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武士名叫東衝,老家就在與此地相隔不遠的蠱族邊陲。
雖然生長在蠱族,但東衝對於蠱族並無太多瞭解,因爲即使是在蠱族,也只有相當少的人有資格修習蠱術。
不過像東衝這樣的普通百姓也有自己的保命手段,那便是刀術。蠱族除了蠱術之外最爲擅長的便是使刀,也不是中州那些重刀長刃,而是一尺半長的短刀,在蠱族之中非常流行。
東衝便是個中好手,也因爲刀法見長,常被別人僱傭,或守備或走鏢,當隨行護衛也不是第一次了。
也正是因爲這樣,方圓數百里地界他都十分熟悉,對這裡迷霧的傳說自然也比邱宇知道的多得多。
只聽東衝講到:“外人稱此地爲烏,而當地人叫這裡大烏部落,其實在許多老人口中,這裡還有一個名字,烏芒。”
“烏芒!”水星一顆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
“對,正是烏芒,我們如今能夠看到的,也就是彝江往東百里方圓稱烏山,而被迷霧籠罩的,那些老人稱它作芒山。”
東衝笑道:“說來你們可能不信,老人們自稱這些都是代代口傳,說這芒山之中有仙人居住,可上天入地,羣山之中穿梭信手拈來,更有無數強大機關傀儡,與外界兩方天地。”
水星幾乎可以肯定,這裡便是芒部原先的所在地,若這些傳說都是真的話。
“可那些老人憑什麼說這些都是真的?”邱曉有些不信的問道。
只聽東衝說道:“那些老人自稱這烏芒本是一體,他們就是這些所謂仙人的後代,只因各種原因才被排斥在芒山之外。呵呵,各位不必當真,我先前就說過,當個笑話來聽便可,其實我也不相信的。”
也許別人真的將此時當成了笑話,只有水星確信不疑。
“看來我還真的無意中撞到了芒部的故鄉,那芒部與我冰原相隔如此遙遠,又爲什麼知道冰原的所在地?若我能去這芒山一探,說不定會有什麼發現。”水星想到。
水星也沒有急於求成,只繼續隨邱家幾位一路前行,當日,他們來到一處寨子之中休息,等夜幕降臨後,水星獨自出發了。
他以坎離劍爲乘,不多時便來到了迷霧邊緣,白日裡,他們走了大半天的路程,在水星腳下不過盞茶功夫。
水星十分謹慎,先朝着迷霧打出一道靈力,只覺石城大海,靈力進入迷霧之後,與水星的聯繫瞬間消失。
水星又以腳下彝江之水凝出了月影分身,並指引分身進入迷霧,卻發現,迷霧之中的分身完全感應不到方向,並且與水星直接的感應在機具減少。
水星急忙召回分身,這一次並不是一點也沒有收貨,至少分身進入迷霧之後,雖然找不到方向,卻也沒有發現一絲危險。
既然沒有危險,水星決定還是由自己親自進入,或許可以得到更多的線索。
他立即御起坎離劍,一頭衝入了迷霧之中。
進入迷霧之後,水星發現四面八方全是一片灰濛濛的,什麼也看不見,以他築基期的修爲,對身旁一丈開外也完全不能感知。
水星御起坎離劍隨意選了一個方向直衝而去,不多時便衝了出來,不過還等不到他欣喜,已發現他原來有衝回了原地。
如此這般試了好多次,都是一樣的效果,一直到天色漸亮,水星才終於放棄,回到了寨子中,等待邱家幾人的甦醒。
“唉。”水星嘆氣道,“看來是我小瞧了芒部,也對,在冰原上如此強橫的芒部,其故鄉的機關陷阱又怎麼可能簡單?”
待到天明,水星繼續隨着邱家上路,但他並沒有放棄,只是以他現在的實力與認知,根本不能通過那倒迷霧屏障,不過他相信,一定有辦法通過,而通過的辦法極有可能就隱藏在這方水土。
與邱家一同前行,省去了嚮導,還能一路看看所謂巫蠱兩族所在地的風貌,這也是水星極爲願意的。
數日下來,水星已跟着邱家去了不少寨子,不過此地乃是兩族邊陲,其風土人情與之前九溝十八寨並無太大區別,水星已開始有些耐不住性子,畢竟若是他自己前行,不知已到了什麼地方了。
這一天,烈日高懸,邱家幾人要去往蠱族地界,恰好要經過兩族之間互不管轄的一大片濃密森林,森林巨大,其中的世界與外面全然不同,別看天空之中烈日刺辣,森林之中全十分陰冷,強烈的陽光根本照不進森林分毫。
邱家此時已收了好些貨物,單馬匹就有十於匹,皆是駝着慢慢的貨物,若折算成銀兩,怕也不少了。
就在商隊要進入森林時,水星忽然察覺到,許多雜亂的氣息隱藏在森林之中不遠處,不過並不是什麼厲害之人,從吐納氣息來看,也就與東衝幾位武士相若,還有許多不及者,恐怕是山賊也說不定。
水星立即提醒衆人,“這片山林太多陰冷,咱們何不找一條開闊的路。”
水星如此說,也是不想正面碰上那些人,畢竟在中州之中有規矩,修道者人不能參與凡人爭鬥。
即便這裡沒有這些規矩,水星也不想隨意傷人性命,能避開就避開。
“這裡是通往蠱族最快的路,要繞道恐怕還要兩日時間,太麻煩了。”邱宇常年在這一代收貨,對地形也是熟悉得很。
“可是,我覺得這山林之中容易有人埋伏。”水星還是說出了真話。
誰知東衝一下跳出來說道:“這一點你大可放心。”
“哦!你有如此把握?”水星疑道。
“你有所不知,這裡是野杉嶺,嶺上有位高人,此地均在他管轄範圍,以前無論多厲害的匪盜,在這兒,只要敢動手的,每一個逃得出他的手心。”東衝說道。
“這麼厲害!何許人也?”水星問道。
“沒人知道他的來歷,也不知道他爲什麼會保障此地的安全,不過當地人都尊稱他衫嶺仙。”這次邱宇接口道。
可水星明明感覺到了林中隱藏的氣息,“難道是我猜錯了,這些人並不是匪盜?”
“那就聽你們的吧。”水星說完,邱家商隊開始進入了密林之中。
隨着商隊的前行,水星感覺,相隔那些氣息越來越近,而他心中也開始生出一絲絲危機之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