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知道的……”
聽到朱瑩的傷勢不要緊,陳元清便不由得鬆了一口氣,但是轉而便聽到,上風道人詢問道空真人之事,他的身子再次一緊,心裡暗自吃了一驚。
“哈哈,道友莫要驚訝,你的身份我天仙教確實已是知道了,現下我手中便有一卷刻載着道友你的玉簡,道友看看是否屬實。”
見到陳元清臉上不自覺地流露出了驚愕之色,那上風道人手扶着長鬚,爽朗地笑着,隨後那手一翻,一卷玉簡便出現在他手裡了,邊將那玉簡遞給陳元清,口中邊悠悠地說着。
“嗯?”
陳元清先是不解地看了上風道人一眼,隨後接過那玉簡,一道強大的神識陡然從眉心涌出,瞬間將玉簡上所記載的東西瞭然於心。
這玉簡上說記載的,既不是什麼功法秘術,也不是什麼奇聞鮮事,上面所記的只是不足百字的文字和一幅惟妙惟肖的畫像。
“陳元清,道空天尊之弟子,身懷斬龍劍訣,腰佩斬龍靈劍……”
“怎麼可能!”
只是短短的近百字,卻是激起了陳元清心中的滔天巨浪,再看看那幅畫像,確是他本人無疑了。
“這……”
再次看向上風道人,陳元清覺得眼前這人愈加看不透了,或者說這人背後的天仙教,一時間猶如面對着洪荒巨獸,竟有窒息般的感覺。
“哈哈,陳道友莫要驚訝,不知道友還記不記得在忘仙城之事?”
見到陳元清看了過來,眼睛之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驚訝之色,上風道人自然是知道陳元清心裡是怎麼想的,故而他便笑着提示着。
“忘仙城?那是我渡合體劫的地方,自然記得,難道你們天仙教從那時開始便知道我的真正身份了?”
陳元清是何等聰明,只是上風道人隨口一提,他便立時猜到了自己的身份是何時被天仙教知道了,當下便向上風道人問了一句,亦是間接地承認了下來。
“嗯,不錯,確是道友是渡劫時所外放的氣息出賣了你啊,哈哈。”
見到陳元清立時猜出來自己的身份何時暴露的,那上風道人不由得讚許地點了點頭,心中暗道道空天尊的弟子果然非凡,同時他還笑着對陳元清說出得知其身份的原因。
“渡劫時的氣息?……嗬,原來如此。”
陳元清不禁回想起當日之事,只記得當時自己對抗雷龍猶若乏術,最終在被迫無奈之下,終於使出了自己尚未熟練掌握的“化龍劍斬”,大概就是那時被駐守忘仙城的天仙教門人看到的,陳元清想到了這些不禁恍然大悟。
“呵呵,看來道友是想起來了,那不知令師此時還好?”
上風道人扶着長鬚爽朗地笑着,隨後便久事重提,再次問起了道空真人的事情。
“師尊一切安好。”
見自己的身份已是無法隱瞞,陳元清也就不再推脫,將手中玉簡遞給上風道人,隨後對其恭身一禮,卻是沒有說出道空真人已經飛昇仙界的事。
“好好,好就好,陳道友,你我修爲一般,已是同輩,這禮老朽是萬萬不能受的。”
上風道人接過了陳元清遞來的玉簡,笑着點了點頭,隨後將玉簡憑空收了,卻是又向陳元清還了一禮,同時口中還解釋着。
“你們兩個就別客套了,上風師兄,你還是先看看的傷勢吧,雖然你說這傷不要緊,但我還是不放心,畢竟這是神識渙散啊,非同小可。”
一旁的真火道人見到陳元清和上風道人不住地客套,而且陳元清此時還要說些什麼,他確實是忍不住了,搶先開口說起了朱瑩的事。
“對,上風道友,你還是先看看瑩兒的傷勢吧!”
經真火道人這麼一提,陳元清這纔想起來現在瑩兒還是身負重傷,不由地擔心了起來,哪裡還管什麼禮數,便直接拱手對着上風道人說道。
“陳道友,真火師弟,你們莫要着急,這神識渙散難治,但卻是可以調節,日積月累便會慢慢好轉,確是急不來的。”
上風道人慈愛地看了朱瑩一眼,對着她點了點頭,示意着她不用擔憂,隨後便回視陳元清和真火道人,開口說出治療朱瑩那神識渙散的方法。
“這樣吧,我早年曾學了一點關於神識的秘術,你們把瑩兒先扶到靜室,我先爲她調理調理。”
見到陳元清和真火道人臉上還流露着些許的擔憂,那上風道人想了一會兒,不久便似乎想到了什麼,雙目不覺地精光一閃,然後便對着陳元清和真火道人說道。
“好好。”
陳元清連應了兩聲,隨之便與真火道人一起扶着朱瑩,向一處靜室走去,而上風道人慢吞吞地跟在後面,雖說面色紅潤,但卻猶如身染大病一般。
至於小芹,由於擔心朱瑩,她並沒有跟在後面,而是與陳元清等人走在一起,走的時候還時不時地向朱瑩那邊看一眼,這讓走在後面的上風道人多看其一眼,若有若無地點了點頭。
“好了,就這裡了,陳道友,真火師弟,你們先出去,我要運的功不同尋常,是不能受到半點打攪的。”
在將朱瑩扶坐到一張蒲團上後,上風道人便向陳元清和真火道人說道,已是讓他們到門外等待。
“好,有勞道友了。”陳元清對着上風道人一拱手,口中說道。
“不必如此,瑩兒本是我的徒弟,師父給徒弟療傷,有何談勞累?!”
上風道人對着陳元清還了一禮,隨後當陳元清等人盡數走出靜室之後,上風道人便大手一揮,平地生風,將房門關上,同時還有一道法陣印符貼在房門上了。
“瑩兒,你盤膝坐下,現在我便看看你身上的傷勢。”上風道人轉頭看向了朱瑩,對着她笑了笑說道。
“是,師尊,師尊您的身體不礙事吧?”
朱瑩先是一拱手,隨後便盤膝而坐着,而後猶豫一會兒,向上風道人問道。
“呵呵,不礙事不礙事,反正是一把老骨頭了,活不長時間了,就這樣。”
聽到朱瑩突然如此一問,那上風道人也不禁一愣,不過隨後便笑着說道,言語之間已是看淡了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