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這位大哥還真是蠢的可怕!”二皇子冷笑道。
如今二皇子的臉上已經不見了淡定溫和的笑,而是顯得有些陰鬱。以往無論何時何地,哪怕在自己的親信面前,哪怕在小太監、宮女面前,他都是一副淡定溫和的笑。
但是如今的臉色卻有些陰鬱,因爲這些天的經歷實在讓他笑不出來了,至少他沒心情在親信面前,在小太監、宮女面前笑。
自從被唐寧打了那一拳之後,他就笑不出來了。若是被人打了還能笑的出來,那纔怪呢。
特別是打人的人還逍遙法外,一點責備都沒有受到,甚至還邀請皇帝、長公主舉辦什麼海鮮盛宴。
這就更顯得他有些可笑,有些可憐!堂堂皇子被打了,打人的人不但沒有被皇帝怪罪,還歡天喜地的請皇帝一起遊園。
若是他還嘴角掛着淺笑,那成什麼了?有病嗎?
而真正讓他陰鬱的是,他的婚事被擱置了。
欽天監定下了幾日送到皇帝御前,但是皇帝看完之後就留中了,並沒有表態。反而唐寧的婚事熱火朝天的動作起來了。
雖然他曾對林嵐說,等她心甘情願的那一天,但是他心裡並非真是這樣想的,先娶回來再說,免得夜長夢多。
女人嘛,哄哄就行了。只要娶進門來,他有的是手段哄,總能討的林嵐的歡心。
但是這樣他一直見不到林嵐,才讓他有力無處使。
不順的事一樁接一樁,當初皇帝父皇千秋節的時候,他母妃驚鴻一瞥看到了唐寧,從而辨出了唐寧的身份。
多虧她母妃當年偶然間曾經見過唐寧的母親,因此記憶深刻,一眼認了出來,要不然,他還被矇在鼓裡呢。
但是即便是他知道了唐寧的身份,也默不作聲啊,不像大皇子那樣,鬧的滿城風雨,鬧得人盡皆知。
這不是蠢貨是什麼?當知道是消息是從大皇子那裡流傳出來的時候,二皇子差點沒被自己這位大哥給蠢哭了。
關鍵他自己犯蠢不要緊,這也關係到他啊!想必他這位大哥還蠢到認爲唐寧沒有威脅,還做着拉攏唐寧兄友弟恭的美夢。
如今他也不知道自己當初孤注一擲設計迎娶林嵐到底是對還是錯,但是他感到唐寧的威脅實在是太大了。
他知道唐寧的母親就是純元皇后,他知道純元皇后在父皇心裡的地位,他知道唐寧是嫡子,而且父皇還將自己潛邸時的別院賜給了唐寧。
而且父皇還給唐寧賜婚容萱,他這位大哥苦求而不可得的容萱,這一切一切都讓他遍體生寒。
他只是不想坐以待斃!
二皇子有些陰鬱的嘆了一口氣,他現在最需要的是蟄伏,等他被唐寧打了一拳的事漸漸淡去,等皇帝對他的不滿漸漸淡去,等林嵐對他的不滿漸漸淡去。
所以對這場流言他只是冷眼旁觀,對唐寧的婚事他也只是冷眼旁觀。
二皇子冷眼旁觀,但是大皇子卻沒有冷眼旁觀,相反他還覺得有些高興。
這些流言傳開了也好,這樣以後他拉攏唐寧也能自然一些,他對唐寧示好也不那麼突兀。
因爲到時候在外人看來他和唐寧就是兄弟嘛,兄友弟恭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既然已經確定了唐寧就是自己的弟弟,那給容萱添箱的事便也提上了日程。
大皇子大婚也有不短的時間了,一開始還真有些濃情蜜意的意思。一方面他要讓皇帝看到他很樂於接受這門親事,另一方面皇帝所挑的大皇子妃十分出挑。
才貌雙全,溫柔如水,大皇子畢竟也是血氣方剛的男子,一時間對皇子妃姣好的面容窈窕的體態愛不釋手。
但是大皇子畢竟心裡有刺,激情過後也就漸漸冷淡了下來,也談不上對皇子妃不好,只是冷淡。
這是父皇賜婚的皇子妃,總要養着,就像是父皇賜下的花瓶,總要擺着。
“殿下!”大皇子妃有些幽怨道。
大皇子淡淡的點頭道:“先前還未大婚時,你經常參加詩會,應該和容萱十分相熟吧?”
大皇子聞言臉色不由微微一變,這是她心底的一根刺,新婚時濃情蜜意她還不覺得什麼。
如今大皇子對她越來越冷淡,這根刺便在他心裡越來越疼,但是兩人卻從未提及過容萱這個名字,沒想到如今大皇子竟然提了起來。
大皇子妃幽幽道:“那時候臣妾確實參加了不少詩會,因爲參加詩會的大家小姐很多,倒也沒有和容小姐認真說過幾回話,算得上相識,但也算不上相熟。”
大皇子淡淡道:“相識也好,她八月就要大婚了,我已經讓人備上了禮物,你去看看她給她添箱。”
大皇子妃聞言臉色大變,讓她去給容萱添箱?爲什麼?
他們皇子府和容家可沒有什麼來往,添箱都是親朋故舊纔會添箱,大皇子爲何讓她去給容萱添箱?
是因爲對容萱念念不忘嗎?
要讓她去添箱,就必選讓她歡天喜地的去,而不能讓她帶着臉色去,所以必須要說開。
大皇子揮了揮手讓宮女全都退下去,沉吟道:“我也不瞞你,當初母妃爲我向皇上求娶容萱,是因爲容萱的家世,而不是她這個人。”
“你也知道我爲長子,肯定志在儲君之位。當然,皇帝爲你我賜婚,那也是你我的緣分,你我也應該同心協力纔是。”
“我爲何要讓你去給容萱添箱?並非是你心裡所想的那樣。外面的流言你應該也聽說了,而容萱馬上就要和他大婚了!”
“雖然我和他有這樣那樣的不快,但是如今知曉了他的身份,那往事種種皆隨風散去!”
“我,需要他的支持!”
“不只是你要去給容萱添箱,等唐寧大婚的時候,我還會備上一份大禮親自給他送去!”
“這很重要你知道嗎?難道你就不想有朝一日能母儀天下嗎?”
如今京城裡的流言她也聽說過,她才貌雙全也是冰雪聰明之人,當即就明白了大皇子的意思。
原來是不是因爲念念不忘,而是因爲這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