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的話一出口皮羅生頓時感覺無言以對。
原本他以爲,就算楚國要開戰,怎麼着也得找個合理的藉口,只要他們有藉口,這樣舍詔就有了利用這個藉口迴旋談判的餘地。
可是現在我問你爲什麼要打我,結果對面直接來了一句因爲我沒素質啊!
這……這還怎麼談?!
對面都不要臉了,還怎麼周旋?
可是皮羅生卻又氣得牙癢癢根本想不出任何辦法。
許青這麼直白當然就是爲了堵舍詔的嘴,讓他們趁早打消和談的念頭。
而後,大隊的步兵與投石車終於是被拉了上來。
而後震天雷便是開始發威,四個城門被圍堵了三個,楚國軍隊在這邊放震天雷,而鎮西軍則是在雷火的掩護之下用攻城錐撞擊城門。
城門在工程錐的威力下也是變得搖搖欲墜。
城牆上的舍詔人哪裡見識過火器的威力,火器這種東西也只有爲數不多的將領纔有耳聞。
城牆上的小兵幾乎是被這雷火轟鳴聲與爆破的威力嚇破了膽子,縮在城牆上,連頭都不敢露。
在他們看來,這哪裡是武器?
這分明是天罰!
跟楚國作對,老天爺是會降下天雷劈死他們的。
許青之所以圍困了三處城牆留下西城牆沒有派兵進攻自然也是有原因的。
這是許青留給他們的一線生機。
有一句話叫哀兵必勝,若是許青斷絕了他們的所有退路,不給他們一點生的希望,那麼這支軍隊所能夠爆發出的戰鬥力絕對是可怕的。
就算是打不過楚國也會給楚國和鎮西軍造成巨大的傷亡。
這樣的做法自然是不值當。
所以許青只圍其三,留一線生機給他們。
只要他們有了退路,他們就爆發不出自己的潛力,而楚國也會進攻的更爲順利。
而事實也正如許青所預料的那樣,因爲雷火之器的威力極大地震懾了舍詔大軍的心神。
經過了數個時辰接連不斷的撞擊,舍詔邊城的大門終於是被撞開了。
而後龍將軍便指揮軍隊衝鋒奪城。
許青就不參與這些了,他也沒打過巷戰,甚至短兵相接他都沒指揮過。
專業的事情就要交給專業的人,他就不去幫那個倒忙了。
龍冰兒正要衝殺卻是被許青攔了下來。
龍冰兒看着許青問道:“你幹什麼?”
許青說道;“跟我去個好地方,我們看戲。”
龍冰兒問道:“什麼地方?”
許青道;“跟我來你就知道了。”
說罷,許青便是帶着影衛朝着一個方向縱馬而去。
龍冰兒也不再猶豫,騎着戰馬緊隨其後。
兩人繞過了很長時間終於繞過了邊城,來到了西城門外的一處官道上。
若是舍詔軍隊撤退的話,肯定會從這條官道上過,許青就在這裡,守株待兔。
軍隊藏在官道旁的密林之中安營紮寨。
龍冰兒站在帳篷前看着許青道;“你就帶了這麼點人圍堵舍詔的軍隊?”
許青掰着手指頭算了算,說道:“不少了吧,足足五百人呢。”
龍冰兒的美眸瞪得老大:“你也知道你就帶了五百人啊,舍詔國在邊城裡駐紮了二十萬的大軍,就算你的火器威力強大,給他們造成了大量傷亡,但是即便潰敗了撤退他們也能撤出來幾萬人,他們舍詔也會計算你們進攻的兵力從而取決於撤不撤退,你拿我五百人打幾萬人啊?”
許青故弄玄虛道:“山人自有妙計。”
龍冰兒哼道;“我倒要看看等舍詔撤出來了你能有什麼壞心思。”
許青不樂意道:“這怎麼能叫壞心思呢,我這是錦囊妙計好不好?”
不過再怎麼錦囊妙計此時舍詔軍隊還沒有從邊城之中撤出來。
許青也能猜出舍詔大軍的想法。
若是拉開了距離的話,舍詔肯定不是掌握着火器的楚國對手。
但是若是巷戰短兵相接的話,對面的火器就派不上用場。
巷戰就是他們最有可能重創敵軍的時候。
舍詔軍隊定然會抓住這個機會拼命的與之周旋。
只不過很可惜,他們沒有預料到的一點就是龍將軍很擅長打巷戰。
而這次龍將軍指揮的除了鎮西軍之外還有楚國的精銳大軍。
一時之間舍詔軍隊竟然是被打的節節敗退,但是依舊還是在苦苦支撐。
正所謂兵敗如山倒,若是這一退,再想扳回一城可就難了。
皮羅生每一次打的都是勝仗,他是接受不了這次失敗的。
很快夜幕降臨了。
許青這一行人依舊沒有等到舍詔國的軍隊逃出來。
許青只好命探子十二個時辰的監視舍詔國的動向。
而另一邊,剩下的人則是在密林之中紮營,並且簡單吃了一些乾糧。
就在天越來越黑的時候,一個小營地也終於準備好了。
衛雄走過來跟許青抱拳道;“啓稟統領,我們帳篷不夠用了,此番只帶了統領的帳篷……”
說着,衛雄還看了看許青旁邊的龍冰兒一臉的爲難之色。
許青立刻道:“男女授受不親,這如何使得?我跟你們擠一擠!將我的帳篷讓給冰兒了。”
衛雄道;“統領,擠不下了,此番我們只有五百人,我們的帳篷已經是一擠再擠了。只有您的小帳篷是單獨的。”
許青看着龍冰兒“勉爲其難”道:“戎馬生涯就是充滿了這種不確定性,實在不行的話,只能你跟我擠一擠了。”
衛雄聽到這裡立刻拱手道:“既然統領已有安排,末將告退!”
說罷,衛雄都不等龍冰兒開口,立刻便是跑開了。
許青看着龍冰兒道:“實在是委屈你了,你看當初花木蘭住的都是大通鋪人家都堅持過來了,你在軍中這麼多年不會連跟我一個人擠一擠這種委屈都受不了吧?”
龍冰兒眼神躲閃道;“誰……誰受不了了,爲將者豈會在意這點小小的困難?哼……”
說罷,龍冰兒就壯着膽子鑽進了帳篷。
不久,許青也鑽了進去。
許青:“冰兒,你睡覺連盔甲都不脫嗎?”
龍冰兒:“舍詔很可能預料到這裡有埋伏,趁着夜色撤退,萬一打起來的時候來不及穿怎麼辦?你在意我穿不穿盔甲幹嘛?”
許青:“我這不是擔心你睡得不舒服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