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裙少女被陸子銘的神情弄得臉色一紅,有些羞怯的說道:
“你到底是誰?找我作甚?”
同時她心中撲通撲通直跳,以那日陸子銘的行爲來看,他接下來要說的話恐怕又要讓她面紅耳赤了。
陸子銘趕忙上前幾步,走到少女面前帶着幾分陽光微笑的說道:
“我找你自然是爲了見你,自當日一別在下的腦海中全是姑娘的倩影,用盡了所有辦法都無法將之揮去。”
“在遇見姑娘之前我是從來不相信一見鍾情的,因爲所有的一見鍾情在我看來都是見色起意。可是,在見過姑娘你之後,我才明白,原來見色起意的這個意,居然會是意中人的意。”
說着,他整理了一番衣裳,又抖了抖那不存在的灰塵,認真的拱手行了一禮自我介紹道:
“在下楚天,許州人氏,今年十六,尚未娶妻。有幸在茫茫人海之中結識姑娘,還未請教姑娘芳名。”
少女此刻聽了陸子銘的一番話後,之前的驚慌與恐懼盡去,臉上佈滿了酡紅之色,有些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
他這是在說自己是他的意中人麼?他怎麼這麼直白,這要人家如何作答?
他叫楚天麼?怎麼辦?要不要告訴他自己的名字?
猶豫了一會後,少女緊咬着嘴脣的貝齒緩緩鬆開,朱脣輕啓的低聲說道:
“我叫羋虹月。”
陸子銘心中一突,姓羋?這特孃的是個郡主?是成王的女兒?
自己在大街上隨便勾搭就能都打上一名郡主?這楚國有沒有賣彩票的?小爺我要去買上幾注!
“原來是羋姑娘,敢問姑娘可是成王千金?”
羋虹月輕輕點頭,算是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同時她也確定了這楚天定然剛來京都不久,不然不會連自己的名字都沒聽過。
楚國京都鼎鼎有名的詩詞雙嬌,哪一個京都百姓沒聽過?
尤其是當初宰輔舉辦詩會,自己仗着年紀小央求父王帶自己一同出席,並以一首《霓裳賦》技驚四座。
壓倒了在場的諸多文人士子,並且得到了宰輔大人的大力讚揚。
自那以後,羋虹月的名字就徹底的成爲了京都女人的驕傲。
誰說女子不如男?有本事你們這些才子去與詩詞雙嬌比比。
羋虹月善於作詞,而另一名女人善於寫詩,二人的作品一經出現,無不被文壇中人所讚揚。
就憑這一點,也足以證明這詩詞雙嬌絕不是浪得虛名,還是有些本事的。
但這些陸子銘哪裡會知道,他此刻想的就是趕緊想辦法脫身,同時又不能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眼前的女人是郡主,殺人滅口是肯定行不通的。打暈?也不行!
萬一事後追查起來,歐陽信的事情不就露陷了麼,他並不想引起王府的注意。
“原來是郡主,在下唐突冒犯之處還請原諒則個!”
陸子銘立馬顯得有些拘謹了起來,完全不復之前驚喜與那玩世不恭的姿態。
羋虹月的神色頓時有些複雜了起來,他是懼怕我郡主的身份麼?
“你爲何會出現在此處?”
這是她此刻迫切想知道的,因爲這裡是她的小院,沒有她的允許,外人是不可能進入其中的。
陸子銘能光明正大的出現在這裡,在她看來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瞞着所有人偷偷溜進來的。
但是他來這裡幹嘛?她不知道自己是郡主,也就意味着他不會知道自己在這,也就是說,他不是來找自己的!
既然不是來找自己的,又偷溜到自己的院子裡,這種人大家一般都稱之爲賊!
能做出讓人驚豔詞賦的女人,智商自然不低。
羋虹月不願意相信眼前這個讓她心跳加速,夜不能寐的少年是個賊,所以纔會有此一問。
陸子銘之前已經打好腹稿,這時羋虹月問起,他坦然的說道:
“我是翻牆進來的!”
羋虹月瞪大了雙眼看着他,眼中充滿了不可置信,翻牆進王府還能說得如此坦然,如此理直氣壯的,怕是也就只有他了吧。
“你,你翻牆進王府作甚?”
她此刻有些慌了,翻牆入王府還能做啥?偷財物唄!這就是個賊啊!
現在這裡就自己一個弱女子,萬一……
頃刻間,她已經腦補了自己受辱的一百種方法,一想到自己要承歡…受辱於眼前之人,雞皮疙瘩就佈滿了全身。
怎麼說呢?害怕,那是必需的。抗拒,額,這個不好說,也說不清,應該有這個因素在裡面。
陸子銘不知道羋虹月的內心戲會這麼足,他有些憤憤不平的說道:
“自然是來參加詩會的!這成王世子是你哥還是你弟?說好的廣邀飽腹詩書有才學之人,爲何連我都不請?這是看不起人麼?”
“額……”
羋虹月頓時呆立當場,翻牆來參加詩會?
說好的劫財又劫色呢?怎麼變成來參加詩會了?
還有,我哥爲何要邀請你參加詩會?你很有名嗎?難道你還能在詩會上一鳴驚人不成?
“你當真是來參加詩會的?”
羋虹月不確定的又問了一遍,實在是這個答案太出乎她的預料了。
陸子銘很誠懇的點了點頭,一副本就如此的表情道:
“對啊!我就是想來會會那些所謂的青年才子,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不過,在見到郡主之後,我此行的目的又多了一個。”
羋虹月心中一緊,莫非這傢伙想見色起意?自己到底是反抗呢?還是反抗呢?
“什,什麼目的?”
陸子銘嘿嘿一笑,挑眉說道:
“自然是與郡主在此處偷偷幽會,談情說愛,暢聊人生!”
“你,你大膽!我可是郡主,你休要胡言亂語,之前不知道我身份也就罷了,現在知道了還敢出言調戲,你信不信我……”
聲音越說越低,到最後已經低不可聞,幾近無聲。
陸子銘往前再走兩步,兩人此刻相距已不足半步,他用力一嗅,緩緩說道:
“月兒,你聞到了嗎?是愛情的味道啊!”
“正所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只要你想,都不用你動手,我自會爲你付出生命~”
“可是,你捨得嗎?”
羋虹月臉色漲紅,兩隻手不自覺的攪在一起,指間微微泛白。
“你休要胡言亂語,我又不是那不講理之人,怎麼隨意傷人性命。”
陸子銘打蛇上棍,步步緊逼的問道:
“那這麼說,你是捨不得我死咯?”
低垂着腦袋,虹月郡主此刻根本不敢去看陸子銘的雙眼,只是用低不可聞的聲音輕輕恩了一聲。
陸子銘心中暗樂,小姑娘就是好騙,比起郝鵬憂的翠娥來,這纔是女人啊!
而後用低沉而又充滿磁性的聲音緩緩問道:
“我可以親吻你一下麼,我的郡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