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星剛剛生出這個念頭,只覺腦中彷彿閃過一道閃電,等水星恢復過來再次睜開眼時,眼前小獸已經不見,但水星並沒有絲毫迷惘,因爲現在他已明悟,自己就是小獸,小獸就是自己。
水星睜開眼,兩道幽藍的光芒立刻從他眼中激射而出,直衝天際,這個混沌的空間中有了第一道色彩,即使這兩道光芒對龐大無邊際的混沌空間起不到多大作用,但凡是水星目光掃過之處,已無半分可以隱藏,通通映入他的腦中。
水星將目光迴轉,看向自己身下,前足上長長而柔軟的白毛,鋒利閃着寒光的獸爪。
“這就是我!”水星彷彿獲得了新生。
在看向四周,水星暗道,“這就是屬於我的世界!”
心念一陣波動,水星張口發出一道輕吟,從水星身邊開始,混沌的世界逐漸變得清澈起來,在柔和的幽藍光芒籠罩之中,一直延生方圓百里才停住。
水星閉上雙眼,對這個初成的世界一陣探索,忽然,幾處波動引起了他的注意。
沒有作出任何動作,水星僅僅是心念一動,隨即在他身邊出現了幾件物品。
水星緩緩捧起第一件物品,這是樂閒真人初次送給他的儲物袋,回想當初剛剛踏上修真路途,一路走到現在,心中感慨萬千。這個有些殘破的儲物袋背後隱藏這太多的牽掛。
“師傅、師兄、師姐,如今你們都在哪兒,你們都過得好麼?”水星喃喃道。
再看向一旁,如玄月一般緩緩旋轉漂浮的新月刀,已在這次抵抗雷劫之時被水星發揮到極致,刀身已縮小了不少,但其中竟隱隱藏着雷電之力,看來與這一次抵抗雷劫有些關係吧。
水星如今不能握住新月刀,只在刀身上輕輕的碰觸了一下,而新月刀隨即加快速到,無比興奮的圍着水星打着漩兒。
再看向一旁,水星的目光變得迷茫、複雜,久久的沉浸在悲痛之中。
眼前是一隻很普通還有些老舊的古鏡,一面呈暗紅色,而另一面泛着玄光。
水星朝古鏡走一步,古鏡便朝後退一步,水星再走,古鏡再退。
水星無法只好停下腳步,而古鏡也一直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
水星當然認識這面古鏡,這是天界強者口中的陰陽鏡,是在紫霞山頂水星親眼目睹青玄化成的陰陽鏡。
青玄,一直以來被水星誤當做好兄弟的她,已認不出如今的水星了。但她認識水星的新月刀,新月刀現在正圍着水星打轉兒,這也是陰陽鏡不敢靠近水星卻又不想離得太遠的原因。
水星嘗試着開口道,“青玄,是我,我是水星啊!”
水星說完,古鏡一陣顫抖,她開始像新月刀一樣,圍着水星繞了一圈又一圈,似乎想要得到更多的證實。
終於,陰陽鏡大膽的落到水星身上,那種只屬於水星獨有的感覺立刻被陰陽鏡感知道,陰陽鏡深深的陷入水星的絨毛中,再不願出來。
陰陽鏡不能說話,但水星已感覺到了那種深深的依戀,不捨,不願離開。
是啊,現在的陰陽鏡早已不是遠古那個寧所有妖族爲之恐慌的靈寶了,她現在可是擁有自己意識的靈寶,融合了青璇靈魂的靈寶。
現在反而是水星想多看一眼陰陽鏡也不能,陰陽鏡就這麼陷入水星後背的絨毛之中。
水星再看身邊,還有兩件物品漂浮着,其中一件怕有三四丈高大,悍然是水星當初在東海之底所見到的那頭敖族。
這頭敖族早已戰死,如今在水星身邊的是這頭敖族的身軀,保存得十分完好,既不腐朽,還充滿了力量。
敖族,不是這個時代應該存在的強大生命,偶然留存下來也只落得如此慘淡的下場。水星至今都還能回想起,當初他在這頭敖族身上得到的感覺。那時他就已經知道,他與這頭敖族一樣,都不屬於這個時代。
正在水星陷入沉思之時,一道聲音突兀的出現在混沌空間之中。
“你看夠了沒有?”這是女人的聲音,單從聲音中,水星就感覺到一種無上的權威與尊貴。
“誰?”水星擡頭張望,最後將目光落在了他身邊最後一件物品上,一本泛黃的書本。
若憑實力,恐怕水星永遠不可能知道剛纔的聲音是從書本這裡發出來的,但這裡畢竟的水星的世界。
水星盯着這本書,而此書的書身處漸漸化出一道人影,絕美的臉龐上散發出披靡天地的威嚴,威嚴背後卻又有些許慈愛,黑黃兩色長袍將此人襯托得神秘無比。
水星從第一眼見到這個人,心底便生出深深的恐懼。
“見過我的妖族沒有一個能活着的。”此女淡淡的說道,似乎在說一件極爲正常的事情。
水星聽聞大爲忌憚,新月刀立即擋在水星身前,而一直躲在水星絨毛中的陰陽鏡也一併飛出。
只見此女雙目一瞪,新月刀與陰陽鏡齊齊發出顫抖,似乎僅僅在這種威嚴下都有些承受不住。
但水星卻沒有感覺到任何的氣息降臨到自己身上。
只聽此女繼續說道,“但你可能是個例外。”
水星也沒有在此女身上感覺到威脅,急忙召回新月刀,陰陽鏡也急忙縮回水星的毛絨之中。
“你想怎樣?”水星說道。
“你很特別,如果你能回答我一些問題,我可以放過你。”此女依舊高傲的說道。
“你想問什麼,如果我能回答你的一定不會隱瞞。”水星對這位突如其來的神秘女子非常忌憚。
“之前你渡天劫之時,我見到你使出一種瞬間增強肉身的功法,你從何處學來的?”此女說道。
水星聽聞此女提到天劫,再仔細看想這張絕美的面容,忽然怔住。
“你……你是雷劫中我看到的面孔?是到底是誰?”水星驚呼道。
“似乎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此女說道,“但我是誰,可以告訴你,以前,吾名厚土,如今,吾名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