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兩個絕世美人在懷,我想就算做皇帝的感覺也不外如是,但我現在卻沒有多少心情享受,因爲我對因爲自己的多疑而令到妃暄傷心還是後悔不已。
“我不是一個好男人,見到喜歡的女子都想得到,但另一方面我卻又十分敏感,所以可能會作出傷害了你們的事也不知道,如果真的發生這種事時,希望你們一定要明白的告訴我,而不要藏在心裡,答應我好嗎?” 我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道。
“嗯!我答應你。”妃暄輕聲應道。
“你是不是曾經做過差不多的事,所以纔有這樣深有感觸。”秀芳卻是擡起了頭,“噗哧”嬌笑了一聲道。
“唉……,我說了你們可不要生氣。”我無奈的將白清兒的事說了出來,一方面是因爲不想欺騙她們,另一方面卻是因爲我和白清兒的關係已經確定下來,她們知道也是遲早的事,我沒有必要再繼續隱瞞。
“你這人還真是亂七八糟的,竟然敢當着我們面說其她的女子。”秀芳用粉拳輕輕的打了我一下,嬌嗔道。
“因爲我喜歡你們,所以不想隱瞞,更不想因爲我的錯誤而傷害到你們,影響我們的感情,想不到你卻還要打我。”我一臉委屈道。
“知道了,長氣鬼。”見到我裝模作樣的樣子,這次連妃暄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見到妃暄臉上的笑容,我知道終於雨過天晴了,心裡的石頭也因此而放下。在讓秀芳和她在塌上坐下,再左右分別摟着她們的纖腰後,纔開始慢慢的將今天和李世民所談的事全說了出來,最後連紀倩的事都沒有隱瞞。
“好啊!怪不得你這樣晚纔回來,還說是去了見秦王,原來你根本是去了見美女。”妃暄一聽我將話說完後,就急不可待的嬌嗔道,讓我覺得她在放下了包袱後,好像和普通的女子也沒有什麼不同,也喜歡吃吃小醋,而且更終於讓我發現了她和婠婠內在的不同處,我是否要佩服慈航靜齋和陰癸派可以將本性完全不同的兩個人培養成相差無己呢?
“你聽到紀倩的身世這樣可憐,難道就沒有一點同情之心嗎?”我唉聲嘆氣道,一副對妃暄失望到極點的表情。
“如果紀倩不是美女的話,看你還會不會管她,這世上可憐的女子多着呢!”秀芳嗤之以鼻道。
“不要這樣看我好不好,我現在對付香家,不就等於是幫助了全天下的女子一個大忙嗎?”我搖頭苦嘆道,心裡同時冷汗直流,怎麼這兩個女人這麼快就結成一夥了,那讓我怎麼混啊?
“這倒是,算你啦!”還好我的答案讓兩女十分滿意,算是過了一關。
“這件事先不說,有一件事重要的事我要提醒妃暄你。”我知道再說下去只會無完沒了,而且我要說的事也確實很重要,所以岔開話題,接着在兩女懷疑的目光中說道:“我們的關係你絕對不要讓李世民知道。”
“我還以爲你要說什麼?你以爲我是你嗎?做的所有事情都惟恐天下不知。” 妃暄本來還以爲我要說什麼重要的事,想不到我說的卻是這事,不由得白了我一眼。
“我不是那個意思,而是我在擔心李世民在知道這件事後,會不會心生怨恨。”我坦白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秦王不是這種人吧?”秀芳不相信道。
“秀芳你不相信的話,可以問問妃暄,既然她選擇李世民作爲支持的對象,就清楚他是怎樣一個人,要爭天下,首先就要一個‘狠’字,因爲誰夠狠,誰就能活下去,而李世民正是其中最狠的人,我可不敢想象這樣一個人嫉妒起來會是怎樣恐怖。”我苦笑道。
妃暄聽見我這樣說,低頭不語,很明顯是被我說中了,而且李世民對她的心思,以她的智慧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來,所以立刻就明白到我的擔心並不是空穴來風。
“你是說秦王也……。”秀芳望了望妃暄,滿臉的不能置信。
“李世民剛纔就在我和突利面前露出過這意思。” 我輕嘆道,現在仔細想一想,如果中午的時候李世民不是剛好和妃暄見過面,又突然聽見我答應幫助,以他的深沉是絕對不會在我和突利面前‘真情流露’的,或者事後馬上就後悔了也不一定。
“妃暄給人的感覺就像天上的明月,只可趁她經過夜空之際隔遠多看兩眼,卻永遠只屬於她自己,對她生出愛慕的男子們,只能把心意埋在心底裡。因爲舉凡見過她的都會被她那種超凡脫俗的氣質所懾,她就像代表一這人世間最美好的某種事物,使人心生嚮慕,但又絕不會興起色慾之心。且不論男女,在她面前都要生出自慚形穢的感覺。” 我頓了頓後,又繼續說道:“在這情況下,如果沒有人能得到她的話,那還沒有所謂。但如果有人能得到她,那其他男人不心生嫉妒就怪了。這些人都會想,我有什麼比不上那個人,爲什麼他能夠,而我反而不能呢?”
“那你說呢?”秀芳還是覺得我小題大做,笑着向我這個得手的人問道。
“因爲我比這世上任何男人都自私,都無賴。能讓妃暄愛上的男人肯定都是十分出色的,但這類人通常都是些自命不凡之輩,讓他們拉下面子死纏爛打,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但我卻兼顧了這兩點。”我若無其事、一點也不覺得慚愧的答道,接着一本正經的解釋起來,“如果是偉大的男人,在愛上妃暄後,可能會自以爲放棄她,讓她追求所謂的天道纔是最好的。”說到這裡我又想起了原來的那個死蠢徐子陵,才又說道:“而李世民這種有野心的人,則會爲了利益而調整和妃暄的關係,所以雖然對妃暄心生愛意,但因爲了皇帝的寶座,還是隻會強忍在心中。”
“你盡會說這些歪理。”秀芳已經有點相信我的話。
“這可是事實啊!你們認真聽我說,我並不是說笑,在沒有得到天下前,李世民因爲還需要妃暄和白道的支持,所以一定會忍耐下來。但因爲他一直在壓抑自己,所以爆發起來比任何人都嚴重,就想我的妃暄一樣,誰能想到她在喜歡上人後,會竟然爲了見我而不避嫌疑來到秀芳你這裡呢?”我擡出妃暄這個實際的例子道。
“討厭。”妃暄沉默良久後,終於開口說話,不過是在罵我罷了。
“以做皇帝的人選來說,無可否認你是選對了人,但如果李世民是作爲敵人的話,卻是最危險的,我也是因爲不夠‘狠’,所以現在才麻煩纏身,不然如果能真的做到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那有多舒服。”我嘆了一口氣,心裡想起了因爲李世民而出現的貞觀之治,卻沒有一點的讚賞之意,或許是我天真,但無論任何理由,殺兄逼父這種行爲我是怎樣也不能有正面評價的。
“如果你真是這種人,休想我喜歡上你。”秀芳鼓起粉腮道。
“如果我是這樣的人,那我想着的可能就是怎樣除掉李世民,而不是怎樣逗你們歡心了。”我苦嘆道。
“你說這麼多,除了提醒我外,是不是還有其它的意思?” 妃暄凝視着我道。
“你想到了嗎?”我微微一笑,說出了真實的想法,“雖然李世民確實雄才大略,但要統一天下,也不可能一蹴而就!所以我想你能不能退一步,只要確定李世民能成爲大唐皇帝后就跟我走,反正以李世民的能力,只要沒有內部的麻煩,統一天下也只不過是遲早的事。”
就算是按照最順利的歷史發展,李世民也起碼要五、六年才能統一天下,那我還要等多久啊?但如果這次的事能成功,李建成就會失去貴妃黨的支持,甚至被牽連其中,那李世民就不用再被動挨打了。
“以後的發展又有誰能看得通呢?” 妃暄猶豫道,不過明顯是心動了,
“現在唐室最大的敵人是竇建德,其它都是陪太子讀書,註定碌碌無爲。至於外族的入侵,突利和頡利還不知道要打到什麼時候呢!而且如果經過這事,李世民如果還不能趁機壓倒李建成,那隻能說明你選擇錯誤了。”我加重語氣道。
“如果有意外發生呢?” 妃暄輕聲道。
“那隻能說明李淵昏庸無道,李世民對他多數也不會再有希望,以後肯定會找機會逼他退位,我不相信你想不到這點。”我搖頭道。
“秦王難道真的會像你所說的這樣無情?”秀芳半信半疑的插嘴道,雖然她愛上我,但不代表就會完全接受我的看法,還是有着自己的主見。
“對野心勃勃的人來說,無情是必然的,秀芳難道你也會信有人會爲天下蒼生爭天下的這種說法嗎?就算真的有這種人,在這個殘酷的環境中,早就已經被消滅得乾乾淨淨了,因爲這種人做事肯定會有很多顧忌。或者換一個說法,如果真的有這種蠢人,妃暄你又是否會選擇呢?”我在最後再一次向妃暄問道。
“好了,你說的話全都是對的,一說到這問題,你就喜歡不依不饒的捉着我不放。” 妃暄扁着小嘴道。
“我只是想你明白而已,因爲說老實話,你要做的、能做的都全都做了,現在天下的白道都支持李世民,多你一個也不多,你總不可能幫他上戰場打仗吧?”見到妃暄小女兒態的樣子,我忍俊不住笑道。
“唉……,本來秦王這次如果能順利打敗薛舉,那我就能做說客,讓巴蜀歸順唐室。因爲誰能控制巴蜀,等若控制大江,而且巴蜀易守難攻,自古以來是戰亂中偏安之地。如被秦王得到,就可以之爲基地建設水師,順流沿江擴展勢力,佔領戰略據點。最後沿江而下,先迫江陵,再順江東攻杜伏威。這勝過唐室出關將要先攻天下堅城之首的洛陽,結果元氣大傷的結局。” 妃暄不無失望的說道。
妃暄話中的意思我當然很明白,因爲如果不是我的干擾,那歷史的發展就會是這樣的。若薛舉敗北,那李閥之聲勢將會如日中天,對中立的地區勢力來說。及早依附自然比大局已定時歸降者受看重得多。再加上慈航靜齋乃武林共仰的聖地,若擺明支持關中李閥,李閥聲望勢將倍增,接着妃暄親自出馬到巴蜀爲李世民說項,除非是冥頑不靈又或別有用心者,否則確很難拒絕直接出自慈航靜齋的請求。
“這本來確實是很好的設想,李世民如果能得到巴蜀,那他勢將成另一個秦始皇嬴政,重現大秦在戰國未期的形勢,既有關中淆函之險,西北的兵馬,關中的富足和巴蜀的銅鐵,天下誰還能與其爭鋒?”我點了點頭贊成道,還好我以前跟了魯妙子一段時間,讓我現在能‘表演’一下。
我將話說完後,才發現秀芳和妃暄都像不認識我似的死死盯着我。
“我說錯什麼話了嗎?”我被瞧得有點尷尬道,心中同時懷疑着難道魯妙子教我的東西都是錯的?
“我越來越不明白你了,如果不是想建功立業的人,又怎麼會這樣清楚這些事呢?” 妃暄苦笑道。
“這才顯得我超然於一切俗人之上啊!”我暗自鬆了一口氣,接着得意洋洋的笑道,結果當然是讓兩女一起給了我一個大白眼。
我們三人接着又漫無邊際的談了一會兒,我看了看天色,心中一動想起了一件事,升起了惡作劇的念頭。
“妃暄,你今晚有時間嗎?”我一臉不懷好意的望着妃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