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元清看着身前的小芹,不由得爲之動容,對於真火道人的威壓,若是由他承受輕而易舉,但是若是換作小芹,那便是另一回事了。
“求您饒過恩公吧,他不是有意的。”
小芹並沒有理會陳元清的呼喚,也不知道修士威壓的奧秘,她現在依然張着手臂,微顫着身子,苦苦支撐着。
“讓開!”
真火道人並沒有因爲小芹的求情而收回威壓,而是對着後者喝令了一聲。
由於清楚了陳元清的身份,真火道人也是不敢過分,他心知陳元清可以承受這般威壓,所以才這麼做的,不然若是陳元清真有個好歹,那麼那位道空真人會不會善了,這一點他是不敢肯定。
但是現在小芹擋在陳元清身前,卻是真火道人沒有想到的,故而情急之下也只有暴喝出口。
不僅是真火道人沒有想到,就連陳元清也是沒有想到。
“小芹,退下。”
這種時候,陳元清也不好用自己的力量強行將小芹拖到一邊,畢竟賠禮道歉需要誠意不是,所以陳元清也是與真火道人一樣,對着小芹喝令着。
“不!”
小芹雖然快要抵不住真火道人的威壓了,但是她也並沒有移開半步,她的性命就是身後那人救的,哪怕爲其做這些也心甘情願。
聽到小芹倔強的話,陳元清自然是猜到她心中的想法,也便沒有再開口說什麼,只是雙手不由緊緊握在一起,指節發白,咯咯作響,心想着若是小芹真的撐不住了,便只好出手給她擋住了。
只是先前的努力算是毀了!
隨着時間慢慢地推移,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小芹的面色便愈發蒼白了,她的身子搖擺着,眼看隨時就要到下來了。
看到了這一幕,陳元清也不再猶豫了,在袖中的大手直接並作劍訣,身上暗有法力運轉,但是就在他就要救下小芹之時,事情卻是發生了變故。
也就是因爲這變故,陳元清停下了暗中的施法,那隻手微微鬆開。
“吱哇!”
一旁靜室的房門打開了,而在那門打開之時,一股絲毫不弱於陳元清的氣息撲面而來,直接將真火道人的氣息屏了回去。
“哼,對一個小女孩施加壓力,真火,你老臉害不害臊啊?”
也就在靜室的房門打開之時,一道冷哼聲也傳了出來,隨之那上風道人的身影便慢慢地走了出來。
“上風師兄,你不知道……”
真火道人這時也是暗鬆了一口氣,不過面子之事還是要顧全的,故而雖說有些懼怕上風道人,雖說有些慶幸,但是他還是依然對着上風道人拱手說道,只是還沒有等他說完,便被上風道人打斷了。
“不知道什麼?無論那女孩有什麼錯,你都不應該這般做,看來你這幾百年算是白活了。”
那上風道人也不知道是裝傻,還是充愣,他並沒有說明真火道人真正施壓的人,而是拿小芹說事。
“不是的。”
聽到上風道人那驢脣不對馬臉的訓話,真火道人心中微喜,但是表面上卻還是十分焦急的樣子。
見到真火道人這一幕,陳元清面露一絲愧意,隨之便欲要向上風道人說明事情的原委。
“不是什麼?”
上風道人對於陳元清視而不見,反而瞪了真火道人一眼,不過他此時已是心中瞭然一切,故而也不再“刁難”真火道人,對其似乎隨意地問道。
“是這樣的……”
見到上風道人終於容自己說話了,那真火道人不由地一喜,隨後便一拱手,將事情的原委說了出來,當然同時還說了朱瑩受傷的緣故。
“什麼?!”
聽到真火道人這麼一說,上風道人那萬年不變的老臉上竟多了一絲震驚之色,隨後便怒視着陳元清。
“陳元清,這事你可要給一個說法啊,不然即使你是道空天尊的弟子,這事也不能善了。”
上風道人怒視着陳元清,其中神色複雜,口中大有深意地說道,而在說的同時,還拿着手中那根怪木狠狠地敲了一下木板,衣袍微微鼓動,法力已是暗自運轉了起來。
“師尊,這事不怪師……不怪他,是瑩兒自己不小心。”
也就在上風道人因爲朱瑩受傷之事發怒時,朱瑩卻是從靜室裡慢慢走了出來,爲陳元清辯護,只是在說到“師兄”二字時,不知爲何卻是改了口。
“瑩兒,你怎麼出來了?快快回去休息,此間沒有你的事。”
見到朱瑩搖搖欲墜的模樣,那上風道人似乎很是關心,連忙擺手讓其回去,不過在這說話之際,他卻是收了氣勢。
“此事皆是我一人過錯,有什麼責罰我願意承受。”
陳元清連忙扶住朱瑩,隨後便轉頭對着上風道人說道。
“是瑩兒不小心,若是師尊有什麼怪罪,那就請師尊責罰瑩兒吧。”
也就在陳元清說罷,朱瑩再次開口說道,同時還欲跪下來,但是由於陳元清攙扶着,卻是隻是半跪着。
“哼!”
大概是被朱瑩氣到了,故而在朱瑩再次爲陳元清求情之時,上風道人直接是冷哼一聲,隨後便不再理睬陳元清二人,拄着那怪木,慢悠悠地離開了。
“唉!瑩兒,起來吧。陳元清,這一次的事算是就此作罷,若是你再敢傷着瑩兒的話,哼,我就是拼了老命也絕饒不了你。”
見到上風道人“被氣走”了,真火道人長長地嘆息了一聲,將朱瑩扶了起來,不過隨後便轉頭對着陳元清警告了一聲。
“是,若是瑩兒再受絲毫傷害,我陳元清是要殺要刮任你處置。”
陳元清重重地點了點頭,口中信誓旦旦地啓誓着。
聽到陳元清的誓言之後,朱瑩心裡不由泛起一絲絲甜意,雙頰不由自主地微紅了起來。
這一幕卻說沒有被陳元清發現,但卻是被真火道人看到了,當下心中暗暗地點了點頭:不錯不錯。
“瑩兒,你的需要靜養,不過這天仙城裡太過嘈雜了,今晚先在這裡休息一晚,明天就隨我回天仙教吧。”
真火道人又看向了朱瑩,雖說心中不知在想些什麼,但表面上卻是平靜非常,只是其中隱隱閃過一絲憐愛之色。
“可是,師尊他?”這時朱瑩再次看向上風道人離開的方向,口中有些遲疑地說道。
“不用管他,就那驢脾氣。”
對於朱瑩所擔心的,真火道人卻是不以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