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那三個中年人就和老闆派去陪他們轉賬的夥計回來了。
“老闆,要解石還是託運啊!要解石的話,我們自己有工具的。”那老闆對短髮中年人問道。
“當然在這裡解,解出來就賣掉!”那個光頭男大剌剌地說道
於是老闆就幫着他們準備解石了。
“蕭遙我們走吧!”米蘭覺得在這裡繼續呆着也沒意思了,還不如趁早去別的地方轉轉呢。她們這“美少女發財團”還沒開張呢!
“等等!看看他們解石也好啊!至少看看辛蓉有沒有說準嗎!”蕭遙促狹地看這辛蓉笑着說道。
“是啊!看看!看看他們怎麼虧!”辛蓉暗自憤憤地說道。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解石啦!”
一下子居然圍上來數百人,大會在各處安排了許多保安,看到這場景就立刻來維持秩序。也幸虧他們來得及時不然真出亂子也說不定。
蕭遙他們到得早就在切石機邊上,要不是剛剛蕭遙護着,她們三個剛剛早就被別人揩光了油了。
“大哥,先擦一下,還是直接切?”那光頭男看來常做這種事情,倒也老到。不過他不是當家做主的,自然要問問老大的也意見。
“直接切!”那短髮男子沉聲說道。
他們三個人一起,把那塊一百多公斤的毛料搬到切石機旁,一般賭裂的人都會直接從裂口開刀,賭裂就是賭裂下面會不會出綠,很少人選擇擦石。
這短髮中年人揮了揮手,他兩個兄弟隨即開始做準備,看樣子這中年人應該是個賭石老手,他的倆兄弟也是配合多年了。他們把切片對準裂綹之後,短髮中年人打開了切石機。
剛剛還有些喧譁的圍觀人羣,一下子靜了下來,除了別處的攤位還有一些吵雜的聲音,這一片場地周圍,觀看切石的人都屏住了呼吸,齊齊地看着正躺在切石機上的那塊毛料。
短髮中年人看着那道裂口,剛剛還非常沉穩的臉上也現出緊張的神色,看來這一百萬,對他而言也不是小數目,切片空轉了大概五分鐘之後,中年人終於將那切片壓了下來。
隨着切割片和石頭摩擦所發生的“嚓嚓”聲,圍觀的衆人的心都是懸着的,當然蕭遙除外,他早就知道了這一刀切下去的結果,就一個字——垮!
切到一半的時候,短髮中年把切石機上的鋸齒擡了起來,空轉的鋸齒髮出了“嗤嗤”的聲音,圍觀者還以爲出綠了,一陣喧譁騷動。
“澆點水……”
中年人吩咐了一聲,等在旁邊的光頭男,隨即用手裡的水管,把切口旁邊的碎屑沖掉,短髮中年拿着把小刷子,小心得把切口裡的石屑清理掉,蹲着看了起來,面色不是很好。
“好像是切垮了。”
“賭裂的風險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別胡說,石頭沒解開前誰也不知道是漲是垮。”
“神仙難斷寸玉啊!”
圍觀者議論紛紛。他們大多是來自各地的玉商,也都是經驗豐富之輩,七嘴八舌說什麼的都有。
“好了,別吵了!又開始了。”
短髮中年人站了起來,面色凝重,雙手握着切石機,卻微微有些顫抖,顯然剛纔的切口反應不好,他的心中有些不那麼自信了。
平復了一下心情,打定了注意似的他手上一用力,直接切了下去,隨着“嚓嚓”的摩擦聲,整塊毛料分成了兩塊。
“垮了啊……”
從四周人羣裡發出一陣嘆息聲,兩邊的切面上都沒有出綠,這賭裂的石頭,賭的就是裂深不深,如果裂口沒翠,基本上就等於垮了。
“不可能,這不可能,這松花成片的外皮表現,怎麼可能一絲綠都沒有?”短髮中年看着白茫茫的兩片切面,無法相信這種結局。嘴裡在喃喃自語,眼睛裡是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
“一百萬就這樣沒了?”辛蓉也有些傻了。
“如果他們沒插手的話,就是你們三個燒掉了八十萬!”蕭遙對着她說道。
“蕭遙……是我不好!我應該攔着她的,可是……”米蘭有些後怕地說道。
“還是心裡有了貪念啊!”蕭遙對米蘭說道。
“對不起!蕭遙!我不該不服氣的……”辛蓉也想到了剛剛發生的事情的另一種結果,直接撲到蕭遙懷裡哭了起來。
“其實這塊毛料八十萬是不會虧的,不過現在嗎,我們可能不需要花那麼多了!別急等着看下去!”蕭遙撫摩着她的後背輕聲安慰她在她耳邊說道。
辛蓉聽到這話有些狐疑的看着蕭遙的眼睛,蕭遙對她眨了眨眼睛笑着把一根食指放在嘴邊示意她別說話。
“其實剩下的料子還是可以賭的……”一個胖子在旁邊小聲地說道。
“還能賭?開裂處都沒出綠,都是廢料了,誰會花這個冤枉錢去賭。”胖子旁邊一個身材欣長的高個子青年說道。
而他們旁邊幾人也連連點頭。
這就是賭石的殘酷,出綠身價百倍,垮掉了就一文不值。
此時的場內,光頭男雙眼瞪着毛料的切面上,切面上只有一片白花花的白色晶體物質,看了半晌,光頭男頹廢的搖了搖頭,一屁股坐在的泥地上。
“老三!擦一下松花!”那短髮中年想了好一會之後沉聲說道。
光頭男聽到這話立刻爬了起來,招呼着另一個兄弟,一起把那半邊約莫七八十斤重的毛料,抱到了切石機上,三人的眼裡充滿着期待和希望。
十來分鐘之後,這次擦石,也是失敗了,一大片松花被擦掉了五六公分厚,還是沒有出綠,旁觀的人羣再次發出一片嘆息,大部分人都轉身離開了。
短髮中年還不死心,看了一會切面,把毛料翻個身,從切面部位又切了一刀,把這塊毛料切成了三段。
“綠,出綠了……”、
一刀下去,光頭男爆發出了一聲大喊,不過他嘴裡的喊聲又漸漸地變小了,這一刀把松花下面的零散翡翠切了出來,不過這些翡翠連不成線,而且只有油青種,還是不值幾個錢。
“種倒是還可以,水頭一般,勉強算到了油青,可惜啊沒面不成線,出不了多少翡翠的。”
聽到光頭男的喊聲,圈子裡有幾個人上前看了那個切面之後,搖了搖頭走了。
不過他們之中有個人沒走,就是剛剛說廢料還能賭的胖子開口說道:“朋友,這出綠的半邊毛料,我出五萬,賣不賣?”
他從這切面的表現來看,還是能挖出點翡翠做些掛件。
短髮中年聞言低頭沉思起來。他是沒勇氣再切了,就這切面的表現,裡面也很難有抱團的翡翠。這次出手,算是血本無歸了。
“三塊,十萬全歸你。”
這短髮中年也是老江湖了,平復心情之後,考慮了一下,這三塊切開的毛料打包在一起,就十萬賣了。反正已經賠了,能回一點本是一點兒。
胖子聽了這話後又看了一下三塊毛料,把第二次切開後半邊全是灰白色結晶的那一部分放在一邊。指着剩下的兩塊,對短髮中年說:“我就要這兩塊,六萬。”
也許是這次的賭垮讓旁人都沒心思在這裡摻和也許是這胖子出價還算公道。短髮中年,見也沒旁人再願意出價,點點頭說道:“行!就六萬,這兩塊歸你了。”
胖子隨手從提包裡取出六刀帶着銀行印鑑原封的現金,遞了過去,光頭男接了過來也沒數,直接塞進包裡。
那短髮中年站在那裡看着地上那一塊沒人要的毛料,臉色陰沉也不說話。
“這塊廢料也沒人要,扔了吧!”短髮中年心裡的聲音在蕭遙耳中響起。
就在短髮中年正準備讓光頭男把廢料扔了走人的時候,蕭遙走過去問道:“老闆,剩下的這塊毛料,你賣嗎?”
蕭遙的話就好象油鍋裡滴落的一滴水,瞬間讓還沒有散開的人羣一陣喧譁。
“這人瘋了吧?”
“連廢料都要啊!”
周圍人羣裡一陣小聲的議論和訝異之聲,那短髮中年和光頭男也都驚愕着說不出話來。這些來參加公盤的玉石商雖然會大量的高價收購毛料,還有那些解出綠來的明料,可也沒聽說過有人買廢料的。
中年人剛纔已經打算把這廢料扔了,可現在蕭遙要買,這種舉動確實有些匪夷所思。
“賣,怎麼不賣啊!五萬,要你就拿走。”光頭男插嘴說道
光頭男這話一說完,辛蓉就要衝上來罵人了,被米蘭一把拉住,圍觀者也有些吵吵的聲音,大多是在議論這光頭男不地道。
“老三!別胡鬧!”短髮中年立刻阻止道,“小兄弟,這都廢料了你還要?”
“是廢料了啊,我就是想着,便宜點買個廢料給我幾個妹妹切着玩玩。就當找找感覺了。如果是五萬的話,那你們還是自己留着玩吧。”蕭遙轉身欲走。
“哎,小兄弟,價錢可以商量,你別聽我兄弟胡扯啊!你出多少錢?”短髮中年見到蕭遙要走,有點急了,原本就是打算扔掉的廢料,有人要等於白撿了,有多少算多少吧!
“三千,你要賣我就讓我妹妹切着玩,不賣就算了。”蕭遙就轉了半個身子,那意思就是不賣的話立刻掉頭走人。
“六千,六千就給你!”短髮中年回了個價錢,說實話,他倒也不是想多拿回六千,即便蕭遙不答應他也就當沒這回事情。他就是那種絕不願意不還價就接受別人的價錢的性格。
“行,千把塊錢的我也不想和你多費口舌。”蕭遙點了六千現金遞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