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口小兒,不要逞一時快意。”
見楊樂態度越發傲慢,又有‘磚家’看不過眼了。其中一個戴着酒瓶底眼鏡的矮瘦老頭施施然踱着步子走到楊樂面前,指着上面的各種數據分析道:“好好看看吧,這些都是我們用最精密的檢查儀器診斷所出,真懷疑你是否能看得明白。”
“咳咳……”楊樂把手從衣領處伸進去抓了抓,臉色頗爲尷尬。“這個我確實看不懂。”說完旁若無人走到一邊坐了下來,從口袋掏出一支皺巴巴的香菸點燃。
“我看病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和感覺,從不靠什麼精密的檢測儀器。”
那時尚女子見楊樂如此旁若無人的抽菸,心裡不喜,走不去沉着臉說道:“我父親正病重,你在這裡抽菸,是不是……”
“哼。”見這麼多人質疑楊樂,柳青衣早就不高興了,風風火火的走到楊樂身邊,拉着楊樂的手,說道:“樂……樂樂哥哥,咱們……咱們走,不……不要理他……他們了。”
“呵呵。”楊樂悠然的吐出一連串的眼圈,握着柳青衣的小手,搖着頭說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咱既然來了,就不能這麼放手不管,乾孃不也總這麼教育咱們嗎。”
“哼。”柳青衣鼓着小嘴兒哼了一生,扭扭捏捏的搖着楊樂的胳膊,看起來很是不情願。
“楊醫生。”
年輕少校陰沉着臉瞥了眼那幾個還在討論的‘磚家’醫生,走到楊樂身邊,遲疑着問道:“我爺爺的情況真有你說的那麼嚴重嗎?”
“危言聳聽的事,我從來不幹。”楊樂探了探手,看着柳青衣,笑着說道:“青衣你說對吧,咱們都是小山村裡走出來的。”
柳青衣歪了歪嘴,靠在楊樂肩膀上,看着年輕少校,神情頗爲驕傲的說道:“我樂……樂樂哥哥說的話,從……從來都沒有錯……錯過,不……不相信那是你……你的錯。”
柳青衣身上那種自然的清純嬌憨,讓年輕少校覺得,眼前這小女孩應該不會說謊話,沉思了一會兒,大手一揮,擲地有聲的說道:“那好,就請你爲我爺爺診斷吧,還是那句話,只要能治好我爺爺,無論什麼條件我都滿足你……”
“不行。”
沒等年輕少校說完,頂着地中海的‘磚家’一下蹦了過來,速度之快,動作之輕盈,堪比武林一流高手。
“老首長體質羸弱,不能隨便折騰,小王,不能如此草率魯莽啊,我們專家組很快就能討論出診斷結果了,在給我們一點時間,我保證老首長能立即醒過來。”
“切。挨磚的‘磚家’就是不一樣,連說話都這麼有底氣,我就不行了。”
“你……”
頂着地中海的‘磚家’被楊樂陰陽怪調的語氣刺的有些發毛,一步蹦到楊樂面前,指着楊樂說道:“小子,不要信口開河,我們會用事實證明。”
“你纔信口開河。”
柳青衣首先不幹了,一步跨到地中海‘磚家’面前,雙手叉腰,如護犢的小母雞一樣,連說話都變得從沒有過的利索。
“告訴你,我樂樂哥哥用一根銀針就能把他就好,擡擡手的事,哪裡還要你們這麼蘑菇。”
“哇。”楊樂一下子蹦了起來,摟着柳青衣的身子,驚喜的叫道:“青衣,你說話怎麼利索了,什麼時候好了的?我看看。”
說完,不等柳
青衣,抓着她的小手,非常準確的按着她手腕處的脈搏。
“我……我我沒……沒好……”
柳青衣扭捏着在楊樂懷裡扭來扭去,小臉羞紅,明媚的大眼睛裡充斥着晶瑩的淚花。
此刻楊樂已經知道怎麼回事了,並不是柳青衣突然好了,而是她一時着急着爲自己辯解才一下子突破語障。不過心裡還是難免失落。見她眼眶充斥着淚花,不由摟着她安慰道:“沒事,別難過,樂樂哥會想辦法把你治好,乖。”
“嗯。”一抹病態的紅潤在柳青衣臉上浮現,聲音也透露着疲憊,顯然這是剛纔她超常發揮所帶來的後果。
楊樂的心情莫名的煩躁起來,溫柔的把柳青衣放到一邊的椅子上,拍了拍她的小臉,說道:“你先坐回兒,等樂樂哥把這病人治好咱就出去。”
說到這,他大手一揮,頗爲不耐的對年輕少校說道:“不和你蘑菇了,這次是看在我妹妹的面子上,要不然就憑你們讓我妹妹舊病復發這一點,我就斷然不會出手。”
說完,不待他作答,快步走到病牀前,一把掀開蓋在老人身上的毛毯,伸手在他胸前狠狠的拍了一巴掌,那回蕩的聲音讓車廂裡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胸口。那年輕少校更是睚眥欲裂的瞪着眼睛,作勢就要奔過去。
“不要。”時尚女子一把拉住他,微微搖搖頭,示意他稍安勿躁。
楊樂不管這些,一巴掌拍完之後,又順手把老人的身子翻了個個,一連在他背後狠狠的拍了幾巴掌,然後再翻過來,很清晰的,昏迷中的老人臉色漸漸的紅潤起來,最後變得像是充血一般。
“拿痰盂過來。”大喝一聲,只見他只見銀光一閃,一支三寸來長的銀針出現在手裡,沒有一絲的停頓,整根全部沒入昏迷老人的頭頂天靈穴。一抹乳白色的光芒一閃即逝,楊樂對着那拿着痰盂的乘務員喝道:“過來,青衣,閉住呼吸。”
等那乘務員過來,楊樂伸手提起昏迷老人,在一衆目瞪口呆的衆人眼前,狠狠的在老人腦後拍了一巴掌,銀光一閃,楊樂揮手接住,同時左手按着老人腦袋對着痰盂。
“噗”,一股粘稠的黑水從老人嘴裡噴出,一股令人作嘔的刺鼻的腐臭味頓時充斥在整個車廂裡。衆人只覺得腦袋一陣眩暈,好懸沒有站穩。此刻大家才明白爲什麼他單單對坐在一邊的那清純的小女孩說閉住呼吸。
等老人噴出最後一滴的黑水,楊樂緊皺的眉頭這才舒展開來,再次在老人腦後拍了一巴掌,然後輕輕的把他放好,順便拉起毛毯蓋在他身上。
“好了,我讓他睡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就會自然醒來,從這之後,老爺子絕對能無恙多活五年。”
所有人都被楊樂這神乎奇乎的行爲震住了,愣是好半天說不出話來。年輕少校則是眼神變化不停的盯着楊樂。別人可能看得不清楚,但是他卻把楊樂的所有動作都看了個一清二楚。從楊樂拍一巴掌開始,他看得自己,楊樂的巴掌都很準確的落在了自己爺爺身體上的死穴之上。
認穴如此準確,而且敢在死穴上下功夫,這年輕人,果真是有真本事之人。
空氣中依然瀰漫着令人作嘔的氣味,見大家還沒醒悟過來,來到柳青衣身前的楊樂眉頭皺了皺,大手一揮,又做出了一件讓年輕少校感覺不可思議的事。
衆人只覺得一陣清風吹過,空氣中的腐臭味頓時被吹
散!
年輕少校眼底閃過一道明亮的色彩,一步跨到楊樂身邊,嘴巴剛剛張開,就被楊樂揮手打斷了。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可以死了那份心,我也沒什麼真本事,只是想和妹妹去東陵市打工賺錢。”
“你怎麼知道我想要說什麼?”年輕少校詫異的盯着楊樂。
“我知道你全看見了。”楊樂神秘的笑了笑,吊兒郎當的再次從口袋裡摸出一支皺巴巴的香菸點燃,似笑非笑的盯着年輕少校的眼睛,低聲的說道:“我救人本事不行,殺人的本事卻還可以,你相信嗎?”
“你在威脅我?”年輕少校濃眉一挑,臉色陰沉的看着楊樂。
“我姑且言之,你姑且聽之,隨你怎麼想好了。”楊樂搖搖頭,邪魅的笑了笑。“須知,凡事應三思而後行。”
看着攜着柳青衣走出的楊樂的背影,年輕少校的臉色急速的變幻了幾個神色,最終只是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陰沉的臉色也漸漸平靜了下來。
“王哥,你和他剛纔說什麼?”
時尚女子走到年輕少校身邊,看着楊樂的背影,低聲的問道。
“沒什麼。”年輕少校笑着搖搖頭,感慨道:“少年奇人,大概就是說他這樣的吧。”看了眼正在小心的檢測着老爺子身體的那些‘磚家’,冷笑着問道:“他們檢查出什麼問題沒?”
“他們?”時尚女子不屑的撇撇嘴。冷笑道:“一羣只知道敗家子甩名頭的專家,能有什麼真本事!”
“怎麼?你也相信那年輕人是真本事?”年輕少校詫異的看着時尚女子。
“雖然我沒看清楚,但是事實卻是擺在眼前,我不信也不行。”
年輕少校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拉着時尚女子的手走到一邊的排椅上坐了下來,淡淡的說道:“是不是真本事,相信半個小時之後就能見分曉了。咱們姑且等着吧!”
半個小時過去了,年輕少校,時尚女子和那六個所謂的‘磚家’都圍在病牀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牀上躺着的老人。
“醒了,老爺子眼睛在動。”
就在大家屏住呼吸的時候,不知是哪個眼尖的乘務員叫了起來。
老人眼皮劇烈的跳動了一下,最終,在衆人緊張的心跳聲中,慢慢的睜開了。長長的一口氣吐出,老人終於清醒了過來。
“爺爺,你覺得怎麼樣?感覺好點兒嗎?”年輕少校欣喜的撲過去,抓着老人的手,關切的問道。
“小鐵啊,你這是怎麼啦?我覺得很好啊,覺得從來沒這麼好過。”正說着,老人腹部傳來了咕嚕嚕的叫聲。哈哈一笑,老人伸了伸懶腰,笑着說道:“這不,肚子正叫着呢,去看看,有什麼吃的,覺得我現在都能吃下一頭牛。”
“哎,爺爺,你先等着,我這就去給你端來。”時尚女子開心的應答一聲,轉身就向裡間走去。
“你別去,小燕,你歇着,我有話問你,讓這臭小子去。”老人說着輕輕的在年輕少校肩膀上拍了下,“去,給爺爺弄點好吃的,嗯,再來一瓶二鍋頭,好久沒喝了,現在挺饞了。”
“好,爺爺你先等着。”年輕少校站起身起,瞥了眼一邊那些神情正尷尬着的‘磚家’,微微搖搖頭,轉身走了出去。
老爺子按時的醒來,對那些所謂的‘磚家’來說,不能不算是一個響亮的巴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