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外面天寒地凍,而且又是孤男寡女,不是說話的地方,所以略微交流了一下身份,唐寧便十分君子的離開了。
沒想到竟然會遇到海雅公主,也沒想到海雅公主的心意如此堅定,這倒是出乎唐寧的預料。
如此倒是打消了他馬上離開的念頭,不過他並沒有因此變得樂觀,因爲海雅公主如今並沒有什麼扭轉局勢的良策。
海雅公主畢竟沒有什麼威望,壓不住這些部族頭領,一旦這些部族頭領們最終決定承認左賢王爲汗王,海雅公主將會束手無策。
所以唐寧沉重的心情也並沒有有多少好轉,回到氈棚,不出意外明月還在等着他。
如今明月女扮男裝同樣是草原人的裝束,見到唐寧回來了,問道:“你去哪了?怎麼纔回來?”
唐寧道:“心裡煩躁,出去走走。”
明月寬慰道:“我知道你心裡難受,不甘心,但是你在草原上沒名沒分,局勢不是你所能左右的,咱們離開了誰也不會怪罪你。”
明月還以爲唐寧因爲打算離開而心裡不安,所以才這樣開導他。
唐寧搖頭道:“出去走走倒是恰巧遇見了海雅公主!”
明月怔道:“海雅公主?你遇見了海雅公主?”
唐寧點了點頭表示確定,明月狐疑道:“這大晚上的你怎麼會遇見海雅公主?在哪裡?”
唐寧解釋道:“在河邊。”
明月更加狐疑道:“呵,今天月色很好啊,想必河邊的月色更好,你們能相約在河邊漫步,倒是挺浪漫的!”
唐寧無語解釋道:“這樣冷的天誰腦袋被門擠了纔會去河邊漫步!”
明月驚訝道:“你沒去河邊漫步?”
把自己給繞進去了,這不是說自己的腦袋被門夾了嗎?唐寧一臉黑線。
明月見此不禁掩嘴笑了起來,其實唐寧心情煩悶出去走走她是知道的,而且她也知道唐寧一直沒有暴露身份,也不認識海雅公主,自然不可能和海雅公主相約去河邊。
明月笑問道:“這麼冷的天,海雅公主去河邊幹什麼?”
唐寧聳肩道:“愁的睡不着覺唄!”
明月聽了不禁掩嘴而笑,笑道:“怎麼?你們表兄妹相認了?”
唐寧點頭道:“是啊,我問過她了,她說死也不會嫁給左賢王,所以我才告訴了她,哦,她也發現了我手裡的黃金家族的號角。”
明月取笑道:“如今她可算是舉目無親了,如今突然蹦出了表兄來,她有沒有抱着你委屈的大哭一場?”
唐寧無語道:“你想什麼呢?她既然敢吹響號角,發下召集令,可見不是個柔弱女子,又豈會如此?”
明月點頭道:“我倒是有些欣賞她了,發生了這樣的變故她能勇敢的站出來爲父兄報仇。如今這樣的境地她也夠艱難的,她有沒有什麼辦法?”
唐寧搖頭道:“這我也不知道,我承諾會力所能及的幫忙,但也沒有細問,不過我這一路走回來想來想去也沒想出什麼主意來。”
明月道:“你對草原的情形又不熟悉,你能想出什麼主意來?既然海雅公主鐵了心要爲父親報仇,那咱們就暫且留下來,不過如果事不可爲,咱們還是要及時撤離的好!”
唐寧點頭道:“那是自然。”
一大早海雅公主的侍女就來到了薩伊兒部族的營地,佐羅趕緊迎了出來,他沒想到公主竟然會派人前來,因爲薩伊兒部族在草原上不過是個中等部族。
“我們公主讓我來請唐將軍!”
佐羅聽後吃了一驚,不知道公主怎麼會知道唐將軍在此,他請公主的侍女稍待,連忙去找到了慶伯。
慶伯聞言也有點慌,如今王庭的情勢不明,這時候公主突然讓人來找,不知道是福是禍。
而且,他們心裡都十分納悶,公主怎麼會知道唐寧在這裡呢?難道有人走漏了什麼消息?
唐寧聽到公主派人來找他有點驚訝,因爲天才剛剛亮呢,公主即便是要見他也不會這麼迫不及待吧?
然而海雅公主就是這麼迫不及待。
見到慶伯和佐羅臉上都有點慌,唐寧笑道:“我昨晚見過海雅公主了,海雅公主誓死不嫁左賢王,矢志爲父報仇。”
慶伯有些擔憂道:“這麼說,少爺將自己的身份告訴海雅公主了?”
唐寧點頭道:“是的,告訴她了,既然她一個弱女子都矢志報仇,我若是不亮明身份幫助她,那我豈不是連女子都不如?”
佐羅點頭道:“少爺說的是,我陪少爺去見見海雅公主,不知道海雅公主有沒有什麼良策,我們薩伊兒部族是一定會支持公主,爲老汗王報仇的!”
唐寧帶着慶伯和佐羅跟着侍女前往王庭,這還是唐寧第一次走進王庭,王庭富麗堂皇就像是個氈棚組成的城堡一樣。
唐寧按照草原人的禮儀見禮道:“見過公主。”慶伯和佐羅見禮則要鄭重的多。
海雅公主並沒有坐着受禮,而是起身還了一禮道:“表兄何必多禮!”
唐寧介紹道:“這是我母親當年的護衛慶伯,從小照顧我長大,這是薩伊兒族的頭領佐羅。”
慶伯和佐羅再次鄭重的見禮,佐羅沉聲道:“薩伊兒部族會堅定的站在公主這邊,爲老汗王和右賢王報仇雪恨!”
海雅公主明白這是唐寧信任的人,遂點頭請他們入座,唐寧問道:“昨天沒有問起來,公主可有什麼良策?”
海雅看着唐寧道:“表兄不必這麼客氣,叫我海雅就好,雖然我發起了召集令,但是也知道自己是女兒身,難以服衆,所以一直都在勉力支撐。”
“如今好了,得以遇見表兄,我也可以放下重擔了了……”
唐寧聽了有些無語,這是啥意思?準備做甩手掌櫃?問題是也得他有這個能力啊?
也不是他沒有這個能力,只是他沒有相對應的身份,名不正言不順啊。
唐寧沉吟道:“公主需要我幫助的,我自然會努力幫忙,只是,你也知道,我並沒有獲得草原部族的認可,更沒有什麼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