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實在想不到,被父親誇一句竟然能讓蕭葉開心成這個樣子……
這到底是有多缺愛啊……
許青想着想着,他的眼睛不知不覺竟然有些模糊。
他……他也想讓父親再誇他一次啊!
可惜,如今雖說不是天人兩隔,但是兩人中間卻是不知隔斷了多少時間與空間。
這樣一種局面,怕是要和天人兩隔查不了多少了。
父母的嘮叨聲,他已經好久沒有聽到了啊!
……
告辭了蕭葉,許青回到宅院裡。
蘇淺看着許青淚痕未乾的許青,眉頭微微皺起,站起身來道:“誰欺負你了?!”
許青搖了搖頭道:“沒事,就是有些想家了……”
“家?”蘇淺有些疑惑:“這裡不說就是你的家嗎?”
許青搖了搖頭道:“這……不過是一棟房子罷了,要有家人才算是家啊……”
蘇淺看着許青背過身偷偷抹眼淚的動作不由得有些心疼。
可是這件事情她幫不了他。
若是有人欺負他了,蘇淺自信能憑藉自己的武力給他出出氣,但是這件事……蘇淺總不是他的家人。
良久,許青卻是又嘆息道:“罷了罷了,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蘇淺站在他的身後,也不禁有些觸情生情,很久以前,她也有一個疼愛她的母親啊……
那段時光,她也是回不去了。
可是她卻是不知,許青的“回不去”和她的“回不去”卻不是一個“回不去”。
曾無數次許青以爲這是個荒唐的夢,什麼時候醒過來了,什麼時候這個夢也就結束了。
但現實卻讓他覺得他現在恐怕已經生是這個世界的人,死是這個世界的鬼了……
賢王府
王管家站在賢王身旁躬着身,賠笑說道:“殿下這次處理事情可是要比往常沉穩多了,也有條理多了就是……這下手還是有些重了……”
賢王搖了搖頭道:“他幾斤幾兩本王還是知道的,這件事從頭到尾怕就是打架是依照着他的意思來的,倒是和許青學到了些許本事。”
王管家道:“殿下能學到一些本事也是好的。”
賢王點了點頭道:“這是自然,不過,他要學的還很多啊。不過本王至今也未曾想好賞給許青一點什麼東西,罷了,先攢着吧。”
這種功勞確實不太好賞。
你說他功勞大吧,他也就是指點了那逆子幾下罷了。
你說他功勞小吧,讓一個一天天只知道恃強凌弱的世子搖身一變成了協助朝廷懲處貪官污吏之人。
算是將這個逆子從斜路領上正道了。
再賞一些銀子?
那多俗?
……
一處宅院內
此處原本是幾家書鋪掌櫃聚會交談之地,他們都是在這裡商討如何應對青雪書齋。
但是此時,這裡再無一人。
幾家書鋪掌櫃即便是在大街上遇見了也是不敢再多說已句話。
就如同對方是根本不認識的陌生人。
因爲與周縣尉一同下了大獄的除了周縣尉還有那李家書鋪的掌櫃。
他們生怕李掌櫃會說出點什麼來。
此時的他們已經宛如驚弓之鳥一般,再沒有了往日聯合在一起對抗青雪書齋的那份氣勢。
……
生活總是要繼續的。
收拾好了心情的許青,正將一碗紅糖姜水端出來遞給一旁的蘇淺。
女孩子這幾天,多喝一些總是沒有壞處的。
而且蘇淺貌似也挺喜歡喝的。
能遇到蘇淺這樣一位寶藏女孩,許青自認爲還是很幸運的。
不但讓他有機會結識兩名股東,而且,但凡當初挑手下的時候,蘇淺沒挑上許青,昨日許青被冤枉的話怕是會直接打入大牢,關上個十幾年再放出來。
更說不定會被迫病死在牢裡。
正在喝紅糖姜水的蘇淺感受到一旁許青注視着自己的視線,將調羹放下擡起頭來看着許青,說道:
“你看我幹什麼?”
許青本能的回答道:“頭兒,好看啊……”
蘇淺聽到這話不由得感覺俏臉有些發燙,隨後便是瞪了許青一眼:“就會耍貧嘴!”
而後,蘇淺傲嬌一扭頭,繼續喝她的紅糖姜水。
因爲周縣尉和那李家書鋪的掌櫃雙雙下了大牢,現在外面沒有人再幫他們書鋪刊印那些免費的傳單了,所以許青又得讓自家鋪子裡繼續刊印。
不過如今的效益自然是已經比不上往常傳單剛剛發放那幾天的。
畢竟,永州城的市場盤口再大,終歸有一天是會飽和的。
因爲這些日子的開業大酬賓,那些前來購書的才子怕是爲了貪圖便宜已經將近半年要看的書統統買回去了。
生怕一旦過了這村可就沒有這個店了。
買一贈一的活動可是他們生平第一次遇到!
如今,書鋪的最掙錢的又成了話本,也唯有新話本發售的時候書鋪裡才能重現往日的熱鬧場景。
許青也是恢復瞭如同往日平靜的生活,與蘇淺時不時的在街上轉兩圈完成每日打卡任務。
在宅院之中習武,被蘇淺看着寫故事。
雖然平淡,但是充實。
賢王府
賢王妃手裡端着一個精緻的小碗,碗中盛着黑褐色的藥汁。
她坐在牀邊看着牀上躺着的蕭如雪,眼中滿是心疼之色。
“雪兒,聽話,喝了藥纔好得快。”
蕭如雪用力搖了搖頭:“母妃,你不要讓雪兒喝藥好不好,藥水好苦的……”
賢王妃柔聲道:“良藥苦口,雪兒不想讓病快些好嗎?”
哪怕賢王妃用湯匙將藥液送到蕭如雪嘴邊,蕭如雪都會搖頭將之晃開,褐色的藥汁便是盡數灑在了被子上,旁邊的丫鬟還要時時刻刻給他們的郡主換被子。
秋天因爲晝夜溫差大,而且空氣頗爲潮溼,本就是容易感冒發燒生病的季節。
蕭如雪晚上睡覺還不安生,老愛踢被子,這才使得蕭如雪她染上了風寒,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而且額頭還有些燙。
蕭如雪天不怕地不怕,即便是被夫子打手板也沒有皺過一下眉頭,卻唯獨怕吃藥。
應該說是怕吃苦的東西。
這可是讓賢王妃急壞了,連忙吩咐王府裡的御醫用最好的藥。
可是藥再好,王府裡這位小郡主拼命推拒,卻是讓人一點辦法都沒有。
賢王妃從蕭如雪房裡出來的時候看了看外面站着的蕭葉開口道:“葉兒,你那位名爲許青的朋友上次不是用什麼……食療治好了雪兒的厭食之症嗎?此人醫術應該極爲精湛,可否將他請來讓他爲雪兒看看病情,最好再用他的那種食療之法來醫治。”
蕭葉躬身道:“母妃放心,孩兒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