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王壓根不想做皇帝這件事也不是整個王府都知道的,只有最關鍵的幾個人知道豐王的真實想法。
他們此時一邊打掃着王府的衛生,一邊看着將書撕碎拋飛在大堂之上的蕭植,臉上滿是疑惑。
殿下不都當上太子了嗎?
怎麼就跟被抄家了一樣呢?
便在這時,一個年長一些的下人走過來道:“你們懂什麼?殿下這是在無時無刻的不在鞭策自己,得到的越多越是要對自己更嚴苛,像殿下這種大智慧你們怎麼會懂呢?以後都要向殿下學習!”
這名下人話音剛落,門房就走了進來,開口道;“快去通稟太子殿下,就說齊王殿下與信王殿下前來拜訪。”
蕭植癱坐在椅子上,雙目無神,但是還是讓下人將物資灑掃乾淨而後命齊王和信王進來了。
分賓主落座之後,齊王看着豐王開口道:“太子殿下,恭喜你。”
信王也是道;“恭喜皇兄成爲太子。”
蕭植雙眼無神道:“你們要是來恭喜我的,你們可以走了,我不需要恭喜。”
齊王搖了搖頭道:“太子殿下這是說哪裡話,我們又不是那種阿諛奉承的人,怎麼會是單純前來恭喜你的呢、”
信王也在一旁深表贊同的點了點頭:“就是就是。”
蕭植聽到這裡,不由得略微打起了一點精神,看着他們問道;“那你們來此是……”
齊王開口道:“我們是來辭行的,如今太子之位已經有着落了,我們是來辭行的,成年皇子是該去往封地就藩的,不然會壞了規矩。”
信王也是深表贊同道:“是的,我與齊王皇兄該去封地就藩了。太子殿下,您在京城裡就好好幫助父皇撫國理政,不用掛念我們。”
齊王嘆了口氣道:“事到如今,有一件事我也不得不說了,其實皇弟給我的那幾頁紙,我是故意不背的,因爲我覺得這楚國交到皇弟手裡錯不了。”
信王也緊接着說道:“其實那幾頁紙,也是我故意的,我與齊王皇兄所想的一般,覺得皇兄定然不會愧對天下黎民。”
蕭植聽到這兩人的話之後,臉上流露出了濃濃的難以置信,顫抖的伸出一根手指頭指着他們兩個;“你們……你們真是害苦了我啊!你們真是害苦了我啊!”
……
周國
太極宮中
此時的許青自然不知道楚國發生了什麼變故,此時許青正在與李明月坐在廚房的一張空桌前包餃子。
李明月一雙巧手,雖然爲公主之身卻包的格外好。
蘇淺當初都是許青手把手的教,甚至要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抓着教。
李明月這個姑娘就心靈手巧多了,遇到許青之前就從母親身上學會了很多東西。
當初李明月母親還在人世的時候也在宮裡有一處屬於自己的小廚房,當時的她便是將周國民間的風俗小吃的做法盡數教給了李明月,所以李明月對這些佳餚的做法從小便融會貫通。
皇宮之中年夜飯自然由御膳房來負責,用不着他們操心,但是李明月覺得餃子還是自己包的最好吃,所以便提議了自己包着吃。
蕭葉和李洵試了幾個之後就徹底放棄了,他們倆完全是在浪費糧食,索性放棄交給了許青與李明月來發揮。
如今原本太極宮中皇帝的御案已經成了兩個人的廚臺,蕭葉和李洵則是在另一張圓桌上爭論着將那塊地割出去到底誰賺了。
雙方各執一詞,喋喋不休。
李洵不用多說,他已經解釋過好多遍了,但是蕭葉也是不依不饒。
蕭葉也是有理由的啊,你停戰十五年光你自己發展嗎?
我們楚國一樣會發展,而且會發展出更多更好的火器。
再說了,那塊地雖然貧瘠但是卻是連接兩個牧場的紐帶!
若是周國的土地擋在中間,他們楚國在草原上的的部落轉移牧場的時候就得繞很遠的路才能抵達,但是那塊土地歸楚國之後,放牧從此不用繞路,兩點之間線段最短!要是從長遠的國計民生來看的話,他們簡直賺大發了!
當然了,或許現在對於兩人來說,實際情況到底如何已經不重要了,他們只是想要向對方證明絕對是自己賺了!
李明月看到這一幕也只是感覺到一陣好笑,她看向許青說道:“明月已經很久都沒有看到兄長能與別人爭論的這麼開心了。”
許青也是笑道:“這兩個都是身負着一國命運的人,此時竟然能如孩童一般,當真是令人羨慕。”
兩人包好了足夠四個人吃的餃子之後便是站起身向着李洵與蕭葉走了過去。
餃子不急着煮,等到上齊了年夜飯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餃子纔會作爲主食端上來。
不過就現在李洵的身價來說,他們這一桌壓根沒必要吃主食,吃山珍一樣能吃飽!
海鮮就別想了,楚國臨海,還能吃一吃,周國這地理位置就算了……
李洵與蕭葉吵了半天也沒吵出個結果來。
蕭葉看到許青過來,一拉許青說道:“你周國厲害又怎麼樣?長公主不一樣還得嫁給我楚國人、”
李洵不屑一顧道:“什麼周國人楚國人,還不都是中原人,你別忘了,我們現在說好了是兩國,實際上也不過是同一國之間的兩個政權,什麼你的我的?封建!迂腐!”
蕭葉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你說的明明是我剛纔的詞!”
這兩個詞可是許青交給他的,剛抖摟了一下就被李洵學過去了,實在的可惱可怒!
李洵卻是厚顏無恥道:“誰能證明是你的詞,這詞無名無姓誰說了算誰的。”
說着李洵又一把拉過許青說道:“不過說到明月嫁人的問題,現在太極宮裡四個人,蕭兄以爲誰最像外人?”
蕭葉不屑一顧道:“外人?貴國長公主還未拜堂,更未過門,也敢跟我爭論誰更像是許兄的外人?真是不好意思,我家的雪兒早在兩年前就跟許兄穿着嫁衣拜過堂了!”
說着蕭葉重新拉過許青:“說起來,我與許兄現在纔是貨真價實的一家人。”
李洵聽到這話不由得怔了怔:“就你家那個小丫頭?還是兩年前?兩年前她纔多大?就拜過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