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症監護室門口,蕭乾雙目通紅,鬍子拉茬的站在那兒,不時踮起腳尖,透過窗戶看向病房裡面。時間對於蕭乾來說,每一秒都彌足珍貴,他幾乎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林宇身上,內心不停的祈禱,希望林宇早一點回來,那樣父親才能多一分活的希望。
雖然蕭劍健康的時候,對蕭乾要求很嚴格,尤其是他出車禍之後,幾乎整天被約束在家裡,讓他曾經一度很羨慕許強和大飛。
可惜當父親昏迷不醒,隨時有可能再也醒不過來,他心中的怨氣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心裡想的最多的卻是父親的好,失去了才知道珍惜,這一刻,蕭乾才真正的長大了。
“醫生,我爸爸怎麼樣?”
隨着病房門打開,裡面依次走出來幾個穿白大褂的大夫。蕭乾看到他們之後,立刻焦急的問道。
“情況不樂觀。就病人目前的狀態,隨時都有生命危險,我們已經盡力。”走在最前面的一名白髮蒼蒼,精神矍鑠的老大夫嘆了口氣,說道。
“什麼,盡力?”
蕭乾一聽,兩隻眼睛瞪的溜圓,一把拉住老醫生的脖領,怒視着他,憤怒的道:“馬上回去,如果我爸爸出了什麼問題,我讓你們後悔生出來。”
“唉!你這人怎麼這樣?”
“快放開。”
蕭乾的這一舉動,將後面的幾個年輕醫生嚇了一跳,尤其是幾名老醫生的學生,迅速的衝過來,有的拉手,有的拉胳膊,很快就將他拉到一邊。如果不是顧忌到這裡是醫院,而他們是醫生,估計那幾個年輕人肯定會老拳相向。
“滾。治不好我爸,你們算什麼名醫?”蕭乾怒道。
“你怎麼說話呢?我老師可是渤海省最頂尖的神經科權威,就算在整個國內,醫術超過老師的也沒有幾個。如果不是這家醫院院長邀請,你想請都請不到。”一個拉着蕭乾的年輕人比他還憤怒。
“小張,算了。作爲醫生,對於病人家屬的情緒,我們要理解。”
即使蕭乾表現的很是粗魯,老醫生卻並沒有生氣,而是教訓了自己的學生一句,接着他又歉意的說道:“小夥子,我們的確已經盡力了。你爸爸的病很詭異,整個神經系統已經遭到大面積破壞,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情況,唉!”
雖然老醫生的態度很好,但這個時候,蕭乾哪裡聽的進去。如果不是幾個年輕醫生拉着他,他肯定還要撒潑。
“蕭乾,夠了。”
林宇進來的時候,正看到這一幕,頓時心中火大,大聲喝道。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蕭乾好像突然冷靜下來,從極動到極靜,只是短短的一瞬間,讓拉着他的幾個青年醫生很是不適應。
此時,他們也都發現了林宇,無論是老醫生,還是幾個年輕人,雖然都確定沒有見過眼前的年輕人,但感覺卻很熟悉。
“林宇,林哥,你終於來了,快,看看我爸。”
看到林宇之後,蕭乾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下子掙開拉着他的幾個年輕醫生,一個健步衝到林宇身前,緊緊的抓着他的手,好似怕他跑了一樣。
“林宇?”
幾個醫生對視一眼,迅速的反應過來林宇是誰。
不就是最近傳得沸沸揚揚,在中西醫交流大會上嶄露頭角,一副經脈圖和一個關於真氣鍼灸的報告技驚四座,被譽爲新一代中醫接班人的那個人!
“不要着急,我先看看。”
儘管能夠體會到蕭乾的心情,但對於被男人緊緊握住手,林宇很是不適應。藉着進入病房的時機,他一把掙開蕭乾的手。
“唉,等等。這裡是重症監護室,病人家屬禁止入內。你是什麼人,怎麼能隨便進去?”眼看着林宇就要推門進去,站在一邊的一個醫生突然叫道。
他自然也知道林宇,但在他看來,林宇也就是沾了會議的光,真正的醫術估計還不如自己。況且電視上也說的清楚,他現在還是個大二學生。如果他真的是神醫,那還在學校幹什麼?當老師還差不多。
因此對於林宇這個名字,他並不感冒。而且他自己就是這家醫院的醫生,對於林宇這樣的人,本能的感覺厭惡。因此看到林宇準備進去救人,情不自禁的發出拒絕。
一聽這話,林宇眉頭微皺。不過時間緊迫,他連頭都沒回,而是對着身側的蕭乾做了一個手勢:這個不長眼的醫生是誰,看好他。
“唉!這裡是重症監護室,是隨便什麼人就能進的地方麼?”那名醫生還要阻止,阿彪卻沒有林宇這麼好脾氣。走到那名醫生身邊,一伸手直接捏住了他的脖子,將他拎到一邊,免得大吵大嚷影響林宇的情緒。
“老師,那人就是林宇?”
“是啊!年紀輕輕,醫術精湛,你們要好好努力啊!”老醫生深深的看着林宇推門而入的背影,臉上滿是欣慰的說道。
“哼,誰知道是不是真的?現在的宣傳,還不是想怎麼說就怎麼說。”老醫生另外一個學生懷疑的說道。
“空穴來風,總會有真實的地方。是真是假,等會就知道了。”對於學生的嫉妒,老醫生並沒有責備。
不想當神醫的醫生不是好大夫。無論什麼行業,如果沒有好勝心,終究成就有限。只要適加引導,嫉妒也能變成動力。
外面對他的議論,林宇並沒有在意。攔着他的醫生護士,都被阿彪以及蕭乾的手下清理出去,使得他能夠直接出現在蕭劍面前。
或許是上午才昏迷的緣故,此時的蕭乾神態很是安詳。如果不是躺在病牀上,鼻孔裡插着輸氧管,旁邊各色儀器正處於工作之中,幾乎讓人感覺他只是睡着了一樣。
林宇迅速的看了一眼病牀旁邊的儀器,心電圖起伏很小,呼吸微弱,脈搏斷斷續續。可以說,蕭劍的身體正處在崩潰的邊緣,隨時都有可能徹底死去。
這僅僅是通過儀器診斷初步推斷的病情,至於更重要的信息,儀器就無能爲力。當然,這裡面也有林宇自己的原因,他畢竟是中醫,對儀器所表示出來的信息,並不能完全掌握。
站在蕭劍牀前,林宇靜心屏氣,伸出手輕輕的搭在他的腕脈上,真氣一吐,開始沿着他的經脈運行。
隨着真氣的運行,林宇的眉頭越皺越緊,暗道:“怎麼這麼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