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寧聞言還真有些吃驚,雖然他撂下了三天的狠話,但是怎麼也不會想到第二天餉銀就送來了。
這不科學啊,即便是大皇子被他撂下的狠話給鎮住了,也不可能第二天就給送來了吧?再怎麼也得第三天啊,要不然怎麼能顯得出皇子的高貴來?
那馮軒被自己的氣的吐血倒地,難道是戶部的官員被自己鎮住了,所以才這麼快的補發了南山大營的餉銀?
就連唐寧一時之間都懵了,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個情形。雖然他覺得餉銀很可能會發下來,但是也沒想到會這麼快。
相比唐寧的疑惑,南山的將士們就覺得都司大人真的是太神奇了。這次甚至沒有入宮去求皇帝,只是去了一趟戶部衙門催餉,餉銀竟然就發了下來。
唐寧信步走了過來,確實是戶部運送餉銀的車隊無疑。唐寧招了招手,押運官立即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
如今唐寧可謂是名滿京城,誰不知道南山大營的都指揮使是個猛人。更何況唐寧剛剛去戶部把郎中大人罵的吐血倒地。
這樣的猛人誰敢不供着?押運官弓着身子笑道:“都司大人,您有何吩咐?”
唐寧笑道:“這次的餉銀是誰簽發的?”
押運官恭敬的回道:“回都司大人,是郎中大人簽發的。”
唐寧眉毛輕挑道:“哦?郎中大人?是哪個郎中?”
押運官有些不自然的笑道:“就是馮軒郎中。”
唐寧笑道:“哦?馮軒?他不是吐血昏迷了嗎?難道沒有回府養病嗎?”
唐寧確實感到很驚訝,昨天馮軒吐血倒地不是作假,即便是馮軒沒有真的病倒,那短時間內也沒臉出門了,應該稱病躲在家裡纔是。
押運官恭敬的解釋道:“郎中大人確實抱病在身,只是郎中還是強撐病體回到官衙簽發了餉銀,這纔回家養病。”
唐寧聽了不禁覺得好笑,馮軒估計恨死他了,怎麼可能會悔過強撐病體來簽發餉銀。
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被大皇子逼迫着不得不這麼做。想想馮軒也挺可憐的,被大皇子授意針對自己,如今出了點事,受到了這麼大的凌辱,還要再次被大皇子逼着出來。
其實唐寧不知道的是,大皇子不但不體諒馮軒,甚至對馮軒十分不滿。因爲這一切都是邱瑾和馮軒擅自主張。
唐寧搖頭道:“還真是挺可憐的,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可憐?你還不是被你罵的?不過,押運官可不敢說什麼,只能乾笑着不說話。
餉銀髮下來了,但是唐寧不會天真的以爲大皇子真的會向他服軟,大皇子只是怕他將事情捅到皇帝那裡而已。
唐寧也明白,如今南山大營的餉銀已經發下來了,他就沒有理由去乾清宮找皇帝告狀了。
也就是說,他沒有什麼可以威懾大皇子的了。那麼,是不是也意味着他要迎接大皇子的怒火?
很有這個可能,不過唐寧倒也不是很擔心,畢竟以他的身份,只要大皇子一日沒有登上皇位,他就一日沒有風險。
皇帝還在上面看着呢,小打小鬧皇帝不會管,但是骨肉相殘這種慘劇,皇帝肯定不允許發生。
雖說如此,但是唐寧仍然十分警惕,防備着大皇子的出招。畢竟誰也不想挨一悶棍,吃個暗虧。
但是出乎唐寧的意料,一切都風平浪靜,甚至他大鬧戶部衙門的風波徹底平靜,馮軒都重新開始上衙了,唐寧仍然沒有等來大皇子的怒火。
好像大皇子已經將他忘記了一樣!問題是這怎麼可能,以大皇子那呲牙必報的性格,怎麼可能會嚥下這口氣?
越是平靜,唐甯越是覺得不能放鬆警惕。很有可能大皇子正在醞釀什麼大招。
趙連堂有些疑惑道:“大人,大皇子最近倒也沒見有什麼異常的舉動,不過,據可靠消息,大皇子的心情一直都很好。”
心情很好?有沒有搞錯?不會是被自己給氣傻了吧?唐寧疑惑道:“心情很好?不能吧?”
趙連堂撓了撓頭道:“確實如此,就像是,怎麼說呢。就像是下官隔壁的二傻子要娶媳婦的時候那般模樣。”
經過趙連堂這麼一提醒,唐寧還真想起來了,大皇子確實到了該大婚的年紀了。難道大皇子真的是因爲大婚的事,所以才這麼高興,而且將恩怨暫時放下了?
倒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不過大皇子身邊有不少俏麗的宮女,又不是沒見過市面的人,也不至於高興的像是二傻子一樣吧?
不過唐寧隨機又有些疑惑,按理說大皇子大婚那是朝野大事,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而且,也沒聽說大皇子大婚的對象是誰啊?
一邊回府,唐寧一邊思索着,到了府前擡眼就看到了火紅的駿馬,以及端坐在馬上的林嵐。
倒是有些日子沒見了,唐寧催馬上前,但是林嵐卻沒有絲毫察覺的樣子,似乎低着頭在沉思什麼。
唐寧附身打量了一下林嵐,發現她的臉色十分難看,眼圈有些紅,甚至像是哭過的樣子。
還是頭一次見到林嵐這樣沮喪的模樣,一直以來唐寧都覺得林嵐是一個朝氣滿滿的元氣少女。
唐寧吃驚道:“林嵐,你這是怎麼了?”
林嵐擡頭看了一眼唐寧,低聲道:“心情不好。”
唐寧關切道:“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雖然林嵐的父親是鎮遠大將軍,但林嵐如果遇到了事情,他絕不會袖手旁觀。
林嵐沮喪道:“唐寧,你說自己過的多自由自在啊,爲什麼非得要嫁人呢?”
嫁人?唐寧的腦海裡迅速閃過他和趙連堂的對話,大皇子要娶親,林嵐要嫁人?
唐寧的心裡一萬頭神獸飛奔而過,大皇子不會是要迎娶林嵐吧?這,這特麼的算什麼事兒?
皇帝這是打算立大皇子爲儲了嗎?竟然將讓大皇子迎娶鎮遠大將軍的掌上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