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充分準備資料,蕭遙還是在梓州藥廠多呆了一天,其實內心也想多陪陪梅梅和王芳,畢竟現在她倆還沒法離開梓州藥廠回蓉都,能多陪陪她們也是好的。
蕭遙審了一遍資料,親自跑了趟省局,結果資料現在是直接在省政務中心窗口處交了,蕭遙只得再跑了一趟窗口,到那兒才明白,原來爲了方便企業辦事,省裡把各相關職能部門統一集中安排到一幢樓裡,簡化了行政審批程序,一些簡單的事務可以在窗口直接辦理,當然對於GMP認證這種事,還是得窗口和局裡再加上認證中心三頭跑,討不了什麼便宜的。
窗口的辦事員小妹初審了資料,交給蕭遙一張回單,憑這個可以在網上查事務辦理進度。正在這時,楊婉的電話過來了,說是已經買好了機票,她們四人下午四點起飛,六點鐘左右回蓉都機場,蕭遙記下了航班號,約好到機場接她們。
看到四人拖着行李出來,蕭遙連忙搶上前幾步,接過孫教授和王老的行李推車,連道,“辛苦了,辛苦了!”又跟楊婉和楊宇打了招呼,帶着四人出了機場,把車直接開到訂好的酒樓裡給他們接風。
席間,蕭遙再次表示了對二老辛苦奔波的敬意,當然酒也喝了不少,爲了照顧他們好些日子沒吃到蜀州的辣味,蕭遙特意點了幾道地道的特色菜,吃得楊宇和楊婉胃口大開直抹汗,連嚷着好吃好吃,也顧不得蕭遙沒有感謝他們了。
看看吃得差不多了,孫教授開了口,“其實蕭遙你也不用太客氣了,我們主要是到京城去看老朋友的,順便提了下你那品種的事,把我這兩個弟子介紹給他們認識認識,別太客氣了!”
“就是就是,唉,看了那些老朋友,感慨頗多呀,有些個才十多年沒見了,見着了都老得差不多認不出來了,還有的更是都入了土了,唉!”想來是喝了幾杯酒,王老的感慨也來了。
“哎喲,王老,你保養得那麼好,再活過幾十年都沒問題,嘆什麼氣喲!”楊婉一見連忙接過話頭活躍氣氛。
“呵呵,這丫頭這張嘴真甜,不過啊,那些個見着了的老朋友都覺得老夫我保養得好呢,哈哈!”王老捋着白鬍須得意地笑了起來。
“王老的話我也有同感,這一趟更讓我堅定了今年就退的想法,是該退下來種種花,養養鳥了,別累了一輩子,還沒享福就見馬克思去了喲!”
“呵呵,你能退?估計十有八九學校要反聘你的喲!”楊宇接過孫教授的話笑着說。
“算了,不想跟那些瓶瓶罐罐數據報表之類的打交道了,真累了!”孫教授搖了搖頭。
“嘿嘿,要不我出二老做我的
特別顧問?”蕭遙眼睛一亮,裝作隨意的樣子冒出一句。
“嘿嘿,老師反聘都不想做事了,還到你那裡給你賣命?”楊婉瞪了蕭遙一眼,想是嗔怪他不識時務。
孫教授和王老呵呵一笑,並不接話。蕭遙連忙分辨道,“怎麼會是賣命?我的意思是請兩位老人家當我的顧問,其實就是幫我指指路,畢竟他們看得比我們準一些,至於做事嘛,有你和楊宇在,難道還敢要你們老師親自去做?所以二老平時就在家養着,下下棋,打打牌,有事沒事到公司來晃一圈,監督看你們在偷懶沒有,至於要在公司下棋都可以,等我換了大一點的辦公樓,我給二老專門留一大間屋子,隨便你們做什麼都可以!”
“啊?我們倆成賣命的了?”楊婉瞪大雙眼,氣呼呼地望着楊宇。
楊宇夾起一筷子麻辣香蟹,慢條斯理吃了下去,看了楊婉一眼,“嘿嘿,不關我事,我是學校的人,應該就是你一個人給他賣命!”說完還用手裡的蟹腿指了指蕭遙。
一桌子人都大笑起來,楊婉一跺腳,向孫教授告狀,“老師,你看師兄他……”
“嘿嘿,我倒覺得蕭遙和楊宇講的都不錯嘛,我也正好隨時看看我教給你的被你還給我了沒有!”
“啊?我怎麼這麼命苦吶!”楊婉哀嘆一聲,化悲痛爲食慾,專心對付面前的食物去了。
大家笑了一陣,孫教授對蕭遙說,“這次跑了一下應該說還是有收穫的,一方面讓他們認識了些人,對以後的工作有好處的。當然最主要的是這個新品種在大部分新藥評審專家那裡都有了印象,通過新藥評審應該說沒有什麼問題了,當然最主要還是這個品種本身很好。不過有幾個關係好的老朋友提了點建議,一是你最好同步着手申請中藥保護,畢竟這個品種效果明顯的話,很容易被其他人仿製……”見蕭遙想接話,孫教授搖了搖手示意他還沒說完,“我知道金鱗草別人是沒辦法弄到的,但是萬一別人出個相近的方子或是名字相近的方子呢?另外,既然金鱗草裡那個左旋活性物質是你們發現的,雖然不能申請發明專利保護,但是你們將該成份的提取方法申請專利嘛,把幾種常用的方法都申請成專利,退一萬步講,即使別人找到適合的條件培養出了金鱗草,也*得他只能用代價高昂的提取方法來提純,這樣你的成本永遠低於對手,才能立於不敗之地啊!”
“對頭,我們兩個老頭兒商量了一下,你要想通過保密金鱗草本身還達到壟斷是不太可行,或者說爲期不久的,最好的就是讓對手即使擁有了金鱗草,提取了有效成份都沒法跟你競爭,這樣纔是長久之計啊!”
聽
了二老一席話,蕭遙恍然大悟,自己一直有種不安的感覺,甚至對羅健民臨時起意再考察,這全都是因爲潛意識是怕有人泄露金鱗草的秘密,由於自己發現了金鱗草,又生長在自己的老家,從一開始就被自己很好地保護了起來,所以,蕭遙一直直覺地將保護金鱗草本身的秘密作爲自己的事業基礎。聽了他們的話蕭遙才一下子轉個這個彎來,是呀,與其周密保護金鱗草本身,不如從品種保護和工藝保護方面着手,這樣即使對手知道了金鱗草的所有秘密也沒有用武之地,正如目前國內做得最好的就是大易,一個無乙醇提取有效成分的工藝專利就確定了全國只他一家能生產不含酒精的藿香液,而全國那麼多家生產廠就只能生產含酒精的。不是工藝做不到,而是因爲工藝被他申請了專利,你要想也生產不含酒精的,就得用除專利技術以外的工藝來提取有效成分,這樣你即使做出來了,在大易面前也沒有一點點價格優勢。
蕭遙邊想邊慢慢點頭,“太好了,謝謝二老,我終於茅塞頓開了,哈哈,我明天就着手進行中藥保護和專利的事,真是太好了!”蕭遙高興得有些語無倫次了。
楊婉聽了邊啃着東西邊嘀咕道,“哼哼,又是我的事!”衆人聽了又是一陣大笑。
“呵呵,有事做還不好?”孫教授望着自己的的得意弟子笑道。
楊婉一吐舌頭,“不是的啦,人家是氣不過某些人老讓人家做事連一句感謝都沒有嘛,再說了,人家還沒畢業呢,對不,師兄!”
“嘿嘿,沒聽到!”楊宇笑着沒理她的意思。
“對了蕭遙,時間也差不多了,等楊婉把新藥評審的事辦下來,估計得讓她回學校去呆一段時間寫論文,雖然上面有我頂着,但畢竟這個形式還是要的嘛!”
“好的,”蕭遙點了點頭,“那中藥品種保護和專利的事估計得讓楊宇多分擔了喲!”
楊宇一聽立刻苦着臉,“天吶,還讓我給你賣命?”
“嘻嘻,師兄活該!”
蕭遙開車將二老送回學校,接着又送楊宇回他的學校。在路上,他和楊婉將這次京城之行詳細地給蕭遙說了一遍。總體情況看起來還不錯,關係也接上了,讓專家組一些成員也事先了解了這個品種,正式上報資料後應該不會有什麼意外情況。
“不過蕭遙,有件事我想問問你!”楊宇皺了皺眉接着道,“就是成本的控制問題,一個專家問了我們幾句,由於當時我們都只顧着確保藥效了,從原料採購到生產工藝都沒太注意控制成本,估計這藥真生產出來的話成本會很高,雖然療效有了保證,但銷售工作會面臨巨大的障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