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之上,藍天之中。
一道白茫茫的空氣痕跡,散着噴氣機般的轟鳴聲音,向着東亞大陸,不斷的延伸而去。
正是陳浩在疾馳。
“嗯?小金在催促?”
高疾馳間,陳浩眉頭猛地一蹙,心海之中,與小金之間的契約印記,突然之間顫抖起來,散出回的意念波動。
一時間,他心中疑惑,莫非伏牛山生出變故?
想到此,陳浩手掌一揮,天雷劍化作一道黑紫之光,從龍戒空間中飛出,落在他的面前。
“疾!”
陳浩一聲輕叱,雙腿大跨一步,腳掌踏在天雷劍上。輕輕一點劍身,他的度,瞬間猛漲三分,在天空劃出淒厲的風哨聲,向着東亞大陸,一息十里,飛疾馳。
度太快,與地球自轉度,幾乎保持一個水平,仰頭望天,可以看到,太陽好似沒動過,一直半空中,一直是黃昏。
華夏的海岸線在眼前,華夏的青山綠水在眼中,伏牛山越來越近!
“我回來了!”
陳浩高疾馳的身形,在一片鳥語花香,青巒疊嶂上空,忽然停下了,看了眼天空下的一座小型山峰,張開口,輕輕說出。
在一瞬間,聲音傳播,激盪而去。
“陳浩回來了!”
“謝天謝地,終於今天回來,要是明天,老子該咋交代。”
“回來還裝逼,還不趕緊下來。”
……
這座小型閃蒸,正是伏牛山。
此刻,伏牛山上,蔣驍龍等人,圍在一起,突然聽到天空之上的聲音,全都炸開了鍋,擡頭去看,看到了陳浩。
頓時間,或激動,或放心,或笑罵,一道道聲音傳播開來,使得整個山頂,都顯得活躍。
陳浩身形一旋,從空緩緩降落,如同蒞世謫仙,穿破九天十地的防護罩,降落在伏牛山山頂之上。
“陳浩,你的頭?”
“怎麼感覺,你蒼老了那麼多。”
“到底怎麼回事?”
……
陳浩剛剛站穩,一個個聲音,着急的出。
卻是蔣麗等人看到陳浩花白的頭,甚至額前的三千白絲,心中震驚,不明白原因,無數擔心,寫在了臉上。
“米國之行有些坎坷,消耗了一些生命本源。”
陳浩對着衆女輕輕一笑,擺了擺手,一言帶過,免得讓衆女知道他損失了七十年壽命而擔心。
隨後,他看向站在人羣中的小金:“小金,你用契約印記催我,有什麼事情?”
“小浩,是我讓小金催你回來。”不等小金開口,蔣驍龍說道。
“嗯?”
陳浩疑惑,看向蔣驍龍,道:“難道搜索八大門派鬼修,有了新進展?”
“並非此事。”
蔣驍龍擺了擺手,神秘一笑說道:“當初,你不是想要見隱龍最高長老會大長老嗎?”
“對,我曾想詢問蓬萊仙島的位置,甚至是出入路徑。”
“嗯,現在機會來了,今天中午,我接到通知,大長老要你明天前往京城隱龍總部。”
“什麼?”
陳浩猛地一愣,然後臉上散出激動的潮紅之色,本來他還在失望,卻沒想到,這麼快,又有了轉折,真是意外之喜。
若是能夠獲知蓬萊仙島的情況,他就可以前往蓬萊仙島,找到親生父母,以了卻二十多年的遺憾。
“你收拾收拾,明天上午,我帶你前去隱龍總部。”
蔣驍龍笑了笑,對陳浩提醒了一句,然後身形一轉,奕奕然的走向伏牛山下。
此刻,陳浩已回,大長老的通知,已經可以完成,他徹底放鬆下來。
看着蔣驍龍離開,陳浩深吸一口氣,轉過身來,看向了陳鋒。
他面色沉重,一股悲傷的情緒,忽然在身上蔓延、席捲,最後,影響到了周圍所有人。
“哥,養我二十年的爸媽,他們沒了!”陳浩聲音顫抖,幾乎泣聲滴瀝。
二十年的養育情,深入了骨髓,印入了人生,深刻的影響着他。
“什麼?”
陳鋒臉色陡變,雙目一睜,大吃一驚,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由着急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蔣麗等人亦是心中一沉,吃驚的看向陳浩。
她們都有些擔心,陳有爲夫婦是陳浩的養父母,二十多年的感情,比山高比海深,深怕陳浩經受不了打擊。
“整個美洲大陸,完全被閻羅鬼修控制,正在大肆屠殺華夏人,收集華夏之血,實施聖龍計劃,而我爸媽,正是旅行之時,撞在了槍口上,被殺害。”
陳浩雙手攥緊,狠狠的說道。
他對閻羅鬼修的仇恨,已經不共戴天,不滅絕鬼修,誓不罷休。
“閻羅鬼修……又是閻羅鬼修,真是無處不在啊!”
陳鋒臉色陰沉,目中怒火繚繞。
二十年前,閻羅鬼修害了陳家。沒想到現如今,竟然又害了陳有爲夫婦。他們的仇恨,在閻羅鬼修身上累積,已經如山高,如海深。
“小浩,接下來怎麼做?”陳鋒詢問。
“我想把我爸媽安葬。”
陳浩再次深吸一口氣,壓着悲傷。然後看向蔣麗四女:“你們幫我打電話,通知我姐,還有我姐夫,讓他們來伏牛山。”
“嗯,好。”
蔣麗四女點了點頭,轉身走下山頂,向着別墅內走去。
……
夕陽西下。
陳芸芝和陳友諒駕着電動汽車,向着伏牛山,瘋一般的疾馳。
“陳浩,爸媽呢?”
陳芸芝將電動汽車在別墅區內停下,就一把推開車門,快下車,淚眼汪汪,踉踉蹌蹌,向着陳浩的別墅奔跑而去,邊跑邊嚎嚎。
陳友諒緊跟在身後,亦是臉色悲慼,雙目蘊着淚水。
“姐,姐夫。”
陳浩聽到嚎啕,身形一動,從別墅內走出,快迎上了陳芸芝,兩人抱在一起,哭的昏天暗地,久久不能停息。
至親身亡,人生大哀!
“小浩,帶我去見爸媽。”
陳芸芝突然推開陳浩,抹了一把眼淚,咬着牙說道。
“好,跟我來。”
陳浩再再吸一口氣,胸膛中的悲痛激盪,沉聲說了一句。
然後,他轉身帶着陳芸芝以及陳友諒,走入別墅之內,上到了二樓,走到一間臥室門前。
“姐,爸媽就在裡面。”他聲音嘶啞,艱難痛苦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