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覽了一天的武當風光,蕭遙也有些累了,站在天柱峰的金殿前,蕭遙手扶欄杆,極目四方,八百里武當秀麗風光盡收眼底,蒼茫暮靄中,羣峰起伏猶如大海的波濤奔涌在靜止的瞬間,衆峰拱擁,八方朝拜的景觀神奇地渲染着神權的威嚴和皇權的至高無上。
皇權如何?威嚴又如何?百年之後,縱然天天被稱萬歲,還不是得塵歸塵,土歸土?空留下這金碧輝煌的皇家道場讓後人憑弔!
蕭遙苦笑着搖了搖頭,轉身下山,向紫宵宮邊的天祿度假村走去。
當下了百步梯,蕭遙發覺胸口的龍紋又開始發燙,甚至象跳動着似的,以爲有什麼危險,連忙四下張望,無意中瞧見一邊岔路上綠樹掩映下一個仙風道骨的老者舉着一張白幡不緊不慢地遠去,讓他下意識想起了幾年前在老家水觀音遇到的那個神秘老道。蕭遙想也沒想,連滾帶爬地衝下了岔路,邊叫道,“道長,等一等,等一等!”
這時,遠遠的山下,梅梅正滿頭大汗地咬着牙一步步向上攀來。原來,兩人趕到了武當山,肖慧珊找到了景區管理委會,亮明瞭身份,要求協查一個叫蕭遙的男子,並報了他的身份證號。
管委會的工作人員不敢怠慢,連忙一個個電話打到景區各賓館前臺,最後終於在天祿度假村那裡查到了一個上午入住的客人,姓名和登記的身份證號一模一樣。
梅梅高興得快瘋掉了,拖着肖慧珊就趕到了那個賓館,還是肖慧珊亮明身份,服務員直接把她們帶進了蕭遙的房間。看着留在房間裡的行李,兩人終於抱在一起盡情大笑。
“可抓着這個臭小子了!”肖慧珊鬆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了牀上。
“說什麼呢,蕭遙可比你大!”梅梅的心情格外的好,邊幫着蕭遙整理他的行李衣服邊笑着衝肖慧珊笑道。
“哼,叫他臭小子不錯了,以前一直叫他大色狼的,騙了一個又一個,連表姐也傻兮兮地死心塌地跟着他,真不知道他有什麼好!”
“那是你還沒談過戀愛,不懂的!”梅梅邊笑着邊掏出了電話。
“別先告訴她們,萬一那臭小子又溜了,害大家白高興一場!”肖慧珊連忙衝梅梅擺了擺手。
“也好,要不這樣,我估計他一定上天柱峰頂了,你在這裡等着,我去找找他!”
“你就這麼着急?”肖慧珊沒好氣瞪了梅梅一眼。
“嗯,”梅梅老老實實地回答,紅着臉自言自語般,“也不知道他瘦了沒?一個人跑了這麼多地方,一定累壞了吧!”
“唉,女人!”肖慧珊見梅梅一付癡癡的樣子不由得大搖其頭,好象忘了她也是女人這個事實。
“得了,你去吧,我守在房間裡,要是你們錯過了,我就是用槍也得把他留在這樣!”
“那好,一定要留住他哈,不然他知道了我們在找他,以後就更不容易找到他了!”梅梅臨走回頭叮囑道。
“放心,去吧去吧!”
------“小友,真是有緣啊,我們又見面了
!”老道停下了腳步,回過身來衝蕭遙稽了稽首。
“道長好!”蕭遙也不倫不類的拱了拱手,滿肚子的話卻不知道從何說起,一時楞在了那裡。
“呵呵,小友,當年的偈語可還記得?可否明白?”
“呃,記得,當然記得,只是最後一句有些不明白?”
“哦?只是最後一句?”老道目光灼灼地盯着蕭遙,彷彿能直直看透他的內心。
“是啊,前兩句好懂,第三句嘛,我也把藥方研究出來了,算是懂了吧?”蕭遙有些詫異地回答道。
“呵呵,小友,你塵緣未了,俗事未盡,怎敢說懂了第三句?”老道呵呵一笑,拈着長長的白鬍子望着蕭遙不再言語。
蕭遙露出一絲迷茫的神色,“道長,我不知道接下來自己該往哪裡走了,教教我好嗎?”
“呵呵,從來處來,向去處去!小友何需迷惑?”
“我知道,就算不爲自己,我也得把公司做好,可是,我的心,我不知道該放哪裡!”在這個仿若洞察世事的老道面前,蕭遙一點都不奇怪他爲什麼這麼瞭解自己,自顧把心裡的迷茫說了出來。
“呵呵,小友,紅塵萬丈,有悲有喜,聚散離合,本是平常,你能接受相聚,爲什麼不能接受分離呢?”
“樂聚傷離,人之常情,我真的無法面對永遠分離的痛苦!”蕭遙咬着牙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
“癡兒!喜怒哀樂悲怨嗔,無不是色相,本心本性何在?”道長突然大吼一聲,如醍醐灌頂般將蕭遙震在當場。
默然低頭半晌,蕭遙終於擡起了頭,眼神裡恢復了清明,“多謝道長指點!”
“呵呵,“道長長笑一聲,拂袖而去,邊高聲吟念道,”聚散離合,得失隨緣,小友,珍重吧!”
蕭遙追之不及,只得高聲叫道,“道長,第四句是什麼意思?還有,是當初的金龍附體是註定還是隻是巧合?”
“哈哈……等你真正懂了第三句,第四句的機緣自然會到的,至於你最後的問題,這個重要麼?哈哈……”道長長袖飄飄,瞬間轉過山背,只餘下他朗朗的笑聲迴盪在羣峰之間。
蕭遙席地而坐,靜靜地體味着老道的話,半晌,輕鬆的一笑,自語道,“該回家了!”拍拍身上的塵土,蕭遙邁着輕快的步子向賓館走去。
剛推開房門,蕭遙一下子看到了牀邊的行李箱被打開了,心中警兆頓生,只覺得腦後一陣風聲向他撲來。
沒時間奇怪這次龍紋爲什麼沒有示警,蕭遙身子前撲,大手伸出,肩膀一頂,感覺到是個人形,想也沒想,藉着那人前衝的力量用力一拉一甩,將來人騰空拋起,狠狠丟到了牀上,緊接着一個虎撲,在來人掙扎起來之前用手肘死死壓住,右掌成刀,帶着高速的殘影向着那人的頸總動脈處切去。
“啊……”在一聲女人充滿恐懼的尖叫聲中,蕭遙的手刀在她頸邊三分處生生停下,因爲他驚訝地發現被他壓在身下的竟然是肖慧珊。掌風掠過,她鬢邊長髮如風中小草般
搖擺不定。
“怎麼是你?”蕭遙望着身下被死死壓着的肖慧珊,詫異地問道。
驚魂未定的肖慧珊大口地喘着氣,心裡一陣後怕,作爲練過幾手的,肖慧珊很清楚剛纔蕭遙那一掌要是實實在在切在自己頸上會是什麼後果,所以在蕭遙的攻擊下,她只來得及發出一聲尖叫,好在蕭遙及時住了手。
喘息了幾下,肖慧珊才反應過來蕭遙一直壓着自己,而他的大手正好壓在胸前的高聳上。
“臭小子,你!放開我!”肖慧珊的臉刷地一下紅了,掙扎着起身。
“呵呵,你當我想壓着你啊!”蕭遙若無其事起身,“你怎麼找到這裡來了?”
拍了拍胸口猛跳的心臟,肖慧珊沒好氣地瞪了蕭遙一眼,“你當我想到這鬼地方來找你啊,要不是你那些老婆天天茶飯不思,我會陪梅梅出來找你?”
“啊?梅梅也來了?她在哪裡?”經過這段時間的散心,再加上老道的當頭棒喝,蕭遙終於解開了所有的心結,對菲兒的愛永遠不會變,但是,還有這麼多紅顏知己守候着自己啊,還有老道所說的塵緣和俗事,他必須收拾心情,繼續前行!
這時聽到梅梅的名字,才發覺自己好想看到她,摟着她,補償這幾個月來欠她的所有。
肖慧珊又瞪了蕭遙一眼,“哼,果然你們錯過了,她上山找你去了!”說着掏出電話,告訴梅梅蕭遙回了賓館。
蕭遙一把搶過手機,正聽到梅梅驚喜交集地問,“真的?他真的回了?你沒騙我吧?”
“呵呵,好老婆,是我,快回賓館吧!”
話筒裡傳來梅梅一聲驚喜的尖叫,接着又哭又笑地嚷道,“老公,是你嗎?真的是你嗎?別走,等我啊,求你了,別再走了,等我回來啊!”
“好梅梅,我不走了,你下山小心些,我等你!”
“肉麻!”肖慧珊收好電話,撇了撇嘴嘀咕道。
“呵呵,不服?”蕭遙起身向門口走去。
“別動,哪都不許去!我答應了梅梅,你必須在這裡等她回來!”肖慧珊竟然真的拔出了手槍,對準了蕭遙的大腿。
“暈,至於嘛?我只是想到賓館門口接梅梅而已!”蕭遙嚇了一跳,苦笑着聳了聳肩。
“不行!坐回牀上去!梅梅沒回來前,不許出房間半步!”肖慧珊不爲所動,手槍筆直地對準蕭遙,甚至打開了保險。
“喂,別玩了,小心走火!”蕭遙哭笑不得,只得坐回牀邊。
於是,梅梅衝進房間的時候,就看到肖慧珊緊張地用槍指着蕭遙的好笑畫面。
看到梅梅進來,蕭遙笑着衝她張開了雙臂,沒錯,梅梅揉了揉眼睛,蕭遙是在笑着,他那招牌似的壞笑又回來了!
梅梅猛地撲進了蕭遙的懷裡,放聲大哭起來,讓從菲兒生病以來幾個月來一直壓抑着的悲傷痛苦擔憂焦急全部都隨淚水流走吧,她只願作他的小女人,躺在他的懷裡無憂無慮地過着小日子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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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