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女人非得靠一大堆化妝品,才能讓人眼前一亮,驚豔無比。而有些女人,則光靠笑容,就能秒殺一大堆胭脂俗粉,很明顯,她就屬於後者。
她叫蘇慧,夢想是做一個閒適的小區保安。現在看來,穿上這一身保安制服,她的夢想就已經實現了一半了。
蘇慧利落的將最後一箱蔬菜塞進麪包車裡,砰的一聲,合上車門。
她媽還在屋裡唸叨着自己什麼時候能抱上外甥,蘇慧吐了吐舌頭,逃也似的跳進麪包車,單手握住方向盤,熟練的發動汽車,一踩油門揚長而去。
相親?這輩子都不可能相親的,做個嫁不出去的老姑娘挺好。
蘇慧降下半個車窗,耳邊清淨了,似乎空氣也變得清新了起來。她單手握着方向盤,歪着頭,享受着大風拂面的爽快感。雨後的天幕澄澈了許多,慢慢的,她的耳旁就只剩下了隆隆的發動機的轟鳴。
要是這時候,副駕駛座上坐着個人,該有多好?
這個想法,冷不丁從她腦海中冒出來。剎那間,她走神了。
錢包泡了水,手機也泡了水,更要命的是,他唯一的座駕—那輛雪佛蘭轎車,不久之前剛被饕餮暴怒之下一腳踹翻。到現在,那輛雪佛蘭轎車還四仰八叉的在積水中躺着。
怎麼辦?還能怎麼辦,只能走着回家了。
幸虧縣城距他家不遠,走着回去,也就兩個多小時。他好歹也算是一個築基期修士,不過是走兩個小時而已,這點體力他還是有的。
一場大暴雨,幾乎將半個縣城都給淹了。
陳江踩着路沿石,就這樣路上的積水還末過他的腳面。
這樣,他步行回家就更辛苦了。特別是他現在渾身上下溼漉漉的。
不管是襯衫也好,內褲也罷,全都像狗皮膏藥似的貼在皮膚上,走起路來那叫一個難受。
陳江現在真後悔當時沒有留幾個閃電果備用,如果有閃電果的話,他現在不早回家了。
要是能把衣服脫了就好了。
這個念頭剛從他腦海中浮現出來,就如雜草一般瘋長。
陳江突然停下腳步,左右張望,大暴雨驟然停歇,街上也沒幾個人出來。好像,在大街上裸奔也是可以的······
真正的男人敢於打破世俗的枷鎖,面對裸奔的挑戰!
陳江深吸一口氣,一咬牙一狠心,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脫掉襯衫。
那一瞬間,他就好似卸下了幾十斤重的盔甲,好像下一秒他就從地面飄了起來。
有時候,幸福就是這樣簡單。
嚐到了甜頭,陳江準備再接再勵,把褲子也脫掉。
今天他出門西裝褲裡穿了件短褲,只穿一件短褲就在大街上晃盪,雖然不太雅觀,但勉強還在文明之列。
這是陳江所能接受的極限了。
在脫褲子之前,他有點心虛的打量四周。一輛發黃的麪包車趟着水緩緩朝他這邊駛來,要不說五菱宏光就是撐折騰,底盤稍微低點的車,現在不早就熄火了。
陳江也沒把那輛白色麪包車放在心上,畢竟開面包車的大半都是些中年大叔,剩下的,就有一些小青年。都是男人,怕什麼,就當去澡堂子了。
陳江一邊想一邊解開褲腰帶,西裝褲滑落到地上。
這時,他發現那輛麪包車竟然在他身邊停下了。
當時陳江就老臉一紅,臉上表情要多尷尬就有多尷尬。
“看什麼看?都大男人,自己沒有啊。”陳江羞怒道。
“在大街上就脫衣服,影響不太好吧?”
出乎他意料的是車裡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陳江傻了,當時腦子就嗡嗡得。
完了,完了,這下臉丟大了。陳江提起褲子,撒腿就跑。那女司機開車技術可真不賴,掛上倒擋,陳江跑多快,她就把車開多快。
我靠!今天出門是走了背字嗎?他長這麼大隻見過男人開五菱宏光,打死他也沒想到,這世界上還有姑娘喜歡這麼剽悍且流氓的座駕!更要人命的是,那姑娘可能還是個便衣巡警。
不然的話,爲什麼一直追着他不放!肯定是想治他個有傷風化的罪。
不行,得跑,得撒丫子跑!
陳江咬着牙,呼哧呼哧步子邁得更高更大了。
“喂,你跑什麼呀?”
“不跑難道站着不動老老實實等你來抓我嗎?”陳江狂奔中還不忘回他一句。
“我抓你幹什麼?”
蘇慧把駕駛座一邊的車窗搖了下來,探出頭來,衝陳江大聲喊道。
蘇慧今天出門時恰好穿着那一身深黑色的保安制服,樣式和巡警的春秋執勤服一模一樣。
陳江就只是匆匆瞥了蘇慧一眼,也沒看清楚她肩上掛着的是什麼標誌。
反正他就把蘇慧當巡警看了,臉上冷笑不已。這年頭小姑娘的嘴是越發會忽悠人了,穿成這樣,還不承認自己是巡警?
你是把我當瞎子看,還是把我當傻子耍?
陳江今天是鐵了心要用這兩條腿把追着他的那輛麪包車拉爆,這事他又不是沒幹過。
以前吃了閃電果,他經常跑到大街上追着汽車跑。什麼寶馬,奧迪,乃至是大貨車,一旦他認真起來,都得在他*後面吃灰,一輛笨重的麪包車算得了什麼?
既然蘇慧對他緊追不捨,他索性就跟蘇慧較上勁了!
一個字,跑!
陳江咬牙跑的更快了,不愧是築基期修士,他猛地一加速,還隱隱有把蘇慧甩到身後的徵兆。
蘇慧大吃一驚,她察覺到哪裡有些不對了。她急忙看向儀表盤,儀表盤顯示她現在的車速在三十邁上。
職業短跑運動員的速度差不多也就如此了吧?
就在她怔怔出神的當兒,陳江已經把她甩開兩個車身。
蘇慧今天有心要試試眼前那小夥兒速度的極限,猶豫了幾秒鐘,乾脆利落的轟了一腳油門。
這一下,蘇慧就把陳江給反超了。她騰出一隻手,把手伸出窗外,衝陳江比了箇中指。
陳江愣住了。
自己剛剛是不是被那小娘皮給鄙視了?還比中指!
陳江眼神驟然變得犀利下來,好歹他也是體驗過極限速度的男人,還有閃電果那陣兒,他閒着沒事就去找縣城裡唯一開法拉利的那小夥子競速。
法拉利,超跑!隨它怎麼提速,他連大喘氣都不用,散步的功夫,就能將它反超。
用兩條腿能飆得過超跑的男人,今天怎麼可能會輸給一輛麪包車!在這莫名其妙的好勝心的催動下,陳江發出野獸一般沉雄的*,短暫的蓄力猛烈的爆發,一個加速跑拉出層層疊影,狠狠將蘇慧甩出幾百米遠的距離。
蘇慧再也無法冷靜了,剛纔,那還是人可以達到的速度嗎?
她決定認真起來,猛打方向盤,快要到前方路口時,猛踩剎車,麪包車以一個漂亮的甩尾,撥正車頭方向,車頭正對着陳江。
陳江褲子這時早就跑丟了,就穿着個短褲,撒丫子在街上狂奔。
在那輛麪包車的前視窗後,一雙戰意勃發的俏目緊盯着他,蘇慧掛上三檔,緊握方向盤,一腳踩上油門。
儀表盤上,指針穩步擡升,直至跳到了五十邁到六十邁的區間,才漸漸穩定下來。
這是她所能掌控的速度的極限了,迅猛的推背感似撞城樁一般打在蘇慧胸口,麪包車在隆隆的轟鳴中爆轟了出去。
好傢伙,蘇慧硬生生把一輛拉貨用的麪包車開出了法拉利超跑的氣勢。
陳江跑得正帶勁兒,蘇慧開着麪包車就追了上來。兩個人現在可以說是齊頭並進。不過一個開車,一個跑步。偏偏不分上下,那場面既荒誕又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