蘧儀頓時放下心來,看來衆侍衛都已經安全抵達山澗底了,一聲大笑:“恕在下不奉陪了。”倚天劍一招“花落水流”,強勁的鬥氣催發,以其爲中心,倚天劍散發出片片青藍色的劍芒,形成一道圓形的鬥氣圈,充斥着尖利的破風聲,如漣漪般向四周擴散。所遇魔狼,立時全身筋骨盡脫,變成一堆堆肉泥。一劍下來,方圓四丈形成一片真空,再沒有一隻魔狼站立。
衆魔狼似乎也被這一劍的威力給嚇住了,出現了一段極爲短暫的靜止,畏縮着不敢立即上前攻擊。這一絲空隙,對蘧儀來說,已然足夠,當下腳尖點地,身形如巨鷹般扶搖而上,平地直拔起七八丈高,隨即撲向早就勘察好的、懸崖山壁上一棵斜伸生出的小樹。
在蘧儀剛掠起身來,魔狼齊回過神了,意識對方是要逃跑,立即咆哮着,怒吼着,紛紛平地躍起,對身在半空的蘧儀撲咬而來。躍的最高的一隻魔狼,竟然隨着他躍起,差點一口咬中他的腳腕。
蘧儀驚出一身冷汗,以手攀住小樹,在懸崖上穩住身子,對着身下挨挨濟濟、不住發出不甘心的長嗥,不停試探着上躍的魔狼,做了一個鬼臉,“哈哈”一笑,提氣繼續上掠,自山崖壁攀援而上。如此一道山壁,以蘧儀的功力,勉強還是能夠攀上的。
魔狼眼睜睜的望着蘧儀消失在山崖上,氣的幾乎發瘋,有幾隻氣性大的魔狼,猛然撞向山壁,砰的腦漿崩裂,死於非命。
蘧儀一驚,腳下一滑,蹬落了一塊踏腳石,身子一傾差點摔下,頓時脊背冰涼。穩住身子,不敢停頓,隨之繼續攀登而上。漸漸升高,聞聽着下方一聲聲不甘的魔狼吼叫,死裡逃生的蘧儀,忍不住笑出聲來。
爬上幾十丈高的山壁,怕魔狼自別的路徑來包抄自己,蘧儀又躍上一株古樹,自連接成片的森林樹冠上飛掠,一口氣奔出幾十裡,真氣幾欲匱盡時,方停了下來。躺在粗大的樹枝上,調運內息,恢復真氣,隨後美美的睡了一覺,直到醒來。
蘧儀嘆口氣,將破爛的衣衫撕成布條,草草包紮了一下傷口,幸好傷口大多是輕傷,並不礙事。只覺得肚腹飢餓,而魔獸森林內暗無天日,也不知道確切的時間,更不知道自己睡了倒底有多久。蘧儀一劍刺死一隻在樹枝上飛跑的松鼠,割開松鼠的喉嚨,大口吞嚥着溫熱的鮮血。
用倚天劍將松鼠剝皮剔肉,切成小塊,一塊一塊生生填入口中嚼吃。濃重的血腥氣,直衝鼻端,而生肉又難以咀嚼,蘧儀總算勉強吃了一飽。情知生肉雖然難吃,口感很差,但營養卻大大超過熟肉,也特別耐飢。
蘧儀暗自道:“看來人就是不能夠處尊養優,適當的遭遇一些危險,來磨礪身體,保持應有的強悍,是大有好處的。這幾年自己安逸的日子過慣了,野外生存能力大大不如以前了。記得二十年前,初遇到師兄的時候,這傢伙特訓自己,將自己扔到家族領地內的綠海森林內赤手空拳生存一個月。那時功力可沒有現在的十分之一,可自己照樣活的很好。唉,師兄也不知道在神界過得怎麼樣?如果被他知道,他的得意師弟,差點成了魔狼的口糧,葬身狼腹,恐怕會笑得抽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