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在五蓮縣的一座府邸之中的一個房間內,有兩人正面對面的坐着說話,看那模樣,似乎是在等待什麼人。
若是白一弦在這裡,那麼他一定會發現,這兩人其中的一個,正是當日在醉仙居看到過的高原,正坐在他對面的那一人,是他的父親高孟達。
沒多久,一名精幹的中年人敲響了房門,在得到允許之後,推開門走了進來,他謹慎的回頭看了看,關上房門。
這纔看向坐在房間中的兩人,說道:“老爺,少爺。”
兩人點點頭,高孟達說道:“嗯。徐管家,事情怎麼樣了?”
那徐管家說道:“沒成功!”
高孟達臉色一沉,問道:“怎麼會沒成功?”
徐管家說道:“老爺,公子,那王二將今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我……”王二便是傍晚的時候,鼓動別人去蘇府鬧事的那個人。
徐管家將從王二那聽到的事情經過說了一遍,然後說道:“事情就是這樣。如果不是那個白一弦突然冒出來攪局,事情早就成功了。”
高孟達顯然有些不太相信,皺着眉頭說道:“白一弦?到底是那王二看錯了?還是他沒有完成任務,怕受到責罰所以才故意編造了一個謊言?
那個白一弦是個什麼貨色,五蓮縣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不學無術,吃喝嫖賭,這樣的一個人,竟然會有這樣的膽氣和急智?這王二莫不是在誆騙我等?”
高孟達說到最後,臉色已經極度的陰沉了下來。
徐管家急忙說道:“回稟老爺,雖然小人也有懷疑,但諒那王二也不敢欺瞞。畢竟若不是有了變故,那蘇府今天應該逃不過這一劫。”
高孟達還是有些不信,白一弦的爹以前是縣令,高孟達沒少討好白中南,所以對這白一弦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那樣的一個紈絝,怎麼可能會突然變得如此聰敏呢?
高原說道:“爹,我到是有些相信王二的話。”
高孟達看着自己兒子,說道:“哦?我兒爲什麼會這麼說?那個白一弦是個什麼德行,你以前和他接觸過,應該比我清楚吧。”
高原說道:“以前是以前,現在的白一弦,可是很有些不凡呢。”
高孟達不解,疑惑的看着高原。高原似乎是想起了那天的事情,臉上先是露出了一點陰霾之色,接着就冷笑了起來。
他將那天在醉仙居里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高孟達有些驚訝的說道:“竟然如此?不但對上了醉仙居的絕對,連杭州城來的文園學院的才子竟然都被他給比下去了?”
他是商戶,年紀又大了,平時的關注點又只在生意上面,所以自然不曾關注這些事情。
高原點了點頭,高孟達說道:“如此說來,那王二說的,倒有可能是真的了。看來,如果想讓我們的計劃順利實行,這個白一弦,不得不防。”
高原自傲一笑,說道:“父親放心,就算白一弦現在有些急才,對於這次的事情,他也改變不了什麼。”
他看着自己的父親微微一笑,說道:“父親別忘了,如今,計劃已成,環環相扣,不管蘇府的人,以及那個白一弦如何蹦躂,蘇府,沒有那麼多時間了。”
高孟達聞言,欣慰一笑,說道:“說到底,還是我兒的計劃好啊。”
高原說道:“這個蘇府,只是個開始,父親,您就等着吧,有兒子在,整個五蓮縣的布匹綢緞生意,遲早都會掌握在我們高家的手中。
不只是要五蓮縣,還有整個杭州府,乃至全國。我們高家,註定要崛起成爲一方巨擘!”
高孟達看着自己的兒子,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生了一個如此聰敏的兒子,真是人生一大幸事啊。
高原問道:“徐管家,你和那王二見面,沒人發現吧?”
徐管家說道:“少爺放心,這也不是第一次了,老奴心中有數的,絕對沒讓人見到。”
高原說道:“那就好,讓那王二也注意些,這段時間不要出來了。雖然他不知道我們的計劃,也不知道蘇家的事是我們在佈局,不過,還是小心爲妙。
還有,我讓你通知的那些人,都怎麼樣了?”
站在高孟達身後的李管家立即躬身說道:“啓稟少爺,都已經按照少爺的意思傳達了。”
高原聞言,不由露出一個冷笑,說道:“那就好。今天晚上,就讓他們睡個好覺吧。明天,還有好戲要看。”
第二天一大清早,當小暖起來的時候,發現少爺竟然早就已經起牀,並梳洗完畢了。
此刻他正站在書桌前面,手拿着毛病,不知道在寫些什麼。
“少爺,您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小暖一邊說着,一邊走上前去,這才發現,白一弦並不是在寫東西,而是在畫畫。
“少爺,您在畫畫?”
白一弦點了點頭,放下毛筆,拿起畫像,左看右看,皺着眉頭,似乎有些不太滿意。
小暖有些驚奇。她不是沒有見過畫,不過像少爺這種畫法,她還是第一次看到。
只是寥寥幾筆,勾勒出一些簡單的線條,一個人物畫像便躍然紙上。而且,最重要的是,雖然簡單,但竟然能將一個人的特點全部勾勒出來。
小暖吃驚的說道:“少爺,這個,這個人,不就是昨天傍晚的時候,在蘇家門口鬧事的那些人之中的一個嗎?”
當時人雖然多,但這個人和白一弦的對話比較多,而且情緒最激動,要打砸蘇家的也是他,所以小暖的印象很深刻。少爺畫他幹什麼?
白一弦看看小暖,說道:“咦,你能看出來是他,這說明少爺的畫功還算可以,沒有倒退。”
小暖說道:“少爺的畫雖然簡單,只有一些線條,但不知爲何,卻能讓人一眼就分辨出來畫像中的人是誰。少爺,您畫他幹什麼呀?”
白一弦說道:“自然是有用。小暖,一會兒少爺要出去,你就別跟去了,在家照顧元兒吧。”
元兒只跟他親,但如今蘇家有事,他必然很忙,把元兒長期交給別人,他也不太放心,好在有小暖。
小暖有些不開心,她想跟着少爺,不過她也知道,少爺雖然好說話,但他決定的事情,就不能更改了。
而且,少爺是信任自己,纔會讓自己照顧元兒。
小暖點了點頭,說道:“奴婢遵命,少爺,我去給您端飯來,您要出去忙,也得吃完了飯才行。”
白一弦點了點頭,小暖便出去了。
白一弦拿着那畫像又看了會兒,他知道,這人既然鼓動衆人前來,那就一定跟這個案子有關係。
很有可能,他正是那幕後主使派來的。蘇府的人心中着急,可能無人注意到這一點,不過卻沒有瞞過他。
如今蘇家的案子有些僵,蘇家被關押的人不準探視,店鋪又被查封,所以,若是順着這小子這根線,說不定可以有所突破。
只不過,白一弦其實很不擅長這種事情。但他手邊,如今也沒有能信任,並可用的人才。
蘇止溪,小暖,冬晴,自然是可以相信的,但顯然,她們和他一樣,在這一方面也不擅長。想來想去,只要自己親自出馬了。
吃過早飯,白一弦便獨自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