧靜幽谷內,只見溪水於林木中蜿蜒穿流,溪旁婆婆樹木間隱見幾間小石屋,溪水繞過屋前,流至谷口形成清澈的池潭,再流往谷外去。

但當我沿溪而行,繞過清池,踏着滿楓葉的碎石小徑,來到屋前的時候,卻感覺不到屋內有人的氣息,青璇不知道到了那裡去。

“糟糕了!”我心中一驚,想到了一件讓我不能接受的事情,就是青璇在傳信給我後,爲了避開我而離開了幽谷。

“不可能的。”想到了這個可能後,我發瘋搜索過附近方圓近十里的地方,但結果卻是沒有任何發現。一想到以後將再也沒有機會見到青璇,我心中涌起無盡的失落感覺,只覺得天地會空蕩蕩得讓我難以忍受。

走回到青璇那幾間石屋後,我頹廢的坐在溪旁一塊大石上,這樣的結果是我來之前從來沒有想過的,對我造成的打擊更是難以想象,這也都怪我在其她女子身上實在太順利了,根本就是無往不勝,所以當面對挫折更是分外受不了。

“可惡!”看着溪水中自己的影像,我突然感到厭惡無比,右手積聚起功力就嚮往水中擊去。但右手剛擡起,心中卻突然一動,接着我不敢相信的擡頭向小溪的源頭望去,只見在星光月照下,青璇如漆黑中現身的精靈、又如來自最深黑星空降世下凡的凌波仙子般緩緩向我走來。

“呆子,你在做什麼?”見到我定定的望着她,僵硬得好像變成了石像似的,青璇“噗哧”嬌笑道。

我終於清醒過來,歡呼了一聲,從地上跳了起來後奔到青璇的身前,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時,也不管她願意與否,雙手已經緊緊摟着她纖腰,將她抱了起來。

“你怎麼了?” 望着興奮得說不出話來的我,青璇沒有掙扎,只是柔聲的問道。

雖然青璇就在我的懷中,但卻還有點不敢相信這個事實,到她現在問我問題,聞到從她身上發出的醉人幽香,望着她清美的玉容露出的關心神色,我終於確定了自己並不是在做夢。

“你再不出現的話,我差點就要焦急死了。”想起片刻前的痛苦,我禁不住埋怨道。

“你就會說誇張的話,如果這樣容易死就好了,省得以後糾纏我。” 青璇微一錯愕,好像想明白了我話中的意思,接着雙目透出笑意,橫了我一眼道。

“難道你真的這樣討厭我嗎?你知不知道,剛纔我還以爲你因爲害怕見到我,傳信給我後就離開了這裡。我真的是萬念俱灰,還好你還在,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辦。” 我苦笑着嘆氣道。

“你爲什麼會這樣害怕呢?” 青璇秀眸深注的瞧着我,柔聲道。

“因爲青璇你追求的是真正避世隱居的生活,以自己的方式去感受生命的真諦,逃避人世間的紛爭和煩惱,與大自然作最親密的接觸,體會到別人無暇體會的美好事物。而我的目的卻是將你帶到渾濁不堪的俗世中,這是不可調和的矛盾,我真的好怕不能再見到你,因爲天下之大,我不知道自己還是否能找到你。”我出自真心的說道,摟着青璇的雙手隨着話也慢慢放鬆。

“既然你知道我的心意,爲什麼就不能成全我的心願呢?” 青璇如花玉容現出苦惱的表情,語調出奇的平靜道。

“因爲我是自私的人,我希望和你在一起,也相信這會讓你比終老山谷更幸福。”我深情的說道。

“幸福的定義因人而異,你認爲的不等於我認爲的。” 青璇輕搖臻首道。

“唉……。” 我身軀輕震,終於完全鬆開了摟住青璇的雙手,將她放回到地上。

“怎麼?說不出話來了嗎?” 青璇凝望着我,淡然自若道。

“我來之前已經下定決心,無論如何我都要帶你走,但現在被你一翻話卻矛盾起來,我已經有那樣多妻子,還貪心的想再得到你,究竟是否一件過分的事情?”我再一次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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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分,當然過分,我本來活得自得其樂,你的出現卻弄亂了這一切,你說這不算過分嗎?” 青璇輕聲淺嘆道。

“我以後都不會再逼你,由你自己做決定,我也會尊重你的決定,因爲我好害怕你在我的影響下勉強和我在一起,但最後卻因爲後悔而不辭而別,那對我的打擊將會更嚴重。”我幾乎是咬着牙說道。

經過剛纔以爲青璇逃避我而去的痛苦,我才知道自己是一個多麼脆弱的人,我真的不敢想象如果真的發生我說的情況,我會變成怎麼樣。所以雖然肯定青璇對我是有情意的,但另一方面因爲她還有着猶豫和矛盾,當剛開始因爲見到她而喜不自禁的興奮之情減退後,我懦弱的選擇了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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