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句話驚動了旁邊釣魚的老者,老者低聲道:“噓,小點聲,不要嚇跑了我的魚”。陸勝楠聞聲轉身見這老者白髮,白鬚,手裡拿着一個魚杆,正在釣魚,眼睛動也不動的注視着湖裡。陸勝楠深表歉意
,作揖道:“對不起,老伯伯,晚輩一時事態,還請老伯伯恕罪”。
老者道:“這位姑娘,不是祁連山的人吧,爲何上山”。陸勝楠道:“我帶着我的朋友,從千里之外來到祁連山找一個霍神醫爲他療傷”。老者道:“原來如此,那你可知道這位神醫不輕易給人療傷的
”。陸勝楠道:“我知道,但是我願意一試”。老者道:“你的朋友是男的吧”?陸勝楠問道:“老伯伯你怎麼知道呢”?老者問道:“請問姑娘,是什麼力量使你不遠千里帶這個朋友來祁連山呢”?
陸勝楠低頭不語,臉上露出一絲紅暈。老者笑道:“這一定是愛情的力量,除此之外,再無任何力量使你走這一趟,你看我說的對嗎”?陸勝楠道:“老伯伯說的對,我是很愛着他,就是愛情的力量讓
我這麼做的”。老者道:“姑娘也是一個女強人,這麼長,這麼艱難的一段路,你還能站在這裡,這證明你愛這個人的深度,那你可曾想過後果呢”?陸勝楠道:“想過,我想過死,但是我不怕,我們
已經經歷了生死離別,他可以爲我去死,我何嘗不能爲他去死呢”。老者感嘆,道:“愛情的力量真是無極限嗎,至少像姑娘這樣的有情人,世界上可能沒有幾個吧,我見姑娘重情重義,可見這個人定
有值得你愛他的地方,姑娘可否講給我聽”?陸勝楠想了想道:“我可以講給你聽,那你先答應我一個條件”。老者道:“什麼條件,但說無妨”。陸勝楠道:“你的告訴我霍神醫在哪”。老者道:“
可以”。陸勝楠這才說起自己愛在柳瀟湘什麼地方,把種種經歷說了一遍。老者聽的津津樂道,問道:“那這個人可否愛你呢”?陸勝楠躊躇道:“他沒說過,但我能感覺得到,他心裡是有我的存在的
,這樣就夠了,我不奢求太多”。老者道:“好,姑娘,你叫什麼名字”?陸勝楠一字一句的告訴老者,老者道:“恩,你是不是很想知道霍神醫在哪”?陸勝楠直率的道:“那還用說,老伯,求您告
訴我吧”。老者道:“你要找的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陸勝楠聽這老者說自己便是霍雪凌,喜出望外,忙跪下求道:“原來您就是霍神醫,晚輩有眼不識泰山,請霍前輩救我的朋友吧”。霍雪凌站起來,笑道:“陸姑娘起來說話”。陸勝楠站起身來,道:
“霍前輩,你現在就跟我去救我的朋友吧”。霍雪凌笑道:“你的朋友我可以救,但是在救他之前,我要你幫我做一件事”。陸勝楠道:“我朋友命在旦夕,你先救人不行嗎”?霍雪凌笑道:“你的朋
友死不了,在我祁連山,他就死不了,我答應你救他,自然給你個活生生的朋友”。陸勝楠見霍雪凌似乎信心十足,道:“好,我答應你,什麼事情你說吧”。霍雪凌道:“不難,不難,剛纔你驚走了
我的魚,現在我要你補償給我,幫我釣三十條金色鯉魚,我三天後來取”。說罷揚長而去。
陸勝楠拾起魚杆,坐在石頭上開始釣魚,湖裡真有不少魚,但是沒有一條是金色鯉魚,陸勝楠有點納悶,心想:“霍前輩是不拿我開玩笑吧,也罷,既然這麼說了,就釣吧”。
轉眼一天過去了,仍然沒有金色鯉魚,自己覺得是釣不到了,柳瀟湘也救不成了,此時陸勝楠黯然淚下。
轉眼三天過去了,霍雪凌笑容滿面地走過來問道:“陸姑娘,三是條金色鯉魚釣好了嗎”。陸勝楠以尷尬的眼神看着他,道:“霍前輩,對不起,我一隻也沒釣上來,您還是換個別的條件吧”。霍雪凌
笑道:“陸姑娘,這湖裡根本沒有金色鯉魚,老夫之所以讓你釣,就是想試一試你的城心,果然,你的行動感動了我,真是後生可畏,現在可以救你的朋友了”。
陸勝楠高興萬分,帶霍雪凌來到草房裡,看了柳瀟湘的傷,霍雪凌道:“這三天,你在湖邊釣魚,我已經看過他的傷了,已經幫我驅除部分傷勢,只是他傷的太嚴重了,先是流血過多,再加上寒冷,千
裡的顛簸,這便加深了血液流出
來的速度,而且他的肝臟像是被一種無形的力量震盪過,陸姑娘,這需要一個人把自己的肝臟換給他,可能上哪找這個人呢”。陸勝楠道:“霍前輩,就用我的吧”。霍雪凌看了他一眼,反覆思索,道
:“陸姑娘,這事不是兒戲,你的肝臟要是給了他,那你就得死啊,你可要想清楚啊”。陸勝楠鄭重地道:“難道除了我還有其他人選嗎,我已經準備好了,其實我也身受重傷,不久於人世了,而且我
還服用了劇烈毒藥”。霍雪凌道:“姑娘,你的傷在我看來可以醫治的,爲什麼你非要........”?
陸勝楠嘆道:“其實我一直瞞着湘哥,我是血沙城的人,這次出來就是爲了打探《破天一劍》的下落,纔跟隨湘哥,出來前,唐安給我吃了毒藥,可是經過這些天與湘哥相處,我已經愛上他了,所以我
背叛了唐安,回去一樣是死,所以我要用我的命換取湘哥一命”。霍雪凌連翻感嘆,道:“陸姑娘果然有情有義,既然如此,我就替你給他換肝臟”。陸勝楠道:“霍前輩,這件事情還請你不要告訴湘
哥,我不想讓他知道我是爲了他的劍鋪而跟着他的”。霍雪凌道:“老夫會替你保守這個秘密的”。
陸勝楠道:“只可惜,我聽不到湘哥說愛我了,希望我死後,霍前輩你幫我問湘哥,問他愛過我嗎”。霍雪凌道:“我會替你轉達的”。
霍雪凌準備好了刀具,水盆,紗布等等一切換肝用具,把柳瀟湘放在牀上,對陸勝楠道:“接下來我點你的昏睡穴,然後拿出你的肝臟,之後你就.....,然後你有什麼遺言現在就說吧”。陸勝楠淚如雨
下,看着柳瀟湘,聲音顫抖,道:“湘哥,以後我不能陪在你身邊了,你要好好保重”。趴在柳瀟湘身上,痛苦不已,此刻心情,世人盡皆能體會,這種生死離別,種種無奈,多少捨不得,已經不是言
語可以表達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