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雪凌似乎瘋掉了,用力的拉着刑如風,道:“你騙我,你在裝死,對不對,嚇唬我是不是,啊..”。說着一個人瘋癲的跑開了。
歐陽夢看着刑如風,腦海中浮現夕日與他的故事,一件件記憶猶新,不覺笑了,此時心中已生必死決心,對着刑如風說道:“刑大哥,你怎麼這麼忍心扔下我一個人就走了呢,你好狠的心啊,你這麼一走,留我一個人這個世界上,我真的好孤單啊,你叫我怎麼辦啊,難道讓我去流浪嗎,如今我只有隨你去了,,生前我們沒做成真正的夫妻,那我們就在陰間做一對快樂的夫妻吧”。歐陽夢看着衆人,見衆人並未觀察自己,便趁着大家都沒注意,拿起劍,劃破了自己的脖子,當劍落到地上之時,大家才因聽見了聲音,看向歐陽夢,頓時驚呆,想救都晚了,柳瀟湘忙扶起歐陽夢,痛苦問道:“夢姑娘,你這又何苦自殺呢”,歐陽夢斷斷續續地說道:“問世間情爲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柳大哥,多謝你這麼長時間對我的照顧,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很開心,我死..而無憾了”。柳瀟湘此時徹底崩潰了,一時間死了兩個最親的人,讓他難以接受,更控制自己的情緒,抱着歐陽夢痛哭不止,心情沉落到了極點,有如欲夥焚身,周圍自圓寂大師以下,無不嘆息,各個低頭不語,沉重默哀。
歐陽徽自帶兵撤走之後,心中擔心歐陽夢安危,便又折回,到得山莊不見一人,有趕來樹林,卻見柳瀟湘抱着歐陽夢,不知怎地,地上還躺着刑如風,心下大驚,忙走上前,再看,原來自己的夢兒已經死了,頓時驚慌失措,坐倒在地,兩眼發直,傻了眼,良久才自言自語,道:“冤孽啊,報應啊,夢兒啊,這就是你的命啊,我到底做了什麼孽啊,也許是爹對你太過逆愛了,倘若把你關在家裡,也許你也不會有今天的禍事了,歸根到底是爹的錯啊”。白雲道長上前來安蔚,道:“歐陽大人,柳少俠,人死不能復生,請你們節哀順便吧,還是早日將死者安葬了,也讓他們早些入土爲安吧”。歐陽徽沉默半晌,霍地站起,嚇了衆人一跳,從柳瀟湘手中搶過歐陽夢的屍體,自己抱着她,沒有說話,向遠處走去,嘴裡喃喃說道:“夢兒,爹帶你回家,爹會給你找最好的大夫,你一定會好起來的,你放心,你也不用害怕,有爹陪着你,爹再也不會讓你離開了.....”。
柳瀟湘望着歐陽徽的身影,徒自看見剛纔從歐陽夢衣袖裡劃落的一封書信,撿起來只見還是沒有拆起過的,打開來看,原來是給自己的信,只見上面寫着,柳兄弟,此來我軍營,一時忙於軍務,也未能和你閒話家常,實嶽某之怠慢也,又有侄女夢兒,對嶽某袒露真情之言,實爾爲其心中情之所繫,岳家與歐陽家本乃世交,故而嶽某願做媒公,本想對你言明,怎奈於你昨日因追救金兀朮之人而先行離去,嶽某隻好寫這一封書信,給你,望柳兄弟看後,思之再三,適情而定,更不須因嶽某之情而左右爲難,嶽武穆留筆”。
柳瀟湘看後,更是傷心,欲加嚴重,跪在地上,兩眼充滿無限激奮,不知該找什麼來發泄,直用拳頭擊打在地面,打得鮮血橫流,嘴上說道:“夢姑娘,柳瀟湘欠你的太多了,是我對不起你啊”。安笑伊接過信看了一遍,心情特別的激動,連翻自嘆,心中又捨不得柳瀟湘摧殘自己,忙接住手道:“湘哥,你不要這樣,人已經死了,所有都是歷史了,你又何苦摧殘自己呢”。柳瀟湘哭着道:“都是我的錯,是我害死了他啊,怎麼說都是我沒用,我不能阻止她,如果我及時阻止她,她就不會........”。
柳瀟湘已經說不下去了,一行淚水劃落下來,此時已經受不了打擊,他是一個很容易傷心的人,更在這種場面上,那是一定要哭個痛快的了。
良久,柳瀟湘突然道:“我得去把歐陽徽叫回來,我要把刑大哥和夢姑娘合葬”。風殘客道:“就讓我去辦吧”。說完便去追歐陽徽,趕到前面,道:“歐陽大人,老夫有一事相求”。歐陽徽漫不經心地道:“什麼請求,講”。風殘客道:“夢姑娘已經和刑如風成親了,他們是一家人了,所以我想把他們合葬在一起,希望大人能把夢姑娘的屍體留給我們”。歐陽徽道:“這可不行,我必須帶我的夢兒回家,我要讓她魂歸故里,你們誰也別想搶走她,人都已經死了,還搞那麼多庸俗的禮節有什麼用,恕老夫不能從命了”。
風殘客沒有說動歐陽徽,自己又回來,對着衆人說道:“歐陽徽不肯把夢姑娘的屍體留下,我看就算了吧”。柳瀟湘又氣又惱,也很無奈,畢竟歐陽徽是歐陽夢的親生父親,何去何從,還是人家說的算,別人無法強求,只默默的認了,柳瀟湘抱起刑如風的屍體,朝萬通山莊走去,圓寂大師等人爲弔唁,也跟在後面,衆人回到莊上,柳瀟湘親自爲刑如風選了一塊風水寶地,就在山莊後院,爲刑如風立了墳,雖然沒有歐陽夢的屍身,但也給她挖了一個坑位,這也算是將兩人合葬在一起了,將來也好一同拜祭,立起墓碑,圓寂大師特從少林寺搬來法器,爲刑如風做了三天法事,替他們超度亡魂,讓他們早日投胎,柳瀟湘在墳前跪守了三天,終日淚容滿面。
三天法事做完,柳瀟湘又再次回到柳家堡,來到後院草房,只見先父之靈位猶在,便跪在地上,對着靈位道:“爹,娘,請恕孩兒不孝,二十年來,你們一直就在我的身邊,我卻未曾拜祭過你們,如今爹孃大仇,孩兒終於爲你們報了,你們在天有靈,也該安息了,孩兒這二十年來,走了許多彎路與錯路,先是認賊做父,拜柳鶴童爲師,又血洗了神龍會,險些害死了無辜之人,鑄成大錯,孩兒經歷了總總世態,也學會了很多東西,也長大了,爹孃不用擔心,現在孩兒身邊有了一大羣朋友,也有了一位紅顏知己,可以共度餘生了,孩兒也無憾了,爹孃,以後孩兒就要浪跡天涯去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回來看你們,請爹孃勿怪,若孩兒一有時間定當回來拜祭,孩兒一生躊躇滿志,卻是屢受挫折,孩兒在箇中已長了不少見識,終於明白了江湖險惡,人心難測的道理,將來我要幹一番大事業,光大我柳家”。
安笑伊一路尾隨柳瀟湘來到此處,靜靜地站在門外聽着,聽到這一翻話,實爲柳瀟湘而感到高興,便走了進來,笑道:“湘哥,你經過這一番磨練,之後,真的成熟了很多,我真爲你高興”。柳瀟湘心中正喜,道:“笑笑,你來的正好,來,今日我們就讓先父母給咱們做證,一起相守到白頭”。安笑伊嬌羞一笑,跪在柳瀟湘旁邊,柳瀟湘道:“爹,娘,今天請你們二老做個見證,我也笑笑在此定下終生”。安笑伊道:“公公,婆婆在上,笑伊向你們請求,成全我們,今生今世我會好生照顧湘哥,我會好好地愛護他,以後笑伊會在湘哥身旁指點,湘哥也不會再做錯事了,公公,婆婆請放心吧”。柳瀟湘道:“爹,娘,你們可以放心了吧,孩兒現在有了心上人,以後不會再孤單了,馬上孩兒也要成家立室了,孩兒也是大人了,爹孃在天有靈,請保佑我和笑笑,平安無事”。
柳瀟湘拜過父母,帶着安笑伊路過那日與柳鶴童打鬥的地方,兩人站立良久,回想當日情景,柳瀟湘嘆道:“哎,那日要不是你及時趕到,我也就死在這裡”。安笑伊笑道:“說起來,那日真是危險,總算是吉人自有天相,逢凶化吉”。柳瀟湘道:“這回柳鶴童死了,我心中的大石頭,也放下一半了”。安笑伊會意,道:“你指的是劍譜還有周陪林吧”。柳瀟湘笑道:“是啊,你最明白我的心思了,柳鶴童雖然死了,但是在他身上我沒找到劍譜,這此來這裡也沒有發現,這就奇怪了,劍譜去哪裡,還有周陪林還沒有死,這人也是個禍害”。安笑伊道:“也不用管那些了,漫漫再說吧”。
兩人回到萬通山莊,召集了衆人,柳瀟湘道:“在下該辦的事情已經差不多都辦完了,但還有些事情我要交代一下,柳家堡一直無人管理,總這樣荒廢也行,也不能讓柳家堡從此沒落,就交給李路和小師妹回去管理吧,希望你們能把柳家堡發揚光大”。李路道:“四師兄,我做不來的,堡主的位置應該由你來坐,他本來就是你的啊”。柳瀟湘嘆道:“我已經厭倦了江湖的打打殺殺,無心再顧紅塵了,更對無官一身輕這句話,甚是看重,還有小師妹,你很有潛力,日後加緊練習柳葉劍法,定會有所成,柳家堡交給你們錯了不的,你們也就不要再推辭了”。說一不二道:“我也要交代一下,就是崑崙掌門之位,我是力不從心啊,還得讓給別人,我已經仔細的想過了,祖先生身體已無大礙,是該歸還的時候了”。祖聖賢忙道:“不二先生,這怎麼可以呢,我已經沒有了武功了,形同廢人一般,怎麼可以做掌門啊,再說這些日子,我看不二先生這掌門做的井井有條,全派上下無不服你,何必退讓呢”。說一不二道:“反正我是做不了,你沒有武功不要緊,雄老大的萬通山莊可以與祖先生的崑崙派結盟,以後不會有其他門派敢瞧不起咱們崑崙派,還請祖先生切莫推辭”。祖聖賢道:“不二先生都這般說了,祖某怎忍再推辭,好吧,我繼續做掌門”。
風殘客問道:“瀟湘啊,那你以後可有什麼打算啊”。柳瀟湘拉過安笑伊,笑道:“我準備遠離紅塵,遠離是非,我準備與笑笑攜手浪跡天涯,從此逍遙自在,過着神仙卷呂般的生活,要多快活就有多快活”。說一不二冷笑道:“你若浪跡天涯,豈不埋沒了你的這一身武功和你的遠大志向了嗎”。柳瀟湘道:“我最大的心願就是殺了柳鶴童,替爹孃報仇,爲武林除害,如今我心願已經達成,再無瑣碎之事掛心了,我也不想再給自己施加壓力了,我的性格就不適合,接下來,我要輕鬆度過了”。雄萬通嘆道:“這可可惜了柳兄弟的一身本領了”。風殘客道:“浪跡天涯是不是太委屈安姑娘了,這樣安姑娘可就跟着你在外面受苦了”。安笑伊笑道:“謝謝風伯伯關心,我已經做了決定,湘哥去哪,笑伊就跟到哪,只要跟湘哥在一起,再苦也是幸福的”。說一不二笑道:“你們這兩個年輕人啊,真是讓我這老頭子羨慕死了”。風殘客道:“霍兄自從林中跑開之後好幾天了怎麼還沒回來,你說他能幹什麼去呢”。柳瀟湘道:“是啊,霍伯伯因爲刑大哥沒吃到他的解藥,而感到懊惱,心中控制不住,一時跑開了,但是也該回來了,會不會欲到什麼麻煩呢”。說一不二道:“這個你不用擔心,現在有誰能讓霍兄麻煩啊,我看只能是自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