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國派人來了。
島國派人來了。
熊國也派人來了。
……
隨着時間的推移,各國心裡原本就緊繃的那根弦被撕扯得越來越緊,像是隨時都會崩斷一樣。
不管是知道內情的,還是不知道內情的,都對華夏的這個應急專家組予以期望,因爲他們知道這個應急專家組,勢必是以成功消滅恆城鼠疫和島國鼠疫的專家組爲班底組建的。
而現在各國一致認爲目前各國要員所中之毒,和恆城鼠疫是同出一脈的。
這也就是說,這個專家組應對這種類型的毒是最有經驗且取得成功的,在各國頂尖的醫學專家都對這種毒束手無策的情況下,他們不對這個專家組予以期望,還能給誰予以期望?
當然,像島國和米國這種瞭解內情的,他們都知道這個應急專家組中,有一人必不可少,那就是柳飛!
之前島國發生鼠疫並及時消滅後,島國是及時向米國通報了相關的情況的,自然不可避免地提到了柳飛。
考慮到米國國安局對柳飛關注已久,所以鼠疫之後,柳飛自然成爲他們重點關注和調查的對象。
且不管這種調查是爲將來的陰謀做準備,還是純粹只是爲了瞭解,以防萬一,在當前面對共同敵人的情況下,這些勢必都要扔到一邊去。
實驗室裡,柳飛正緊張且有序地忙碌着。
有了消滅恆城鼠疫的成功經驗,他這次可是上來就被委以重任的,擔任應急專家組組長一職。
這個職位的擔子有多重,不言而喻。
“柳神醫,島國特派代表求見,而且他帶來的幾位島國的醫學專家也想立即參與進來,跟我們合作。”
“組長,米國國安局一把手請求見你一面,瞭解相關進展情況,也好制定下一步的計劃。”
“組長,熊國總統特別助理希望能夠當面和您說兩句,就兩句,他說有非常重要的事必須得當面和您說一下!”
……
“不見!”
“不見!”
“還是不見!”
……
作爲專家組中最被寄予厚望的那個人,柳飛真是煩都快要被煩死了,哪裡還有心思去想身上擔子輕重的問題?
各國代表都想第一時間救好他們的要員,這個是人之常情,柳飛自然也能夠理解。
但是如果他每個人都給一點時間交流的話,那得浪費掉多少時間?
他還是那句話,那些躺在病牀上的都是病人,而他這會兒只是一個想治病救人的醫生,就這麼簡單。
“告訴各國派來的所有代表,若想救人,就不要再來煩我們專家組,所有人一律不見。另外,無論是誰,不準再到實驗室通報這類消息,包括國內要員委託的也不行,不然立即滾蛋!”
頓了頓,他繼續道:“我們只是醫生,我們只是醫生,我們只是醫生,重要的事說三遍!我們只負責尋找解毒之法,至於其他的,一概不問!”
一個工作人員將他說的這些話,通報給正在焦急等待的各國代表後,衆人皆是一片譁然。
夠拽!
但是又拽得讓人沒脾氣……
畢竟如何第一時間拿到解藥、如何確定解藥沒有任何副作用等等的問題,都是建立在找到解藥的前提下。
他們這麼爭先恐後地去“煩”人家,只會浪費人家的時間。
萬一連這個應急專家組都沒轍的話,那可就相當於那些個病人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也沒了。
所以當前最重要的,而且也是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應急專家組,耐心等待……
“這種毒成分太過複雜,還有很多成分從來沒有見過,所以想分析清楚這種毒,太難了!”
“這種毒相較於恆城鼠疫時,衆多百姓中的毒,更富有變化性,而且毒性是歇斯底里釋放的,很緩慢,但都能夠侵入人的五臟六腑,對人體的傷害非常大。”
“在對它瞭解甚少的情況下,想找到一種和它的毒性完全相剋的毒,簡直比大海撈針還難。我試着合成了幾種毒,但均以失敗而告終。”
……
柳飛召開專家組會議,讓各位專家說一下當前的進展後,眉頭都快擠到一塊去了。
又是含有未知成分,這種毒是最特麼難解的!
他有些無奈地用拳頭砸了一下桌子,貔貅吊墜突然發熱,燙了他一下。
有些心煩意亂的柳飛齜着牙,刻意壓低聲音道:“小妹妹,別鬧行嗎?哥正煩着呢。”
龍魂嗲裡嗲氣地道:“小哥哥,人家是好心幫你好不好?你還記得我讓你保存的那條雪蟒的毒牙嗎?那也是很毒的東西,興許可以和這鼠毒的毒性相剋。”
一聽這話,柳飛恍然大悟。
對啊,怎麼把那些毒牙給忘了呢?
他雖然還沒有研究清楚它們的成分,但是並不妨礙他拿來做實驗。
而聯想到鼠妖的人使用的,那種可以讓人融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的毒藥中,含有一種叫“蛇鼠花”的毒花,柳飛想用雪蟒的毒牙做實驗的想法便更加強烈了。
因爲傳說蛇鼠花生長在違背天地法則之地,那個地方是蛇鼠並生且老鼠吃蛇,而不是蛇吃老鼠。
如果這個傳說是真的話,那麼也就意味着破解鼠毒的方法,也許就在蛇的身上。
當然,這些都只是柳飛的直觀推斷而已。
倘若鼠妖的老巢就在蛇鼠花生長的地方,那麼這種推斷成立的可能性無疑會進一步增加。
畢竟天地萬物,相生相剋。那地方既然是蛇鼠並生,那自然也是蛇鼠相剋。
雖然說老鼠吃蛇有悖自然規律,但是蛇能夠和它們並生且一直都沒有滅絕,不正說明這些蛇類也有剋制老鼠的“法寶”嘛。
想通了這一點,柳飛立即給李雲柔打了一個電話,讓她帶着雪蟒的毒牙火速趕到京城來。
看到已經被龍魂給變得非常小的毒牙後,柳飛二話不說,提取它們所含的毒液,然後和從幾位病人身體中提取的毒液混在一起。
“我的天呢,神了,太神了,這兩種毒恰好相剋啊,我沒看花眼吧?”
“有救了,全都有救了。柳神醫就是柳神醫,這不服都不行,總是能夠在我們瀕臨絕望的時候,給我們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
“這些毒液真的是從蟒蛇的毒牙中提取出來的?我研究蛇毒一輩子了,還從來沒有見過這種蛇毒。柳神醫,你確定這是蛇毒?”
……
衆人看到兩種毒恰好相剋後,全都是歡呼雀躍,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柳飛內心雖然也很激動,不過眉頭卻是慢慢地皺了起來。
這兩種毒是恰好相剋,但並不是完全相剋。
“恰好”指的是毒的屬性,“完全”指的則是毒的破壞力。
屬性相剋固然可喜,但是如果這兩種毒不能夠勢均力敵的話,那也會讓病人中毒身亡。
所以現在還不是高興的時候。
柳飛及時給衆人潑了一盆冷水道:“以毒攻毒,講究的是毒性勢均力敵,現在這蛇毒太猛,太過活躍,但是持續性又要差鼠毒一截,肯定不能直接用在病人身上。”
一專家立即道:“沒錯,不過能夠找到毒性恰好相剋的毒,對我們而言已經是一大突破了,接下來毒的稀釋這方面,我來負責,這個我很擅長,我一定讓這蛇毒和鼠毒的毒性相當。”
另外一位專家主動請纓道:“關於毒性的持續性方面,這個讓我來負責吧,我研究病毒幾十年了,對這個還是很有心得的。”
柳飛連忙道:“病人們的安危要緊,那事不宜遲,馬上行動起來。”
他們又一起奮戰了三四個小時,完全能夠達到“以毒攻毒”作用的改進型蛇毒面世了。
反覆做了很多次實驗,確定成功後,柳飛親自將改進型的蛇毒注入到幾個華夏要員的體內。
沒過多久,他們體內的毒便全解了,只是被毒給折磨了那麼多天,他們都很虛弱。
讓人把改進型蛇毒交給各國的代表後,柳飛又給他們每人都鍼灸了一番,然後回到實驗室,坐在靠椅上,靜待各國的消息。
也沒過多久,一條又一條好消息傳來,柳飛和衆多的醫學專家皆是深深地吐了一口粗氣。
那麼多來自世界各國的要員的命,都壓在他們這些人身上,當真是破天荒第一回。
好在結果非常不錯。
而能夠取得這樣好的結果,最重要的還是源於柳飛的奇思妙想,用蛇毒解鼠毒……
這當真是想人之不敢想,做人之不敢做啊!
“柳神醫,這次你當記首功啊!我其實到現在都沒有想明白,蛇毒爲什麼可以解鼠毒,難道是因爲蛇克鼠?”
“對啊,組長,你到底是怎麼想到這種方法的,和我們說說唄。還有,那蟒蛇的毒牙看起來分明很小,爲什麼毒液卻是提取不完呢?”
“這個要是發表出去,鐵定登上《自然》或者《科學》。”
……
見一幫老學究和老專家對自己畢恭畢敬的,柳飛還真是有點兒不適應。
你們問我爲什麼?
我能說我到現在也沒有想明白嗎?
這一切真的只是源於有關“蛇鼠共生”的傳說,以及龍魂小妹妹的及時提醒而已,就這麼簡單。
“大家都很累了,先去歇着吧,這些今後再說。”
柳飛猛然從靠椅上彈了起來,一本正經地說了一句,然後趕緊開溜。
目前病人獲救,他醫生的身份也要暫時擱置到一邊了。
接下來,他肯定要全力對付鼠妖和他的同夥了,他們就是藏在天涯海角,也必須要把他們給揪出來。
所以離開醫院後,他便馬不停蹄地來到了異能小組總部,共商捉鼠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