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一個明媚的天空,此時躲在屋內練功的呂墨被門外的嘈雜聲給驚動了。
門外,谷多思的下人揹着一個身穿鎧甲的老者走了進來。看樣子這位老者是一位老將軍,那不怒自威的臉上滿是歲月的滄桑。他的脊椎骨已經被人拍斷了三處,手法相當的狠毒。
鏡決開啓,呂墨再一次被震驚了。
一個年過六旬的老人,一身修爲不過洗髓期,他到底是怎麼堅持到現在的呢!
這鐵骨錚錚的老人真不愧是一位軍人,呂墨再一次發自內心的佩服。
谷多思身旁的金滿堂一見到呂墨就跪倒在了地上,他的雙眼血紅,失聲痛哭。和呂墨之前認識的那個金滿堂完全不同,這一次他可不是爲了自己,他可是爲了別人啊。
像金滿堂這種貪生怕死,欺軟怕硬的主竟然也有如此一面,真是讓呂墨不敢相信。
只見金滿堂跪伏在地,一雙眼睛懇求的看着呂墨。
“神醫,求求你救救我的師傅吧。求求你!”
呂墨見他態度如此誠懇,便開口問道。
“你說他是你的師傅,那我讓你一命抵一命你還肯救他嗎?”
其實呂墨完全沒有必要這樣的,但是他對眼前的金滿堂充滿了好奇。這個人的底線到底在哪裡?他爲了能讓自己活下去,甚至是連做人的最後一點尊嚴都可以放棄。他會爲了自己的師傅而放棄自己的生命嗎?
“我的命是師傅撿回來的,現在還給師傅又有何不可?”
金滿堂想起之前自己的有眼無珠,腸子都要悔青了。若是自己能夠將自己的這毛病改掉,自己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即使自己是城主夫人的人,可現在求到了人家,人家不給面子自己依然得求人家。這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自己曾經引以爲傲的靠山,現如今在人家的眼裡不過是一個笑話。
畢竟自己只是城主夫人的一枚棋子,人家根本就不用忌諱。打狗是要看主人,但是人家不出手救你,你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金滿堂的眼角滑落了一滴眼淚,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空氣。
“你若是救不活我的師傅,我就算是死也不會放過過你!”
“既然我出手,任誰也別想死。既然我不出手,任誰也勸不得。我既然說了一命抵一命,那這個人就一定死不了!”
聽呂墨這麼一說,他還是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金滿堂在老者的身前磕了三個響頭,拔出了腰裡的配劍。
“師傅,你教我一身本領沒想到現在卻無用武之地了。徒兒先行一步,您老保重。”
金滿堂剛要動手,卻被呂墨給阻止了。
“您這是什麼意思?”
呂墨笑了笑說道:“我說的一命抵一命,是你的命歸我,我讓你做什麼你做什麼。可不是讓你血染我這一畝三分地。”
“怎麼,答應不答應說句話。”
“我答應你!”
帶着衆人來到了北屋內,將這老人翻過身放在了一個長凳上。這個長凳很寬,足有八十釐米左右。長凳上鋪着的棉花墊,不至於讓病人受傷。
呂墨體內金剛經飛速運轉,大量的靈力匯聚到了呂墨的手上。呂墨以金鐘化形的方法將老者體內的骨骼以自己的靈力包裹了起來,那些斷裂處的脊椎也被呂墨的靈力小心翼翼的包裹住了。
連續三天的奮戰,呂墨的神經已經習慣了這種緊繃感。他的精神之海在這段時間裡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擴大了好幾倍。
“他是怎麼受傷的?看他的盔甲,他應該是一位將軍吧,怎麼會被人打成這樣呢?”
“今天早上城主府和綠林鏢局爲了清整週圍的盜匪,派出了幾千人的隊伍前去圍剿。經過幾十次戰鬥的勝利,師傅他們卻中了敵人的圈套。他因爲自己的錯誤讓手下的弟子們都犧牲了。爲了替那些師兄弟們報仇,師傅自己亦然和那些強盜拼了起來。”
呂墨看着這位老將軍,深深的鞠了一躬。
從他的身上,我竟然看到了爺爺的影子。既然如此,那就趁着沒事的時候會會這些盜匪吧。
話音剛落,門外的衆多將士突然間聲淚俱下。
“行了,別哭了。老將軍不會出事的。”劍宮南走到了門外,衝着老將軍的部下一聲大喝。
“沒事兒的先出去,沒看到裡面正在醫治嗎?”
劍宮南走到屋內,將一同前來的衆人趕出了房間。
可就在劍宮南迴頭的一瞬間,那些身穿重甲的士兵之中竟然有一個人拔出了寶劍刺向了正在爲老者醫治的呂墨。
呂墨此時的心神完全沉浸在意識之海的深處,此刻的他對外界的一切渾然不知。
劉巧兒一眼便認出了出手的這人。這人乃是金鳳城西廠的禁軍教頭,沒想到這人竟然能用出如此卑劣的手段刺殺呂墨。
“來者何人?”劍宮南身後的無鋒從始至終都沒有拔出,但劍宮南身體周圍的浩然劍氣可是絲毫沒有停歇的。
都不見劍宮南如何的動作,那凌空而起的男子便如同那斷線的風箏一般摔落在地。
在他的心臟位置,一個細小的傷口噴射出了一道血箭。
“不自量力,區區洗髓期巔峰竟敢在一笑堂撒野!”劍宮南上前一把抓住了死者的頭髮。衝着一旁的毛球說道:“在這看好呂墨,可別讓人給打攪了。”
毛球低聲一吼,像是在迴應劍宮南。
手裡的屍體被劍宮南就這麼拖着一直走到了門口,門外的金鳳宗弟子看到那人的屍體後,一個個都驚呆了。這人呢雖然說僅僅才達到洗髓期巔峰,但他的刺殺之術可是相當厲害的。
沒想到這人竟然會死在這裡。
劍宮南的胳膊一甩,如同丟垃圾一般將這人的屍體扔到了馬路上。
許多不知道情況的百姓看到如此一幕紛紛聚攏了過來。
劍宮南見人呢越聚越多,開口說道:“此人乃是城外的盜匪,剛剛刺殺將軍未遂,反被我們將軍的部下一劍斬殺。凡是有仇於那羣盜匪的相親麼,這人的屍體就交給你們安排了。”
衆人一聽此人乃是城外的盜匪,紛紛想起了自己被擄走的孩兒和妻子。錢財倒是沒有什麼,但這些人惡事做盡已經達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真的以爲憑本事搶來的,偷來的就不用抵命了嗎?那些枉死的人們現在要向你們這些禽獸索命了。
他們看着門外的劍宮南,眼裡都不由得露出了感激之色。就算殺不了那些混蛋,鞭屍也能出了心裡的這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