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張傑可沒有覺得,自己需要一個鼎爐,就立刻會遇到一個極品鼎爐給自己,那樣的運氣也太逆天了。
韓映雪見到這個鼎爐之後,也不由好奇的走了上去,伸手左摸一下,右摸一下,但是卻發現此物除了冷冰冰的感覺之外,沒有其他的任何特殊之處。
“玉真子道長,敢問此物是從什麼年代傳承下來的?”張傑鑑別良久之後,這纔開口問道。
玉真子搖了搖頭,開口說道:“這問題難住貧道了,自打貧道進入這玉皇廟之後,就知道此物已經放在這裡,貧道也曾經問過家師,只不過師父他老人家也說不清楚,只是說很久之前就放在這裡了。”
張傑點了點頭,看來這個東西有了一定的年頭了。
張傑心中暗暗琢磨,不知道用什麼辦法才能夠得到這個鼎爐?看玉真子的樣子,想要從玉皇廟的手中拿到這個鼎爐,恐怕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如果說,玉皇廟將這個鼎爐當做是鎮廟之寶,估計也八九不離十了。
正在張傑思考辦法的時候,一個年輕的小道士忽然從外面急衝衝的跑了進來,見到玉真子之後,便焦急的說道:“不好了,玉真子師叔,師叔祖他老人家又吐血了!”
“嗯?”玉真子一聽這話,臉上的神色不由的一變,然後對着張傑快速的說道:“實在是不好意思,兩位施主請自便,貧道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就不能奉陪了!”
說着話,玉真子就要轉身離去,顯然這個小道士口中的“師叔祖”是一個很重要的人,玉真子很是在乎。
至於張傑會不會把這個鼎爐帶走?玉真子根本就不擔心,好幾千斤的東西,哪裡是那麼容易就能夠帶走的?!
見狀,張傑不由的心中一動,一把拉住了正要離開的玉真子,開口說道:“玉真子道長,是不是貴廟有什麼人生病了?”
“哎,家師年邁,多種疾病纏身,到了醫院,診斷爲肝硬化,門脈高壓,曾經幾次吐血,可是因爲年紀太大,無法手術,家師又不願意住在醫院,所以就要求回到廟裡,這幾天無法進食,每日都會間斷的吐幾口鮮血,按照醫生的說法,家師的時日恐怕是不多了……”
說到這,玉真子不由長長的嘆了口氣,臉上露出了悲切之色。
玉真子對於自己的師父,十分的尊重,當年玉真子沒有出家的時候,是做建材生意的,可是就在玉真子的生意做的最紅火的時候,一把大火,燒掉了玉真子存放建材的倉庫,玉真子也因此背下了一身的外債,邊城了一個一無所有的窮光蛋。
當時,玉真子萬念俱灰,便一個人來到了這玉皇山,找了一個絕壁,想要跳崖自盡,結束自己的一生。
就在此時,玉真子的師父恰巧路過,救下了玉真子,並且加以開導。
玉真子得到了師父的教誨和開導之後,猶如醍醐灌頂,大徹大悟,隨即出家做了一個道士,跟隨在師父身邊修行。
轉眼間,幾十年過去了,玉真子也變成了一個有道高人,而玉真子的師父卻是年紀漸高,身體越來越差,眼看着是不行了。
可以說,玉真子對於自己的師父,是亦父亦師的感情,眼看着師父每日被疾病纏身,玉真子的心中猶如刀割,只是師父的年紀太大,醫院根本就不敢做這個手術,可是如果不做手術的話,師父的病卻沒有辦法治療,玉真子也是無可奈何。
“原來如此!玉真子道長,我是一個醫生,懂得一點中醫和鍼灸之術,不如讓我給病人看一看吧?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也說不定!”張傑聞言,心中大喜,趕緊開口說道。
不過,張傑的臉上,卻是不敢表現出高興的神情,畢竟人家都吐血要死了,自己要是還表現出高興的樣子,有點說不過去了。
但是,張傑卻覺得,這就是上天給自己的一個機會啊,自己一定要把握住這個機會,治好老道士的病,然後得到鼎爐!
“哦?沒想到小施主還是一個醫生,失敬了。”玉真子聞言,只是微微的驚訝了一下,卻沒有表現出過多的驚喜。
畢竟,自己師父的病情,玉真子心中十分的清楚,而且醫生也很明確的告訴自己,這種病,只能手術,除此之外,保守治療的效果微乎其微,而且還會反覆發作。
外加上,玉真子看到張傑年紀輕輕,
料想也不過是一個剛剛畢業的年輕醫生,醫術不會高超到哪裡去,所以玉真子也沒有抱什麼希望。
不過,出家人與世無爭,平時爲人處世更是奉行老子的中庸之道,此時見到張傑這麼說,玉真子也沒有拒絕,而是開口說道:“那就麻煩小施主隨貧道一起去看一看吧。”
對於玉真子的表情,張傑看在眼中,卻沒有絲毫的不快,現在是自己有求於人,就算是玉真子刁難自己,張傑也不會太過在意。
而且,如果玉真子的師父真的是門靜脈高壓導致的吐血的話,張傑相信,自己有辦法治好對方的病。
想到這,張傑微微一笑,和韓映雪一起,跟隨着玉真子以及另外一個年輕的小道士,朝着另外一座院落走去。
拐過了幾個彎,張傑跟隨着玉真子來到了一個僻靜的小院落,剛一進院落,就看到幾個道士站在一個房間的門口,臉上流露出了幾分焦急之色。
見到玉真子到來,這幾個道士不由朝着玉真子點了點頭,卻是沒有多說什麼,而對於張傑和韓映雪,這幾個道士也沒有什麼異常的表現,目光掃過二人的身上之後,便不再說話。
“小施主,請隨我進來吧。”玉真子朝着張傑看了看,然後開口說道。
張傑點了點頭,深深的吸了口氣,朝着屋裡面走去。
剛一進屋,張傑就聞到了一股強烈的血腥之氣!
不過,這種血腥之氣,對於張傑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經常和外傷的患者打交道,這點血腥之氣對於張傑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
張傑走進了房間,就看到一個面容蒼白,蒼老而又極其消瘦的老道士,躺在牀上,嘴角帶着幾分血跡,牀邊有一個垃圾筒,遠遠的就可以看到裡面有一些鮮紅色的血跡。
老道士雙目緊閉,面色蒼白,躺在牀上一動不動。
在老道士的身邊,正有一個年輕的小道士正在忙前忙後,這個小道士見到玉真子進來,不由打了一個招呼,然後長出了一口氣。
很顯然,小道士也有一些擔心,現在見到玉真子進來,自然也就放下了一些心了。
“師父,您老人家感覺怎麼樣?”玉真子快走了幾步,來到了老道士的身邊,然後趴在老道士的身邊,低聲開口問道。
老道士睜開了眼睛,看着玉真子,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
“爲師的路走到了盡頭了,你也不必傷心,我輩修道之人,本來追求的就是大道自然,唯求本心。現在爲師如此這般離去,也算是死的安然了。”老道士輕輕一笑,開口說道。
“師父……”玉真子聞言,聲音不由哽咽了一下,雖然說玉真子也是修道之人,平時早就看淡了生死,心境也變得極爲平和淡然,可是現在病重的是自己的師父,玉真子的心中怎麼可能一點也不傷感?!
“師父,您老還有什麼未了的心願嗎?”玉真子聲音哽咽了一番,然後深深的吸了口氣,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同時開口說道。
老道士輕輕的搖了搖頭,然後語氣虛弱的說道:“老道我活了將近一百歲了,生老病死什麼都見識過了,也沒有什麼可遺憾的了,更讓我感到欣慰的是,玉皇廟後繼有人,以後在你的帶領下,一定能夠更加的輝煌,千萬不要讓爲師失望,以後一定要好好的打理好玉皇廟。”
“放心吧,師父,弟子一定會全力打理好玉皇廟的,不讓師父您老人家失望。”玉真子點了點頭,語氣鄭重的說道。
“好,既然如此,那老道我就無憾了。”老道士聞言,不由欣慰的點了點頭,輕聲的說道。
見狀,張傑卻是不能任由這兩個道士說下去了,這架勢,簡直就是在交代後事啊。
想到這,張傑不由輕輕的咳嗽了一下,然後走上前幾步,看着玉真子和老道士,然後開口說道:“玉真子道長,不如讓我給老道長看看吧?”
“哦?”玉真子聽到張傑的話之後,這纔想起,還有張傑這麼一個人,之前只顧着和師父說話,卻是忘記了張傑這個茬了。
“好。”玉真子聞言,點了點頭,然後對着老道士說道:“師父,這位小施主是一個醫生,今日剛好到廟裡來,恰巧遇到了此事,說起來,這位小施主和師父也算是有緣,不如就讓這位小施主爲師父把把脈,看一看吧?”
“也好。
”老道士聞言,微微一笑,開口說道。
對於老道士而言,沒有什麼可以去掙的了,可以說是心如止水,一切都無慾無求,現在張傑說想要給自己把脈,別說張傑懂得一點醫術,就算是張傑對於醫術一竅不通,也會讓對方試上一試的。
“小施主,那就勞煩你了。”玉真子對着張傑笑了笑,然後開口說道,只是這笑容之中,更多的是無奈和禮貌。
“好。”張傑見狀,也不介意,自己的目的是爲了鼎爐,至於玉真子和老道士等人對自己的看法,並不介意。
張傑走到了老道士的身邊,伸手爲老道士開始診脈,片刻之後,張傑對於老道士的病情,已經有了一個全面的瞭解。
“怎麼樣?小施主,我師父的病情如何?有沒有危險?”玉真子見張傑的手離開了老道士的手腕,不由下意識的開口問道。
聞言,張傑微微一笑,看着玉真子,開口說道:“玉真子道長,令師的病情和其他的醫生說的基本一致,除外因上了年紀導致的各種臟器功能減退,心臟病及輕微的腦血栓之外,剩下的就是肝硬化導致的門脈高壓了。”
玉真子點了點頭,張傑能夠說出來這些話,玉真子一點也沒有感到奇怪,這些事情,之前自己就曾經和張傑說過,現在張傑再說出來,玉真子還以爲對方只是把原話搬過來而已。
見到玉真子的表情,張傑如何能夠不明白對方的心思?只不過張傑絲毫不以爲意,而是繼續開口說道:“按照老道長的病情來看,如果不採取手術治療的話,估計也就是這一兩天的事情。”
玉真子當然明白張傑口中的“這一兩天的事情”是什麼意識,雖然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但是聽到張傑這麼一說,玉真子還是不由的悲從中來。
不要以爲,道士都可以做到清心寡慾,其實道士和普通人也一樣,只不過他們的慾望要更少一些,感情也被壓制的更小一些,所以看上去其慾望和追求,要遠遠的比普通人小很多。
就在玉真子暗暗失望的時候,張傑繼續開口說道:“而採取保守的治療方法,無論是使用三腔兩囊管壓迫止血,還是使用生長抑素或者是奧曲肽持續靜點,效果都不是很好,並且還會反覆發作,對於老道長的身體狀況來說,恐怕難以承受這樣的折磨。”
玉真子真的失望了,張傑的話,和別的醫生的話完全一樣,這個時候,玉真子已經對師父的病,不再抱有任何希望了。
“不過,我有辦法治好老道長的病!”就在此時,張傑忽然開口說道。
“你說什麼?”玉真子聽到張傑的這句話,還以爲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下意識的開口反問說道。
“我有辦法治好老道長的病!”張傑看着玉真子,臉上帶着笑意,然後緩緩的說道。
“你,你說的是真的嗎?”玉真子心中不由大喜,看着張傑,連語氣都變得緊張起來。
人就是這樣,在面對無法逾越的絕望之後,忽然獲得了轉機,便會猶如重獲新生一般,那種感覺,簡直無以言表。
“在玉真子道長面前,小子怎麼敢欺瞞道長?我的確有辦法治好老道長的病,還希望玉真子道長能夠讓我試一試。”張傑點了點頭,語氣嚴肅的說道。
“師父……”玉真子轉過頭來,看着老道士,然後試探的叫了一句,在玉真子的心中,還是希望老道士能夠接受張傑的治療的,不管怎麼說,玉真子也不希望老道士一命歸西,可是這件事情畢竟要經過老道士本人的同意才行,所以玉真子纔會詢問老道士的意見。
見狀,老道士不由點了點頭,然後看着張傑,語氣虛弱的說道:“那就麻煩這位小施主了,不過老道我的病,老道心裡清楚,小施主不用勉強,能夠治到什麼程度,就算什麼程度吧!”
其實,老道士早就認定了,自己的病是沒有辦法治好的,而且自己活了這麼一大把年紀了,也是時候駕鶴西遊了。
但是,看到自己的徒弟玉真子這樣的一副表情,老道士心中清楚,如果不答應張傑給自己看病的話,玉真子將會把這件事情記在心裡一輩子,會後悔一輩子,會內疚一輩子。
所以,老道士答應了下來,可以說,老道士之所以答應張傑給自己看病,是因爲老道士不想玉真子留下心病,而不是相信張傑能夠治好自己的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