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衆多異能者合力對付黑衣人的時候,樑靜妍肯定是拼盡了全力的,而且在關鍵時刻,她體內的那股甚爲強大的神秘力量還被激發了。
只是讓她頗爲納悶的是她身旁的幾個人隨着黑衣人不斷地施加能量,都受了傷,而她卻一直都處在相對輕鬆的狀態,黑衣人龐大的能量到她這裡,好像是被立即分散了似的。
她也不是傻子,這種情況明顯是有兩種可能。
一是黑衣人有意爲之,沒想傷害她,可是她覺得這一點似乎說不通,因爲她和黑衣人素不相識,也沒有什麼淵源,自從黑衣人出現到離開,並沒有給她特殊的對待,反而是對柳飛挺刮目相看的。
二是她體內神秘能量的原因,雖然她不清楚自己體內的能量是如何分散黑衣人施加的能量的,但是從之前她體內的神秘能量屢屢救她於危難來看,它應該有這個能力。所以她個人覺得這種可能性是最大的。
當然,她反問柳飛一句,並不是要懷疑柳飛什麼,畢竟在柳飛藉助陣法的反彈之力,用自己的身軀去破陣的時候,那可是冒着極大的風險的,如果黑衣人有意庇護他或者想留他一命的話,肯定會出手阻攔的。
可是從黑衣人的言語之間可以看出他對柳飛的某種欣賞,而且他們倆似乎早就認識,這也是不爭的事實。
宮將聽到她的這個問題,想起之前在雪原中他說出柳飛的名字,那道黑影就放了柳飛一命,主動消失的事,一度想說,但是最終也沒說。
因爲無論黑衣人怎麼樣,師父就是師父,從他這次東北雪原的種種舉動可以看出,他是絕對不可能和黑衣人是一夥的,更不會因爲黑衣人而去害大家。
其實柳飛自己也是如同丈二的和尚一樣,完全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所以他很是無奈地聳了聳肩道:“如果他真賞識我的話,那我真是一點兒都高興不起來,這次有那麼多異能者死在了他的手裡,我們也差點被送進地獄,我們和他之間可是血債!”
樑靜妍連忙道:“對,血債!反正無論如何,我們和他肯定不是一路人。只是他們到底是什麼人,實力怎麼這麼可怕?”
宮將附和道:“我記得他說過了一句話,說我們這些人都是不入流,那在他眼裡,什麼才叫‘入流’?”
樑靜妍道:“不會是那個神秘莫測的玄妙閣吧?她們倒是夠中立,如果世間的異能者都死光了,她們整得那個等級劃分和天地榜單又有什麼意義?”
柳飛仔細琢磨了一會兒道:“這事沒有那麼簡單。”
“你說的是入流不入流的事,還是玄妙閣這次沒出手的事?”
柳飛沒有回答,顯然是兩者都有。
衆人調養了半天,爲避免夜長夢多,再陷險境,他們繼續往雪原外趕。
待走出雪原後,潘羽道:“這次我們能夠化險爲夷,撿回一條命,全都是大家勠力同心的結果!只是被那黑衣人殺了那麼多的兄弟,真是深感痛心!而且很明顯,他亡我們異能者之心不死,在這我提議,我們各自散去後,儘快調養好身體,然後再重新聚集並召集其他的異能者,一起想辦法滅掉那黑衣人!”
說到這,他很是動情地道:“可以說,現在我們異能者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邊緣,大家都應該摒棄恩怨,摒棄排名之爭,一起戰鬥!”
現場一片寂靜。
沒有人附和,也沒有人迴應,大家都靜靜地看着他,就像是看着一個小逗比似的。
潘羽雖然覺得極其尷尬,但還是裝作若有其事的樣子道:“難道大家不同意我的看法和建議?”
還是沒有人應和……
他說得不可謂不真實,不可謂不動情,但是就是給人一種“越俎代庖”的感覺,哪怕他是之前大家共同認可的“領頭羊”。
潘羽見所有人都將目光悄然地轉向柳飛後,重重地咳嗽了一聲,很是不情願地道:“柳……柳神醫,你覺得呢?”
靠,都這個時候了,他還以老大居之呢?
這臉皮得有多厚啊?
人家柳飛需要你徵求意見?人家明明是現在最有資格發號施令的那一個好嘛!
耿明遠一直就沒有看潘羽順眼過,再加上他這會兒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所以也不怕得罪他,直接道:“人要臉,樹要皮!某些人能不能不要這麼不要臉?都這樣了,還不知道主動讓賢挽回一丟丟印象分嗎?一個光桿司令抱着茅坑不拉屎,很有意思,很過癮?”
“呃哈哈哈……”
雖然這次雪原之行受到了極大的震撼和驚嚇,但是宮將骨子裡一直都是一個吊兒郎當的人,所以聽到耿明遠這話,他什麼也沒想,很是放蕩地笑了出來,雪原裡發生的一切似乎也隨着他的笑聲煙消雲散一樣。
可能是他的笑太有魔性,太能引起他人的共鳴了,所以其他異能者也是跟着大笑了起來。
聽着笑聲,潘羽拳頭微攥,嘴脣微抖,硬着頭皮道:“這次我們能夠成功逃離出來,避免全軍覆沒,柳神醫功不可沒,所以我願意主動讓賢,希望柳神醫能夠帶領我們殺了黑衣人,爲死去的兄弟們報仇!”
耿明遠道:“這不就得了嘛,非讓我提醒,你說你都多大的人了!”
潘羽立即辯解道:“我也是有所顧慮,畢竟他是有官方背景的。”
耿明遠冷笑一聲道:“你是犯了多大的事,這麼牴觸有官方背景的,亦或者你準備殺人奪寶,搶劫行兇啊?官方背景是問題嗎?是問題嗎?是問題嗎?”
他連問三遍,衆人直接以大笑作爲迴應。
潘羽也是被他給整得相當無奈,指了指他後,將胳膊一甩,再也不看他一眼。
“請柳總不要推脫,帶領我們將黑衣人繩之於法!”
“柳神醫,我們這些異能者各自爲戰,各自修煉,早就懶散慣了,這次雖然是大不幸,但是也是將我們衆多異能者團結起來的絕好時機,還請你不要推辭!”
“就是,我們又不是要成立什麼非法組織,只是想集衆人之力,將真兇正法,爲我們死去的兄弟報仇!”
……
看到衆多的異能者一起相勸,樑靜妍十分激動地扯了扯柳飛的衣角道:“這就是你說的‘不爭之爭’?效果太好了!現在大家完全是心悅誠服地推舉你啊,是那潘羽完全不能比的!你還在這愣着幹什麼?趕緊接受啊!”
柳飛衝着她笑了笑,然後看向衆人道:“多謝大家相信我,支持我……”
耿明遠見苗頭不對,立即道:“不是吧,你這是要拒絕?難道連官方也想把我們這些異能者趕盡殺絕?”
柳飛乾笑一聲道:“耿兄,請等我把話說完!我有官方背景,這個我承認,所以我也可以負責任地告訴大家,官方也看出當前暗潮涌動,很多不可思議的事情在接連發生,所以也在想方設法的應對,其中團結大家就是其中的一個方法。”
頓了頓,他繼續道:“都說能力有多大,責任就有多大,大家都是身懷特殊能力的人,這些能力理應爲社會造福,而不是徒添禍端,更不是違法犯罪,逍遙法外的工具,你們說呢?”
耿明遠道:“這個自然,我們雖然身懷異能,但是還是人,這個最基本的不能脫離。”
柳飛微微一笑道:“如果大家認可我說的這一點,那我就厚着臉皮,當這個帶頭人。”
他這麼一說,衆人立即點頭,潘羽攥了攥拳頭後,也是萬分不情願地點了點頭,暗自思忖着暫時且讓你威風一下,很快我就讓你身敗名裂!
能得到衆人的認可,坐上這領頭羊之位,柳飛自然是非常高興,他大聲道:“大家就此散去,回去調養,一個月後,還請諸位齊聚海鳴山,咱們一起討論一下接下來的行動。當然,如果在這期間,諸位要是到海鳴山登門拜訪,或者讓我幫忙調養,我自然也是開門歡迎,咱們就此別過。”
和衆人一一告別後,樑靜妍和宮將一起看向柳飛道:“恭喜!”
柳飛吐了一口粗氣道:“任重而道遠啊,好了,我們一起到小將家暫時歇腳,然後回海鳴山!”
……
一天後,柳飛叮囑宮將勤加修煉後,帶着樑靜妍一起回到海鳴山。
他獨自一人來到蘭花養殖大棚,結果又看到了那個白色的身影。
柳飛笑了笑道:“看來有時候男人的直覺也挺準的,我就猜你應該會出現在海鳴山。”
女子看了他一眼道:“是嗎?你還沒乖乖喊我蘭姨呢,另外我看上的一盆蘭花還在這裡,不用想也知道我肯定會再來。”
柳飛直接走到她面前道:“咱明人就不說暗話了,你肯定知道在東北雪原發生的一切。”
女子莞爾一笑道:“你不說,我還忘記恭喜你了,又是完美體質,又是把那麼多異能者拉攏到一起,當了領頭羊,你可真不簡單。”
柳飛又向她面前逼了一步道:“因禍得福而已。那高深莫測的黑衣人突然離開,是不是和你們玄妙閣有關?”
讓他沒有想到的人兩人已經距離很近了,女子卻也向前逼了一步,兩人幾乎是貼在一起了。
看着她那明亮的美眸,完美的臉部輪廓,再嗅着她身上散發的勾魂香氣,柳飛真有點把持不住,想要一把將其攬入懷中。
女子似乎看出了他的那點心思,眨了眨美眸道:“我離你這麼近,只是想告訴你,其實我們倆之間的距離很遠很遠!你們不是溫室中豢養的兔子,不需要我們玄妙閣來庇護。偷襲了黑衣人老巢,曲線救你們一命的自然也不是我們。至於到底是誰,你那麼有能耐,自己去查好了,咯咯咯……”
聽着她那肆意的嬌笑聲,柳飛咬了咬牙,猛然伸手勾住她的柳腰,把她往自己的懷裡一拉,兩人的身軀瞬間貼在了一起……
他直接將面頰逼到她的面龐前,沉聲道:“真有那麼遠?即使你們玄妙閣是在下一盤很大的棋,我和所有的異能者都是棋子,但是棋手和棋子又有能多遠的距離?”
女子眼中先是閃過了一絲羞意,隨後便是肆虐的殺意,而柳飛似乎還沉醉在她的嬌軟身軀之中,毫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