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止溪聽得都愣住了,她做夢都沒想到高原會突然說出來這麼一番話。他們兩人,以前明明沒有交集啊,他怎麼就對自己如此情根深種了?
就連冬晴站在蘇止溪的身後,都聽的感動了:這位高公子,對小姐的用情真是太深了。
默默的守護小姐,不計報答,哪怕小姐根本都不知道他的這片心意都不在乎。
而在蘇家出事的時候,他又第一個站出來,相信蘇家,相信小姐,保護小姐。他竟然願意爲了小姐而不顧一切,放棄一切。
天呢,這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深情的男子?而且最關鍵的是,這位高公子,長得還十分俊朗,風度翩翩。
就連家世都跟小姐十分般配,若是兩人能在一起,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呢。
冬晴想到這裡,又突然想起來白一弦,心中不由有些糾結:哎呀,白少爺最近表現也很不錯呢。
人品也變好了,還不顧生死的救小姐,對小姐和蘇家都很好。若是以前的白少爺,必然配不上小姐,可現在的白少爺,就有這個資格了。
冬晴越想越糾結,:這可怎麼辦呢?小姐只有一個,既不能一女侍二夫,更不能分成兩半呀,到底該選哪個呢?
而門外的白一弦則聽得心中有些鬱悶:感情這貨是跟自己爭媳婦兒來了?表白就表白吧,偏偏還把自己貶低的一文不值。
白一弦的心中十分不爽,不過他反倒沒有急着進去,而是想聽聽蘇止溪是如何反應的。
蘇止溪此時也反應了過來,說道:“抱歉,高公子,小女子已經許配人家了。而且,白公子並沒有你說的那麼不好。
我相信,他今天一早就出門,是替我們蘇家尋找證據去了。高公子這些話,以後還是莫要再說了,否則就不要怪小女子送客了。”
白一弦聽的十分高興,高原的臉色則微微一僵,眼中極快的閃過一絲陰霾之色,不過很快他就恢復了過來。
高原苦笑一聲,神情十分的落寞,說道:“是我情不自禁之下,有些唐突了小姐。還請小姐不要責怪,這些話,我以後再也不說就是了。
但請小姐記住這些話,我會用我自己的實際行動來表示。”
說完之後,不待蘇止溪說什麼,他就再次看向對面的三人,問道:“不知道我剛纔得提議,三爲叔叔意下如何?”
那三人剛纔並未打擾,而是饒有興致的喝着茶看着熱鬧,此刻聽白一弦問起,那姓於的胖子笑眯眯的說道:“我倒是沒看出來,高賢侄竟然還是個情種。
不過,你剛纔得提議,還是算了吧。”
高原看上去有些着急,問道:“爲何?莫非三位叔叔是怕高家付不出這筆銀子?還是怕高家會賴賬?我可以立下字據!”
於胖子說道:“高賢侄,高家目前,還不是你在當家吧?你能做得了你父親的主?
就算你爲了意中人,想把高家搭進去,也得看你父親同意不同意。”
“不錯,這話若是你父親說嘛,立下個字據,我們也就看在他的面子上,寬限蘇家幾日,可是你嘛,還不夠格。”
高原看上去有些着急,還要繼續說些什麼,蘇止溪卻說道:“高公子,多謝你的美意。只是無緣無故,蘇家也不願承受外人如此大恩,此事還是作罷,不要再提了。”
高原急了:“止溪……”
蘇止溪說道:“高公子慎言,請喚我蘇姑娘。”
對面那尖嘴猴腮的人說道:“看看,看看,高公子你這一番心意白費呀。”
“好了,你們年輕人要談情,日後慢慢談,我們現在還是來說說我們的賬務的事情吧。”
“我話撂在這裡,今天,要麼拿錢賠償,要麼咱們就去見官,請縣令大人定奪了。”
蘇止溪雙拳緊握,她不想妥協,這三人分明是獅子大開口,就算是蘇家,賠出去這麼多銀兩,也是會傷筋動骨的。
更何況現在這種關鍵時期,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用到銀子。
可她更加不能自己也身陷牢獄裡去,若是她也進去了,蘇家可就真完了?
三人看蘇止溪面色青白交替,但眼神之中似有鬆動,不由互相看了一眼,眼底隱有興奮之色閃動。
“啪啪啪啪……”就在此時,衆人卻聽到了一陣鼓掌聲,轉頭看去,卻發現是白一弦推開門走了進來,一邊走還一邊鼓掌。
蘇止溪看到他,美目立即迸發出一道神采,彷彿心中有了主心骨一般。而高原等人的面色,可就陰沉了下來。
白一弦一邊鼓掌,一邊慢慢的廳中走來,口中還一邊說道:“不錯不錯,看來我回來的很及時,還能看到一出這麼精彩的戲。”
白一弦走到了蘇止溪身邊,將她按在了椅子上,又遞給她一杯茶,輕聲說道:“你先歇歇,喝口茶潤潤嗓子,和三個見利忘義的小人計較什麼?氣壞了身子多不值?”
蘇止溪一笑,聽話的接過了杯子喝茶。而冬晴立即想道:還是白少爺好,他一來,小姐立即就安心了。
就連一旁的管家都不知道爲何鬆了一口氣一般。他是管理內宅的,向來不插手生意上的事,所以剛纔他也幫不上忙。
而聽到白一弦這番話的三人立即就怒了:“白一弦,你什麼意思?說誰是見利忘義的小人?”
白一弦撇撇嘴,說道:“誰搭話就說誰唄,那麼有自知之明!”
三人氣的吹鬍子瞪眼:“我們好歹也算是你的長輩,如此沒有禮數,張口就大放厥詞,你爹就這麼教你說話的嗎?”
白一弦回頭看着他們,說道:“對啊,我爹就是這麼教我的啊,他說對像你們這樣的小人不必太有禮數。你要是不相信,你可以我問我爹啊。”
“你……”三人氣的說不出來話。去找你爹問?你爹在京城大牢呢,他們吃飽了撐的啊跑去那裡問他爹禮數的事兒?
還是那於胖子反應比較快,立即決定不跟白一弦計較這些爛事,而是反擊道:“白一弦,我知道你是想爲蘇止溪出頭。
可是沒有用,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好使。蘇家也得把欠我們的賬給還咯。”
白一弦嗤笑道:“天王老子來你都不給面子?你好大的臉啊。聽沒聽說過,舉頭三尺有神明?”
白一弦說着話,還擡頭往上看看,同時雙手合十,拜了幾拜,說道:“各位神仙可看到了,對你們不敬的是這個姓於的胖子。
冤有頭債有主,可千萬不要連累到我們頭上,我們可和他沒有關係。您要覺得不爽,那就找他報仇去。
讓他,疾病纏身,腸穿肚爛也好,又或者是讓他生意失敗,窮困潦倒也好,那可都隨您高興。”
蘇止溪和冬晴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這白一弦,哪裡來的詞?一套一套的。
那個時代的人可都非常迷信,就講究這個,那於胖子一聽白一弦的話,臉都有些發白,那是被嚇得。
他不住的擡頭看,彷彿那裡就站着一個神明,要懲罰他一般。
鬧得於胖子心中有些打鼓和後悔,心中不住的罵自己嘴賤,同時祈禱神明不要和他一般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