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腳,老常直叫肚子餓,拉着蕭遙到江邊吃燒烤,兩人又灌了幾瓶啤酒。蕭遙拒絕了老常送他回去的好意,“得了,你自己回去,我吃太多了,自己走走,免得回去睡不下,反正離公司也不遠了。”
老常見蕭遙說的不是客氣話,也只好自己走了,對蕭遙說:‘那老弟你路上小心哈,大半夜的,這邊不一定安全哈。”
“切!老子沒錢沒色的,不搶他們都是好的了!”說着給老常揮了揮手,“老哥小心開車,你也喝得不少了”。
蕭遙慢慢悠悠走着,享受着涼爽潮溼江風的吹拂,酒城位於沱江和長江交匯處,盛產名酒,老城區成天籠罩在一股濃濃的酒味裡,所以稱酒城。江邊沿岸全是燒烤鋪子,夏天裡一到晚上就熱鬧非凡。這會也夜已經很深了,鋪子差不多都關門了,沿江路上幾乎沒了人,蕭遙記起前幾天和同事出來吃燒烤後抄近路回去的,一時興起也忘了老常的告誡,穿進了一條小巷。一邊是拆遷了的廢墟,黑黑的一個人也沒有,另一邊是一個老式小區的高高圍牆,一盞路燈也沒有,幸好藉着月光還能看到路。
蕭遙正走着,隱隱聽到拆遷廢墟里傳來女人的呼救和男子的低聲呵斥。蕭遙血一下子涌了上來,藉着酒勁,隨手撿起地上一根木條,悄悄摸了進去。
“媽的,這小妞真他媽正點,今天有得爽了,哈哈!”
“毛子,別他媽廢話,臭婊子,再叫老子一刀捅了你!”
接着傳來一個女子低低的反抗聲。聽着聲音,蕭遙嚇了一跳,至少有兩個人!
蕭遙鼓起勇氣,大叫一聲,“住手,放開她!”揮着木條衝了上去。月光下兩個小流氓正按着一個女子,衣服已經被撕開了。
兩個小流氓嚇了一跳,見蕭遙只有一個人,其中一個威脅地揮了揮匕首,“臭小子,識趣就乖乖滾開!別打攪大爺們的興致!”
“我說放開她,我已經報了警了!”蕭遙嚇唬着。
“媽的,老子廢了你!”那個拿刀的流氓一下子衝了過來,手裡的匕首在月光下反射着寒光,蕭遙第一次面對這樣的情況,一下子慌了,閃身讓開,只覺得胳膊上一痛,胳膊受傷了。
蕭遙只覺得胸口一熱,突然變了個人似的,趁那流氓縮手的機會,手裡的木棍帶着風聲狠狠打在拿刀的手臂了。匕首一下子掉在了地上。那小子痛得慘叫一聲,另一隻手扶着胳膊原地直跳,嘴裡叫着,“他媽的,毛子,還不來幫忙?”
毛子丟開那女孩,衝了過來,蕭遙只覺得一股熱氣從胸口向胳膊流去,下意識一拳打出,正中那個叫毛子的胸口,毛子也一聲慘叫,倒飛出去躺在了地上。
另一個小流氓撿掉地上的匕首,正想偷襲,蕭遙一個轉身,高高舉起木條,月光下威風凜凜,嚇得他回身拖起地上的毛子,狼狽而逃。
蕭遙看兩個小流氓順着巷子溜得無影無蹤。轉身拉起地上的女孩子說:“沒事了,他們跑了!”
月光下一瞧,竟然是剛纔洗腳城那個3號苗條妹妹。“是你?”蕭遙驚奇地叫道。
那女孩子驚魂未定,渾身發抖,蕭遙安慰道:“別怕,沒事了!”月光下女孩的上衣被撕裂,露出了雪白
的肌膚。蕭遙連忙幫她拉好衣服,脫下自己的襯衣遮在她胸前。
那女孩子回過神來,“是你?謝謝你救了我!”眼淚一串串掉了下來。
“別哭了,沒事了,你住哪裡?我送送你吧!”蕭遙平生最怕女孩子哭了。
那女孩子擦擦眼淚,“我就住……啊?你,你流血了!”指着蕭遙的胳膊驚叫。
蕭遙擡起胳膊一看,“沒事,只是劃破了皮!”說着用手擦了擦。
“別,要感染的,我那有藥,快走。”那女孩焦急地說着拉着蕭遙就跑,出了巷子,那女孩子帶着蕭遙進了那片老式小區,上樓打開門,把蕭遙讓進了一個小房間,手忙腳亂地找出酒精和紗布之類的東西,“先消毒,免得感染,忍着點,有點痛!”說着倒了些酒精在紗布上就在傷口上擦了起來。
蕭遙咧了咧嘴,還真他媽有點痛!
女孩動作還挺熟練的,幾下功夫,就給蕭遙包好了。蕭遙看着胳膊上纏得嚴嚴實實的紗布,苦笑着揮揮胳膊,這都成什麼事了?整個戰場上擡下來的級別。
“這麼晚了你怎麼走那麼偏僻的地方?”
“我……才下班,被領班訓了,急着回來,想走近路,誰知……”說着低下了頭。
“你叫什麼名字?”蕭遙抓抓腦袋,“都不知道該怎麼叫你了。”視線卻不由自由地盯着她胸口,剛纔她忙着替蕭遙包紮,還沒換衣服呢,不注意間胸口衣服開了,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膚和紅色的胸罩,“我,我叫李小萍,你叫我小萍就行了”。說着小臉一紅,低下了頭。才發現胸口的春光,急忙一把捂住,“我……換個衣服,你……你能不能背過身去?”
蕭遙聳聳肩,回過頭去,聽得背後一陣悉悉索索,“好了……你,你轉過來吧。”
蕭遙在她換衣服的時候轉過頭去,四下打量了一下,房間很陳舊,牆上的雨水浸漬的痕跡,蕭遙背後就一張單人牀,這會兒李小萍正換衣服呢。旁邊一個簡易衣櫃,蕭遙面前是個梳妝檯,放着些女孩子的用品,蕭遙無意從梳妝檯前立着的鏡子看到了李小萍正換衣服呢,蕭遙的鼻血差點流出來了,鏡子裡李小萍破裂的上衣已經脫下,正雙手上舉往頭上套一件裙子,飽滿的雙峰把紅色的胸罩撐得高高的,中間一道深深的溝壑,細細的腰肢讓人有想一把摟住的衝動。李小萍套好裙子,擺動翹臀脫下短裙,很快拉下上身的裙子下襬遮住了春光。晃眼間蕭遙還是看到了豐滿雪白的大腿間一閃而過的風景。
聽到李小萍叫他,假裝四處打量着房間邊轉過身,“哦,我叫蕭遙。你剛纔說領班訓你,是怎麼回事?”李小萍已經套了一件粉色長裙,長髮披散,清純無瑕。不過裙子已有些舊了。
“我……剛纔那個給你朋友洗腳的妹妹告了我的狀”。想到領班訓了自己還說要扣工資,李小萍難過起來,心情黯然。
蕭遙搖了搖頭,“你怎麼會到那種地方工作?看你的樣子不適合的。”
李小萍嘆了口氣,招呼蕭遙坐在牀邊,講了起來。原來李小萍老家就酒城一個小縣城鄉下,家裡窮讀不起書,高中沒畢業父親就不要她讀了,只好跟着姐妹出來打工,纔到洗腳城不久,她不願意讓客
人揩油,所以經常被投訴,領班經常訓她,還扣工資,所以收入也不算高。
唉,又是一個苦命的人!蕭遙嘆了口氣,現在的教育產業化讓無數農家孩子上不起學,葬送了他們本該美好的未來。蕭遙皺了皺眉,“那你怎麼不去找個好點的工作呢?”
“我以前在縣城一家藥店打過半年的工,有天老闆喝醉了動手動腳,我一菸缸打破了他的頭,嚇得不敢回去,就跑到這裡來的,什麼專長也沒有,誰也不要我,前不久才找到洗腳城的工作呢”。李小萍黯然地說。
“能掙多少錢呢?”
“不知道,還沒一個月呢,扣了不知道多少了,可能拿得到500塊錢吧。”李小萍的聲音讓蕭遙聽起來也覺得心酸。
“你說你在藥店呆過半年?那你對藥品熟不熟?”蕭遙看着胳膊上的紗布,突然想起剛纔她的話。
“嗯,還算行吧,當時老闆也誇我學東西快,要不是那件事,我也不會離開藥店。”李小萍不好意思地說。
蕭遙想到公司最近正招人呢,總公司的意思是一般崗位的人可以適當考慮本地化,讓他們在酒城本地招人,畢竟從蓉都安排下來的人工資要比當地人高些,還要幫他們租房住宿地,人力成本遠高於本地化員工。
蕭遙隨口考了她幾個簡單日常藥品的作用的禁忌,李小萍竟真的能正確回答。於是高興地說,“那有沒有興趣到我們公司上班?哦,忘了給你說了,我在酒城易康公司上班。”
李小萍一下子兩眼放光,“真的?你沒騙我?酒城易康我知道的,那個藥店老闆每個月都要到那裡進次貨呢。我真的可以去工作?”
蕭遙笑了笑,“騙你做什麼?不過說好了,如果你不能勝任的話也一樣要你走人喲,工資嘛一個月就1500左右,是和整個公司的業績掛鉤的。”
李小萍倒吸一口氣,驚訝地說,“一千五?真的嗎?那麼高?”笑容一下子顯在了臉上。
“看你高興的勁兒,要不這樣,你這會兒寫個簡歷出來,我幫你看看,明天上班你過來,我帶你找找老總,以你藥店的經驗,我想問題不大吧。不過我不打包票的哈。”
李小萍高興地找出紙筆趴在梳妝檯前寫了起來,蕭遙提醒她多寫一些藥店期間的經驗,把在藥店呆的時候也寫長點。
蕭遙接過她寫好的簡歷看了看,字跡娟秀,寫得還不錯,“嗯,你明天就來公司吧,很晚了,我回去了。”回身打量她一下,“你明天換一身好點的衣服吧,第一印象很重要。”
“我……我……”李小萍紅着臉沒答應,蕭遙轉念一想明白了,從兜裡掏出五百元錢,遞到她手裡,“拿着,明天一早去買件稍微好點的,今天我帶的錢用了,也只有這些了。”見李小萍感動得眼圈都紅了,笑笑說:“別感謝我,得從你工資里扣的。”
“你不怕我跑了不還你?”李小萍也撲哧一笑。
“切!你要是那樣的人就不會被領班扣工資了,對了,洗腳城的工資也別去要了,那地方能不去就別去,萬一工資沒要到人出了事就麻煩。”蕭遙走着又轉身特意叮囑了一句。
李小萍送走蕭遙,呆呆地在門口站了許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