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門口進入,入眼的是一處極爲寬敞的大廳,衆多打扮妖豔的女子,扭?2o??腰肢在堂中穿梭,偶爾順勢躺入某位客人懷中,男子的雙手頓時不規矩起來……
抱着畫的少女小心的避開了人羣,沿着一側的樓梯上了二樓,走了幾步,身側的門忽然打開,有紅光滿面的男子從房內走了出來,少女再次熟練的躲開,徑直的走到最裡間的門前。天『籟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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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婉轉的歌聲從房內傳來,屋內的女子唱罷一近來最有名的詞作,搖了搖頭說道:“練習了許久,唱功仍是不夠,糟蹋了這好詞……”
對面一溫婉女子,看着她面帶笑意的說道:“是醉墨你的要求太高了,方纔的歌聲,便是坊中擅長此道的姐妹也比不上。”
“可即便如此,還是及不上若卿姐姐啊……”那女子嘆了一口氣,語氣有些無奈的說道。
溫婉女子聞言只是笑笑,並未開口,這時,只見房門被人輕輕推開,小丫鬟抱着畫從外面進來。
“小姐,畫取回來了。”小丫鬟走到兩人身邊,先將手裡的畫遞給了剛纔唱歌的女子,然後對着溫婉女子行了一禮,糯糯道:“見過宛小姐。”
“許久不見,小翠越來越漂亮了。”溫婉女子笑着看着她說道。
小丫鬟聞言臉色微紅,便在這時,那女子已經打開了畫,視線望過去之後,口中出了一聲驚訝的聲音。
“她是誰?”
那女子望着畫上的陌生女子,一臉疑惑的問道。
畫上之人,也是一位容貌極美的女子,身段玲瓏,身穿白色勁裝,雙臂抱劍在胸前,英氣勃勃,一眼望去,畫中的女子像是要從紙上走出來一樣,傳神至極。
“這畫……”
下一刻,那女子就已經忽略了畫上之人並不是她,完全被這幅畫給驚歎到了。
作爲羣玉院的頭牌清倌人,無論是讀書寫字還是吟詩作畫,她樣樣都十分精通,尤其精通畫道,這幅畫要論工筆之精緻,並沒有多少出彩的地方,但偏偏這種全新的形式,卻是她從未見過的。
不需要多麼精緻的工筆,就能將人物描繪的如此傳神,栩栩如生不說,這種彷彿要躍出紙面的感覺,足以讓任何見到的人都爲之驚歎。
“啊!”
此時,那小丫鬟也看到了畫中的女子,不由的驚呼一聲,隨後才苦着臉說道:“小姐,我好像拿錯畫了,我馬上拿去換。”
她此刻心中也有些後悔,早知道剛纔就聽那書生的話,打開看看了,也不會搞出這樣的烏龍。
“等一下。”那女子聞言卻搖了搖頭,略微思忖了一下,說道:“這幅畫就留在這裡吧,你去取畫的時候,告訴那作畫之人,這幅畫我們買下了,讓他再畫一幅便是。”
小丫鬟聞言,點點頭走出了房間。
出門之後,方纔想起那書生今天已經早早的收攤了,要想去取畫,怕是還要等到明天才行。
“小翠啊小翠,你可真是個笨蛋!”
心中暗罵了幾句,小丫鬟撅了噘嘴,垂頭喪氣的下樓去了。
房間裡面,那女子的視線依舊在畫上,美眸中不時的閃過驚奇的神色。
對於這從來都沒有見過的畫法,她的心裡面充滿了好奇。
身旁的溫婉女子看到她這幅樣子,也有些好奇的探過頭,看到那畫上的女子是,也是不由的輕咦了一聲。
“這畫好生奇怪,明明是在紙上,畫中的女子,竟像是快要走出來一樣……”
那女子點了頭,說道:“這必定是一種新的技法,也不知是何人想出來的,此人在畫道上的造詣怕是過我太多太多。”
說到這裡,她的臉上已經浮現出了崇敬之色,心中想着一定要結識這位畫道大家,視線同時下移,看到本應有落款的地方時,俏臉猛地一變,忽然浮現出一絲怒色,嬌斥道:“這是哪家頑童,居然在此畫上隨意塗鴉!”
“李易,李易……,別讓本姑娘碰到你!”
好不容易辨認出了那一個名字,女子俏臉上怒氣更盛,在她的心裡面,那個叫做李易的“熊孩子”,怕是已經被打的屁股開花了。
而此時,那女子並沒有現,在聽到“李易”這一個名字之後,身旁的溫婉女子愣了一下,隨後便急忙的向着那幅畫的左下角望去,看到那一個歪歪扭扭,像是初學寫字的孩童筆記時,絕美的臉上忽然浮現出了濃濃的喜色。
確認了那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字跡之後,她猛地抓住身旁女子的手,急切的說道:“醉墨,此畫是何人所作?快,快帶我去見他!”
“若卿姐姐,你怎麼了?”
從未見過溫婉女子露出這樣的表情,名叫醉墨的女子愣了一下之後,俏臉上滿是意外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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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姓大漢幾人每人肩上扛着兩石糧食從慶安府某處糧鋪中大步的走出來,門口的夥計直愣愣的瞪大眼睛,看着這些壯漢很輕鬆的將兩袋大米扛上肩頭,大步生風,不由的吞嚥了一口唾沫。
一次買這麼多糧食的人也不是沒有,他倒不是驚奇這個,只是因爲這些大漢的力氣,實實在在的嚇到他了。
十石大米足足花了五兩銀子,這麼一會的功夫,李易的一半身家就已經花了出去,雖然稍微有一些心疼,但是該花的錢,李易一點都不會猶豫。
早上牽下山的馬這兩天還有用處,幾人只能步行走回去,綠柳山距離安慶府城並不遠,大約只有一個時辰的腳程。
所有的重物都被方姓大漢幾人拿着,李易一身輕鬆,不過好久沒有走過這麼長時間的路,走回去的時候,兩條腿還是有些痠疼。
幾人肩上扛着兩隻粗布袋子,大搖大擺的穿過寨子,自然十分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
當然,相比起這些,方姓大漢一邊肩膀上扛着的一扇豬肉更能吸引視線。
寨子裡的大多數人,一日兩餐都不能保證,已經不知道有多人不知道多久沒有碰過葷腥了,陡然看到這一幕,心裡面的衝擊還是蠻大的。
眼看着他們走遠,某人忽然低頭,從地上撿起了什麼東西。
衆人定睛一眼,才現那竟是一顆米粒。
似乎是聯想到了什麼,所有人不由的變了臉色。
莫非,剛纔袋子裡裝的那些,全都是大米?
這麼多糧食,他們是下山打劫去了嗎!
所有的腦海之中,不由的浮現出了這樣一個荒唐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