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江揮手就拍在了他的後脖頸子上,笑着說:“跑?往哪兒跑?跑出去幹啥?等着被抓回看守所?”
洪旗聽他這麼說,還以爲他是故意打岔,不想被發現了,就神秘兮兮的一笑,說:“我明白!我明白”陳江哈哈一笑,這小子,有點意思,你明白個屁呀!
當天晚上,陳江用透視眼觀察樓裡,見所有人都睡了以後,才躺在牀上從乾坤戒裡拿出了手機,給田俊傑打了過去。
田俊傑聽他說完,也是一陣沉默,知道這事兒就是沒有陳江,那四個人也是死定了,因爲有了陳江這個變數,就只能死在他的手裡了。
“陳江,隨機應變吧!”他只能無奈的撂了電話。
陳江放下電話,就是一陣走神,隨機應變?怎麼變?道爺我現在的法力可是什麼都變不出來呀!
哪怕再漲一些靈氣,道爺我也能用障眼法做一些手腳,既能讓這四個人不死,還能騙過所有的人!但目前的情況,就只能下死手了!
這傢伙,明明是默許我出手了,但就是不落下什麼話柄!真是個老滑頭!
他拿起電話,又和姜萊煲了一會兒電話粥,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上午,師爺來了。
這是個接近四十歲的矮胖子,又白又胖,穿了一套藏藍色的單排扣西裝,小分頭梳的和腳下的黑皮鞋一
樣,油光浄亮。
他不像很多胖子那樣,眼睛都是小小的,他的眼睛很大,看着很是機警靈動。
“哈哈哈,這就是陳先生吧?幸會!幸會!”胖師爺進了客廳,還沒等馬五介紹,就快走幾步滿臉堆笑的伸出了雙手。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陳江也笑着與他握手。
“我聽老五說了,有時間一定要給我也算一卦,看看我能不能有兒子,白養了他媽一堆娘們,一個帶把的沒生出來!”
胖師爺甚是健談,和陳江寒暄了幾句以後,回身就握住了洪旗的手,“洪旗,哈哈哈,帥!真帥!真是帥的一塌糊塗,我都聽老五說了,真是年輕有爲呀!哈哈哈!”
這頓哈哈,把洪旗整的臉都哈哈紅了。
陳江心裡暗笑,年輕有爲,是因爲十七歲就進了看守所嗎?
費元武坐在那兒也沒站起來,微笑着看師爺打哈哈。
馬五給陳江和洪旗他倆介紹道:“這位是我們的師爺,大名宋禮!”
陳江一聽這個名字,就“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師爺宋禮也不趣尬,繼續打着哈哈說:“我父母都是做小買賣的,估計知道這個社會不送禮就寸步難行,所以纔給我起了這個名字!”
陳江連忙稱讚好名字,並說這纔是市井之人的大智慧。
彷彿是陳江的這句話說到了他的心裡,宋禮更是開心,哈哈的更加響亮了。
費元武坐在那兒,眉頭輕皺了一下。
宋禮這個傢伙,詭計多端聰明狡詐,這些年幫他解決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度過了一次又一次的危機!但每天都是這副扮豬吃老虎的樣子,有時候裝的就有些過了!
“行了!別哈哈了!說正事!”他實在是忍不住了,張嘴就朝宋禮喊了一嗓子。
他知道,無論自己怎麼損他,他也不會真生氣,畢竟這麼多年的關係在這兒擺着暱!
宋禮依舊是堆着一臉的笑,坐在了他旁邊的椅子上。
“元武,都覈實過了,一切屬實,孔青主導的這個事,扔下老五以後,他帶着李四、胡老九和王大、麻子去了冀州城裡,找老米出的手,老米也夠黑,價值兩千多萬的東西,就給了他們二百萬!”
“孔青給李四他們一人分了三十萬,自己留下了一百一十萬!都存在他長安的姘頭紅霞賬戶裡了!”
“這筆錢,孔青一分沒動,李四和胡老九添了點錢,在咱們潭州城裡又買了新房子,王大、麻子賣了他的富康,換了輛皇冠!”
費元武聽宋禮說完,面露冷笑,陰惻惻的道:“還真是老米,我懷疑的沒錯,嘿嘿!”
好半天以後,他又痛心疾首道:“這些年,他們每年都有上百萬的進賬,要不是賭,也不能做出如此下作之事,哎!”
陳江也覺得奇怪,按照他的觀察,這個費元武對手下兄弟出手並不寒酸,怎麼這幾個人爲了這點錢就敢害馬五?
聽費元武這麼一說,才明白過來,原來這幾個人好賭,也只有好賭之人,纔會錢去如流水!
這賭博之人,哪怕昨晚流着淚發誓不再去賭,哪怕砍下一根手指,沒幾天又會重蹈覆轍!
都說勸賭不勸嫖,其實嫖真好解決,小弟弟一割六根清淨!
但這賭,你就是把手剁了,也不會耽誤他繼續去耍!
宋禮接着說:“我已經把老米沉河了!今天晚上,他們四個人約好了,會去西郊金婷婷的地下賭場玩!”
費元武一聽是金停停這個小狐狸精的場子,頭就有些大,他猶豫了起來,這個胸大無腦的女人並不可怕,問題是她那個四姐太難惹。
宋禮知道費元武顧忌的是什麼,就沒再說話,自顧自的點了一根菸抽了起來。
客廳裡出現了短暫的寂靜,陳江默唸讀心訣,聽見了費元武的心裡話,心裡狐疑起來,是什麼人能讓他如此害怕?
“陳先生,我只有兩個要求,一、一定得要了這四個人的小命,我要看見屍體!二、不能讓賭場發現!能做到嗎?”
費元武改口叫了陳先生,說的一臉鄭重。
陳江哈哈一笑,反正必須得做了,索性就光棍一些,“費大哥放心,這兩點不難,但我也有兩個要求!”
“你說!”費元武不怕他沒有條件,就怕他耍什麼心眼。
“一、派個車在賭場附近等着裝屍體!二、我一個人做這個事情,其他人別參與!”
陳江說完以後,費元武和宋禮、馬五三個人都沉默了,第一個要求很正常,總不能扛着屍體回來!
但第二個要求就有些不符合常理了,孔青他們四個人雖然不是什麼武林高手,但也都是年輕力壯之人,橫豎看陳江也不像個什麼高手,他自己怎麼可能對付得了?
難道他是想利用這個機會跑?費元武升起來這個念頭。
陳江彷彿是知道了他們的想法一樣,笑着說,“我要是想跑,一般人還真是攔不下!”
說完,他放在黃花梨官帽椅扶手上的右手就稍一用力,那油光浄亮的黃花梨扶手就像麪粉做的一樣,被他掰斷了一截,他擡起左手,五根手指捻動,木粉就“嘩嘩”散落下來。
“這!?”馬五第一個蹦了起來,一直以來,他以爲陳江就是一個跑江湖算命的文弱之人,沒想到他隱藏的這麼深,竟然是個高手。
洪旗滿臉驚愕,雙眼流露出羨慕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