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牆上巡視的法銳庵副統領,望着軍士不安、膽怯的面容,亦忍不住心下擔憂。對頭“赤犀軍團”的軍團長拉米勒,攻城戰術高明,效仿了魔武軍攻西嶺城的前例,採取“圍三缺一、網開一面”的策略,重兵圍困惡風鎮西、北、南三座城門,卻虛留東門不圍不攻。法銳庵副統領實在是心下沒有底,不知道以惡風鎮低矮的防禦城牆、衆軍士不安而心怯的精神狀態、又有一座可以隨時逃生城門的誘惑,在赤犀軍團強大而兇猛的攻勢下,能夠堅持守禦多長時間?
法銳庵副統領望了一臉淡笑、面色從容的年輕人一眼,實在懷疑這“濃郁”的小子,真的能夠帶領大家在多己軍一倍、以強橫著稱的赤犀軍團的攻擊下,成功的防守住惡風鎮嗎?
玄武自然知曉法銳庵、以及衆軍士心中對自己的懷疑,然而在軍隊中,不打幾場勝仗以顯示自己的能力,是難以獲得衆軍士的承認的,——一切,只有以實力來說話。一旦你顯露出足夠令軍士認同、尊敬、甚至崇拜的實力,那麼就是令他們去赴湯蹈火,也是毫不皺眉;反之,如果你沒有相應的、能令他們效忠的本事,不用說根本使不動他們,恐怕還有兵變之禍。
念及實力,玄武嘴角浮現出一個詭異的微笑:一向都是諸位哥哥在抖風光、出風頭,自己一直雪藏在大師兄身邊做情報工作,耐心的等待機會,——下雨不打傘,而今也終於臨到咱玄武小爺出頭了!
想到這兒,玄武忍不住得意的發出了幾聲陰森森的笑聲,大有“揚眉吐氣”的感覺。
一旁的法銳庵副統領望着他那副狀若癡呆、自得自樂的模樣,忍不住心下發寒:這小子是不是有某種精神上的疾病啊?
法銳庵副統領再也承受不住心理上如此強大的壓力,試探着問道:“統領大人,不知您對於防守惡風鎮,有什麼高見、妙策?”
“高見?妙策?”玄武木呆着臉,搖頭乾脆的道:“沒有!”
法銳庵一呆,隨即大皺眉頭道:“沒有?大人開什麼玩笑?這樣惡風鎮如何能夠防守的住?”
“防守住?”玄武一臉的訝然:“莫非你這堂堂神武軍團的管將,竟看不出惡風鎮根本就守不住?”
法銳庵感覺自己要昏過去,強撐着道:“守不住?末將自然知道要想守住很困難,不然我們來此做什麼?可大人‘守不住’的意思……是……是什麼……”
玄武理所當然的隨口道:“我的意思是,守不住,那就乾脆棄城嘛!——幹嘛要做無謂的犧牲呢?”
“咕咚!”法銳庵終於昏到在地上。
玄武年方二十歲,還未形成自己的性格,正處於易被別人同化的年齡段,跟隨那名不着調的人時間久了,不但學到了本事,連同“氣死人不償命”的說話腔調,也是深得精髓。在這大戰的前夕,撈到這個牛刀小試的機會,舌綻蓮花,僅憑几句話就將堂堂神武軍團天甲軍的管將,給半氣半嚇的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