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楚天再次來到客棧時,陸子銘已經回來有一會了。
裝作很老實呆在客棧沒出去過的樣子,陸子銘問道:
“如何了?你楚大少的面子回春門給了沒?”
聽見楚大少三個字,楚天的嘴角扯了扯,而後笑容滿面的說道:
“沒問題了,我將你們的事與回春門說了,他們答應明日見你們。只是血枯草他們已經用完了,不過可以幫忙看看韓言中的毒。要知道回春門所擅長的就是這醫學之道,江湖上的毒藥,就沒有他們解不了的。有他們出手,絕對能治好韓言。”
陸子銘一聽回春門居然沒有血枯草,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
血枯草雖然稀少名貴,但其效用主要還是在於排除血液內的毒素,除非是有人中毒,而且還是頗爲棘手的那種,否則一般是不會用到的。
從郝傍眉那裡得知,這回春門可是得到了不止一兩株的血枯草啊!
現在居然說已經用完了?這就讓人匪夷所思了。
可現在既然已經到了京都,哪怕是回春門暫時沒有血枯草,起碼他們有門路能弄到。
明日這一趟還真就得去,看能不能讓他們想辦法再弄些血枯草過來。
至於楚天說的什麼回春門出手就能治好韓言,陸子銘自動給過濾了。
那影閣還號稱包打聽,知道世上所有消息,結果還不是被他給滅了。
到死他們也不知道陸子銘的真實身份,這些個江湖勢力,最喜歡乾的就是往自己臉上貼金,放肆誇大自己的本事。
回春門,還真當自己能妙手回春了?tui~
陸子銘不信,不代表着屋內其他人不信,基本上除了陸子銘外,韓豐收這一大兩小可都信了楚天的話。
起初聽到血枯草沒了大家都心如死灰,可又聽到楚天說回春門擅長醫學之道,沒有解不了的毒,韓豐收的心思又活絡了起來。
於是拉着陸子銘走到一旁,頗爲不好意思的說道:
“那個,小陸啊。”
陸子銘有些詫異,不知道韓豐收這是要說啥。
“咋了,叔?”
“這個你也看到了,照楚小兄弟所說,明日這回春門就是咱最後的希望,若是他們願意出手,那言兒就有救了!”
陸子銘不忍心打擊韓豐收,回春門未必能治好韓言的毒這話他給活生生的憋了回去。
自己的醫術雖說算不上絕頂,但也能算得上是一位名醫了。
連自己都束手無策的毒,這回春門能治?除了想到的那個解毒配方外,其他的辦法還真搞不定。
但要他現在對韓豐收說這些,他又有些於心不忍。
“叔,您到底想說啥,直說就成!”
他大概已經猜到韓豐收想說什麼了,內心之中嘆息了一聲。
“就是,萬一,這回春門到時候開價……”
不等韓豐收把話說完,陸子銘當即打斷道:
“只要他們能治好言兒,費用這方面您放心,就是我這不夠,我再去找影閣討一回就是。他們在這京都好像有個比烏鳴城大得多的分壇,油水絕對管夠。”
韓豐收見陸子銘答應下來,激動得使勁拍着他的肩膀。
“好!好!好!有你這話,叔就安心多了!”
他可是知道的,陸子銘是實打實的七品武者,烏鳴城的影閣都被他一個人殺了個精光。他要真鐵了心想弄錢,輕輕鬆鬆能討來個幾百上千兩。
而且他身後還有一個八品巔峰的師姐,雖然姜悠蓉在破廟外見過他們一面後就再也沒出現過。
但韓豐收相信,若是陸子銘要真有事,他那師姐絕對會出現的。
與陸子銘說定後,韓豐收便來到楚天身邊,拉着他讓其多說說這回春門的事。
這一下楚天又有機會逼逼叨了,開始竹筒倒豆子般的噼裡啪啦跟韓豐收與韓言等人說起了回春門的故事。
陸子銘迫於無奈只能強忍着噁心聽他吹,時不時的找些邏輯漏洞提出來給他添堵。
……
第二天一早,幾人便來到了回春門。
開門的依然是昨日那名婦人,由於昨日已經約好,所以在見到楚天之後,臉色木然的帶着幾人往內裡進。
除了在面對楚天時稍顯恭謹外,看向陸子銘幾人時,婦人的面色一片冰冷。
由於有求於人,陸子銘幾人也不甚在意。
自己又不是小錢錢,不可能走到哪都受人歡迎。
嚴格意義上來說,自己等人已經能算得上惡客了。與回春門沒啥交情,還要求人家出手看病,甚至還要跟他們求藥。
若不是有楚天這層關係在,說不得就要碰一鼻子灰。
在會客廳等了一會,便有一位身着紫色長裙的婦人前來接待。
“趙壇主,這便是我昨日提起的陸兄弟陸子銘,這位是他的堂叔,以及他的表弟表妹。”
“陸賢弟,這位便是這回春門京都分壇的壇主趙無雪,趙前輩了。”
剛見面,楚天便爲雙方介紹了起來。
陸子銘一聽趙無雪這名字,心中就忍不住吐槽了起來。
小爺我只知道一劍無血,趙無雪,沒聽過。
不過面上卻是十分恭謹的行禮說道:“見過趙前輩,此次冒昧來訪還請見諒。實在是我這位表弟的毒非血枯草不能排除,所以才求到了您這。”
趙無雪微微頷首,並沒有說話,而是直接打量起了韓言來。
“咦?”
剛看了一會,她便察覺了什麼似的,快步走到韓言身前,閃電般的出手扣住了韓言的脈門,閉目爲其把起了脈。
片刻後,他猛地睜開雙眼,轉頭朝陸子銘問道:
“他中的可是影閣的噬心散?”
陸子銘搖頭道:“確實是中的影閣的毒,但至於是什麼毒在下就不知道了。”
趙無雪點點頭,“這就沒錯了,影閣的毒來來去去就那幾種。”
而後又問道:“中毒多久了?”
“兩個月零十天。”
趙無雪一愣,驚訝道:“兩個月?噬心散十日之內若是沒有解藥必死無疑,這小子雖然中毒不深,可也決計不可能拖這麼久。”
她凝視着陸子銘,問道:“你是用什麼法子將他的毒給控制住這麼久的?”
陸子銘盯着趙無雪嘿嘿一笑,“此乃師門秘方,請恕晚輩不能告知。”
趙無雪又是一愣,旋即自嘲一笑。
“是我孟浪了,總歸是見獵心喜,想要搞清楚除了我回春門的秘法外,還有何種方法能阻止毒性的蔓延。”
說着,她朝陸子銘施了一禮,算是爲剛纔的言行賠罪。
陸子銘趕緊側身避開,忙道:“無妨,若不是師門有命不得外傳,晚輩便是告訴趙前輩又又何妨。”
趙無雪沒再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而是直接開口道:
“你求血枯草是想與百年雪蓮一起熬煮血蓮清毒湯爲其排出體內的毒素?”
陸子銘點頭,在行家面前自然沒什麼好隱瞞的。
卻不曾想,趙無雪卻是搖頭說道:
“不說我這已經沒有血枯草了,便是有,你也解不了這噬心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