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小芳花容失色,望着那煞白的俏臉,江帥微微眯起了眼睛。
“你到底是誰?找我想幹什麼?”緩緩鬆開茅小芳的脖子,江帥道,嗓音依然冰冷,殺氣盡顯。
據江帥所知,類似面前這個女子所用的符咒,在修真界很少見到,他當初被那個叫做茅小方的傢伙用符咒弄得沉睡了六十年,甦醒之後就打聽過了,這個茅山派所修行乃是一衆道術中的偏門,雖然不入流,但偏偏對江帥這一類特殊存在有着不小的威脅。
只是,這種利用符咒陣法的道術一派很少,所以,對於眼前這個同樣會使用符咒的女子,江帥有着一絲不詳的懷疑。
“我,我叫茅小芳,來找你……”盯着江帥那殺氣森然的雙目,茅小芳結結巴巴地道,一時慌亂,不知道找個什麼合理的藉口。
然而,聽着茅小芳這個名字,江帥的眼睛卻是驟然圓瞪。
“啥?你也叫茅小芳?”愕然地叫了一聲,江帥本能地朝後跳出一步,看瘟神一般地看着這個女子。
不得不說,江帥卻是很怕那種能讓他睡覺的符咒,雖說這數百年來他的修爲精進不少,同樣的符咒不一定製的住他,可當初一睡六十年,江帥早就對這種符咒留下陰影了,從此討厭所有黃色的紙條。
“說,你和數百年前茅山派那個茅小方什麼關係?”目光一凝,江帥再度問道。
“嘶……”眼睛一瞪,茅小芳倒抽了一口冷氣,這傢伙竟然知道她茅家祖師爺啊,而且看着要吃人的表情,明顯是有仇呀。
難不成,這個人已經活了數百年之久,還和她茅家祖師爺交過手?
紅脣發抖,茅小芳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大跳,如果這個人活了數百年,和祖師爺交過手都安然無恙,那以她的實力就更加對付不了了。
“對,對不起,我可能走錯地方了。”愣愣地望着江帥,茅小芳本能地說了一句,話畢轉身就走。
性感筆挺的背影走的跌跌撞撞的,她不敢回頭看,生怕被江帥看出一點點破綻,開玩笑,這貨明顯和茅家有仇啊,而且實力如此恐怖,再不走可就要遭殃了。
江帥沒有追趕,眯眼望着茅小芳逃跑一般的背影,嘴角漸漸浮起一抹戲虐的笑容,“茅小芳?連名字都一樣,真是冤家路窄啊。正好,當年那老傢伙對我做的,我就還給你吧。”
“江哥,這女的不是你馬子?”仁杰頂着一顆豬頭走了過來,疑惑道。
“你說呢?”江帥臉色一沉,冷冷道。
“哦,那就肯定不是。我就說嘛,江哥怎麼會看上這種腦殘,先前兇巴巴的要吃人,現在就這麼莫名其妙地逃跑了,還說走錯地方了,誰信呀!絕壁皺週期紊亂了。”盯着已經走出金斧公館的茅小芳,仁杰憤憤不平地道,心裡已經浮現各種蹂躪茅小芳的畫面了。
“你獅子舉完了嗎?”江帥悠悠的嗓音傳來,令的仁杰心中不由一凜,慢慢回頭,怯怯地看向江帥,道:“還,還沒有。江哥這不怪我啊,是那個腦殘女人鬧的,她,她還動手打我……”
“滾!繼續給老子舉獅子!晚飯也別吃了。”
……
回到房間之後,江帥便盤膝坐在了牀上,卻是沒有進入修煉狀態,他星辰般的雙目中若有所思,思緒回到了數百年前的一些往事之中。
“江帥兄弟,我要拜你爲師,和你學習修仙之道!”毛小方盯着一頭花白的頭髮,坐在古老的酒館之中,無比認真地盯着江帥道。
“算了吧,你天賦不夠,再說修仙之途跟你現在學的東西大相徑庭,要想修仙,你比別人更難。”江帥吃着牛肉,喝着女兒紅,還留了一頭披肩長髮,懶懶地說道。
就在這時,江帥的酒碗停在了嘴邊,眉頭微皺,眼底忽然爆發出冷厲的目光,看向了對面的老傢伙。
“啊哈哈……江帥,你中毒了!我早就發現你這個修仙之人不對勁了。哈哈……你是比我厲害,可惜你太笨了。這毒藥可是我多年的心血,無藥可解,你完蛋了……啊哈……”
“找死!”一聲厲喝傳來,江帥手中酒碗照着茅小方的老臉砸了上去。
“咔嚓!”酒碗爆碎,一道金光散開,茅小方只覺眼冒金星,身形倒飛而出,狠狠地撞在了牆上。
“怎麼可能?這可是我研製了十年的毒藥,任何邪魔外道吃了不死也要重創,你怎麼會沒事?你到底是什麼東西?”靠在牆上,茅小方一臉血水,卻是顧不上疼痛,驚愕萬分地盯着江帥道。
“你孃的,敢忽悠老子?”江帥起身,身上絕強的氣勢擴散開來,一步步朝着茅小方走了過去。
“啊……江哥,江大爺饒命啊!我,我老頭子只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啊……”茅小方忽然抱住江帥的大腿痛哭流涕。
“江哥,實在對不起,是有人逼我這麼做的啊。就是那個縣太爺,你前幾天把人家打成豬頭,還把人家小老婆迷的神魂跌倒,所以人家要報復啊。我,我茅小方見錢眼開,所以就沒能堅持住啊……”
“忽悠,接着忽悠。”江帥斜眼俯視着茅小方,冷聲道。
茅小芳眼神頓時一抖,旋即強作鎮定道:“江哥,其實我仰慕你依舊,早就想和你結拜了,要不,咱們現在就結拜吧,我年長你幾歲,先叫聲哥聽聽。”
“啪……嗵嗵……咔嚓……”
江帥沒有再廢話,一頓胖揍下來,茅小方就沒了聲響。不過,畢竟也算是修真之人,茅山派開山祖師茅小方並沒有死,第二天他就又提着好酒,一臉媚笑地來找江帥了,各種低頭哈腰,各種拍馬屁。
那時候,江帥就是看這個茅小方所修乃是旁門,不足爲慮,在他眼裡不過一介凡人,而且年紀不小了,還能如此厚臉皮的成天粘着江帥,所以江帥就沒有殺他。
可沒想到的是,在和江帥又培養了幾天感情之後,茅小方就爲他帶了個姑娘,正是當初縣太爺的第八個小老婆。
“江哥,這小姑娘漂亮吧,自從你上次幫她教訓了縣太爺之後,她就愛上你了,海枯石爛山盟海誓永不變心啊,要不我爲你們主婚,你們就今晚洞房吧。”
然後,茅小方就被江帥一頓暴揍,不過,他並沒有趕走小姑娘,看着小姑娘楚楚可憐,看着他的眼睛裡不斷冒出桃心,江帥就任由小姑娘留着他家裡住了幾天。
可是那個天殺無恥卑鄙下流的茅小方,竟然忽悠小姑娘,趁他睡着的時候在他腦袋上貼了一張巨大的符咒,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媽的,真是見過賤的,沒見過你這麼賤的!”房間裡,江帥回憶着以前,想着那個茅老頭子的賤相,仍舊是歷歷在目,“既然你的傳人找到了我,那我江帥也就學學你,好好賤上一回。”
說着,江帥嘴角勾起一抹邪笑,眼底滿是戲虐的笑容。
茅小芳走出金斧公館之後,一路踉蹌,好幾次都迷失了方向,完全是恍恍惚惚中走到一家酒店住了進去。
一進房間的門,她整個嬌軀就徹底癱軟了下來,靠着門板滑了下來。
“祖師爺,我這回可是踢到鐵板了!”一雙玉手微微顫抖,茅小芳一臉苦相地道,險些哭出來。
一直在門口坐了十幾分鍾,茅小芳驚恐的心情才終於平復了下來。
她一雙美眸眯起,目光激烈地閃爍,想象着和江帥見面之後的每一個細節,越想就越覺得可怕,越覺得不可思議。
“沒道理呀……”她深吸一口氣長嘆了一聲,“看這個傢伙的氣勢,像是修仙之人,而且修爲絕對不低,可是,修仙之人不都是避世的嗎?怎麼會在凡間走動?而且,他手下那些人,可個個都是修魔的!怎麼會呢?不可能,絕不可能的修仙的,一定是某種不知名的怪物,用某種不知名的方法遮掩了他不乾淨的氣息。”
“嘶……”說到這裡,茅小芳忽然倒抽了一口冷氣,心中浮起一個驚人的猜測,“難道,這傢伙就是祖師爺祖訓上特別強調的那個殭屍?”
話畢,茅小芳一雙美眸已經瞪圓,一顆心再度沉了下去。又在門口愣了半天之後,茅小芳忽然起身,摸出手機給望京的助理打了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