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的家還真是不遠,而且貝海也知道這個地方,看着四周的斷壁殘垣,還有時不時的一兩塊老瓦散落在四周,這裡就是以前天元觀的舊址。
看着眼前的石座石基佔地面積,幾乎快順着這山坡延了快好幾百米,就知道這座道觀要是被保存下來,那該有多壯觀。
現在剩下的就是這些斷磚殘瓦還有上面長的雜草枯藤。
知道這裡是天元觀的舊址,貝海的心裡不由的有點兒涼嗖嗖的感覺,可能是因爲這山裡氣溫低,也可能是有點兒小害怕。
因爲小的時候聽老人家一直說這裡一到了晚上就有無數的冤魂出來,有人說是以前道觀裡枉死的道士,也有人說是那些被殺的紅小兵,更有人乾脆的說道士和小兵都有,一到了晚上這裡就是兩撥鬼打架。
雖說心裡知道這是假的,可是到了這裡感覺還是有點兒不爽。
想到了這裡,貝海回過了神來看着沿着樹縫灑下來的陽光,又給自己壯了壯膽兒:太陽都還這麼大,怕個鳥啊!就算是有鬼這時候出來也弄死你,自己這個陽氣十足的小年青還用的着怕鬼?
想到了這裡擰開了酒瓶蓋子小灌了幾口之後立刻邁着步子緊走了兩步,要是再不跟上晃晃悠悠的狐狸都快沒影兒了。
走了一塊離地還剩半米不到的殘牆邊上,狐狸的身影一閃之下就不見了。
貝海看的不由的揉了一下眼睛,緊走了兩步到了牆邊上,仔細的觀察伸手用棍子,撥弄了三四分鐘。
這才發現靠着牆邊有個小半圓形的口,要不是看到狐狸從這裡沒了,還真不好發現這地兒。
這邊四周都是青磚鋪就在地面,露出了洞口大小有點兒像是城裡的下水道,現在也只能供狐狸這樣的進出,上面還蓋於着幾根老藤。
在洞口看了一下,貝海立刻伸着手試着掰了一下四周的青磚,這一掰之下才發現,青磚非常的脆,稍一用力立刻就碎掉了,等着洞口變得又大了一些,陽光照進去更加多了,貝海又看到了幾枚長了鏽跡的銅錢,這些錢零零散散的就這麼放在裡面的青磚上。
等着看清楚了,貝海認定這不是狐狸能挖出來的小洞,這完全就是一個人工的地下建築,因爲貝海這裡己經看到了下面的青磚臺階。
貝海的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進去看看!也不知道是腦子突然當機還是怎麼了,什麼安全都沒有想到,就是想進去。
伸手沿着顯空的頂磚那片兒又掰開了五六塊,這下子一下子洞口就能輕鬆的容下一個人了,沿着蹲着的實牆面,貝海慢慢的滑了下去。
走了兩步之後,等着適應了一下洞中的黑暗,從口袋裡摸出了剛纔繞紙錢用的火機,貝海就看了起來。
很明顯這是一條走道,並不是很大隻能容兩人並肩走,而且也不是太長,隱約的可以看到盡頭的一個小門,太遠了也看不清是什麼料子的。
轉了下腦袋,貝海不由的就樂了,離自己手邊僅有一步遠的地方,牆上就有一個火把,雖說日子久了不知道能不能用,不過總是好兆頭不是?
把火機伸了過去,火把上的火苗立刻就起來了,一股子桐油味傳了出來。
舉着火把,貝海小心翼翼的向着前面的門走去,本來以爲有什麼機關,不過直到了門口,貝海都沒有發現異常。
伸手一試,原本破舊半掩的木門就被推開了,把火把往裡湊了湊,貝海立刻就到了捲成一團的醉狐狸,尾巴蓋在鼻尖上正的呼呼大睡。
伸着腦袋進去四處簡單的蒐羅了一下,不由的讓貝海大失所望,除了四面牆,還有牆角的一堆像是一堆破衣服東西之外,十來個罈子之外,剩下的全都一目瞭然。
忘了,還有在就是酒肉狐狸自己弄的乾燥而舒適的小窩。
小金元寶還真是有幾個,不過不是扔在地上,而是擺在一個小木盤子裡,盤子己經爛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個形,小元寶的數目也不多,就連狐狸送的也就是五個。剩下的就是一個個幾十公分的罈子。
看到了這些罈子,貝海明白了爲什麼這狐狸好酒了,這些都是酒罈子,這分明就是道觀裡的酒窖,這幫牛鼻子居然還偷偷喝酒!真是太不地道了。
想起這些酒道士,貝海不由的伸着腦袋又看了下四周,一邊看一邊嘴裡嘮叨着:“這幫牛鼻子連酒都喝,一準兒撈錢撈到不知廉恥的境地,這裡一定有藏了很多不義之財!”。邊說邊伸手摸着四面的牆,想找出暗道來。
電影上都是這麼演的嘛!
貝海這邊不甘心的伸着腦袋找着不義之財呢,也不想想那個年代有些人蒐羅起錢財來可比貝海這個愣頭青有組織有計劃的多了。就算這天元觀真是攢下了洗財,又哪裡輪的到貝海這種人來找!
“這是什麼!”貝海正摸着牆呢,不覺得腳上踩到了一件東西。
低下頭伸着腳輕踢了一下,腳下的東西發出哐啷一聲的金屬聲,貝海立刻彎下了腰把火把靠進了,立刻嚇了一跳。
原來看起來像是衣服堆的東西,並不是衣服堆而是一個人!不過現在只剩下了骷髏。把火把湊到了那東西上面,貝海這才知道自己踩到的東西正是這骷髏手中握的一柄寶劍。
“這個真是不錯!”貝海立刻把劍抄在了手裡,骷髏頭蓋骨上還有頭髮和髮簪,這人十有就是道士,按着這樣來算死了也幾十年了。幾十年這柄劍被火把一照還是閃着寒光,一準兒是件寶貝啊。
把劍拿在了手裡,對着火把貝海仔細的看着劍身,光着放在眼前貝海都能感覺到劍身上傳來的寒意。
一分鐘之後,貝海立刻又低着腦袋找了個小棍子開始在‘破布’道士身上找劍鞘。很快就如貝海所料,劍鞘就在破布道士在身下,抽出來之後貝海把劍身插回了劍鞘,心裡就別提多滿意了。
拿着新得的寶劍,把幾個小元寶也放進了口袋裡,想了一下貝海又掏出了三個,擺回去了原來的地方。
突然間貝海想到正把腦袋埋在尾巴里呼呼大睡的狐狸,心裡有點兒過意不去。全都拿了自己這做人也太那個啥了,覺得總得給人家狐狸留點兒家底纔算是厚道。
貝海這邊自覺得蒐羅的差不多了,就要擡腳離開這裡。還沒邁步子呢,衣服堆裡的一點兒光亮立刻吸引住了自己的目光。
貝海很確定,剛纔並沒有這個光亮,而且現在這個光亮越來越亮,從螢火在光都快變成一顆led燈珠的亮度了,雖說這光亮不到亮瞎人眼的境地,不過在這暗處真是太顯眼了。
“老道身上還有顆夜明珠?”貝海不由的說道:“這下子真是發達了!”。
自言自語完貝海立刻舉看火把走了過去,用手中的劍鞘挑了開了破布,立刻看到了發出亮光了東西,墜在白色肋骨上的一個墜子。
一伸手輕輕的一接,貝海就把這個東西攥在了手心裡。東西一到了手裡貝海立刻覺得手心傳來一陣涼滑之感。
這玩意一準能賣不少錢!貝海的心裡剛升了這個念頭。突然一下子覺得自己眼前一亮,像是打csl被對手賞了一棵的閃光彈,腦子裡一下子什麼都想起來了,同時身體也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躺在了地上沒一會兒,貝海的嘴角就掛上了笑容,很明顯正在做着美夢。時不時的嘿嘿兩聲賊笑,這夢一準兒不是那麼老少皆宜。
貝海夢到了自己在美國有了一座大房子,很大的那種,怎麼說也有個兩三百平方(絲就沒敢想過再大的,說不準以爲蓋茨的房子也就兩三百平呢),然後老爹老孃都在房子裡,開開心心的看着滿屋子跑的三個小毛頭。
自己則是坐在餐桌旁一邊吃着早飯一邊翻着報紙,旁邊還有一個賊漂亮的媳婦,乍一看有點兒像是梅根·福克斯,再一看有點兒像是志玲姐,仔細一看還有點兒範爺的意思。整個腦海中呈現在完全就是貝海這輩子的夢想!
美夢正做的爽呢,夢中的自己吃完了飯正準備提着公文包上班去,正和老婆來個吻別呢。夢醒了,意識再一次回到了貝海的身上。
還沒有睜開眼睛就覺得有什麼東西在自己的臉上舔着,而且熱熱的黏黏的有點兒讓自己不爽利。
“走開!”下意識的伸手推了一把,覺得自己的手碰到了一個毛絨絨的東西,貝海立刻睜開了眼睛,不過眼睛睜開了卻什麼都看不到,這下子讓貝海不由的有點兒急了,一邊揉着眼睛,一邊兒嚷嚷着:“我的眼睛!”。
揉了兩下之後一轉腦袋就明白自己的眼睛沒瞎,因爲看到了一對亮亮的小眼睛正在旁邊盯着自己。
愣了快一分多鐘,貝海這才記起來自己是在什麼地方。記得自己在什麼地方幹什麼之後,貝海冷靜了一點兒,而且也看到了通道那頭微微的有光線傳來。
摸出了火機,想重新打着火把不過可惜的是,火把自己燒盡了,火機的那點兒小火頭,到了地窯裡,真是沒什麼大幫助。這樣貝海只得拿着寶劍出了通道,怎麼進來又怎麼爬了出去。
外面的光線就好太多了,而且現在才兩點多鐘,正是一天中太陽最烈的時候。
外面再打量這寶劍,貝海心裡更加滿意了。
劍鞘的外表看起來平淡不無奇,整個呈現出黑色,像是用一種魚皮製成的,不光是劍鞘連劍柄和護手都很不起眼,圓形的劍首,梭形的劍格上面沒有任何的浮飾,非常的樸實。
不過當劍一出鞘的時候,那光亮的劍身,還有劍身那如同魚鱗一般細細排滿的紋路,讓貝海這個劍盲都知道自己手中絕逼是件寶貝。
拿着劍順手照着旁邊的一根手脖粗的老藤砍去,老藤一下子就斷爲兩截,而且斷口之處平整異常。
貝海心中那個樂啊就別提了,平時有的一點兒小自持力全都扔到了爪哇國,腦筋不正常的逯着周圍的樹枝啊,野藤之類的亂砍了一通,所遇之物應聲皆化爲兩截。
寶劍玩的嗨了並且亂耍了一通,直到氣喘吁吁之後,歇了好一會兒貝海這纔想起了夜明珠來。
掏了掏口袋,又在身上拍了拍,覺得這東西應該沒有帶上來!
想到了這裡貝海立刻準備調頭重新回去,把這個寶貝弄上來。在貝海的眼裡這顆夜明珠就是自己百萬彩票啊,這東西要是找一了個好的買家,自己怎麼說最少也能換個小房子加上小車子,這麼一來自己的新工作再幹起來,這輩子也就能安穩的混過去了!
現在貝海的腦子裡就開始盤算着實現剛纔的夢境。
至於寶劍那當然是要自己留着了啦,沒事幹拿出來耍耍多帶勁兒,哪有男人不喜歡寶劍的,更何況還是這種幾十年不鏽的極品貨。
這小日子貝海越想越美,直接坐在一截子牆上傻樂了起來。弄着跟着貝海出來,然後看着發了一通瘋,現在又是一付二傻子模樣的狐狸詫異不己,擡着腦袋看着眼前的貨,兩隻小狐眼裡一片迷茫。
託你的福,這下子我發達了!貝海自樂完了這才伸手摸了下狐狸。
這是貝海開心時候下意識的動作,一般來講不可能摸到野生的狐狸,不過這次卻奇怪了,狐狸並沒有躲開。
“這樣吧,你就跟着我,以後只要我吃肉就不會讓你一個人喝湯。你要是願意一起跟我去美國,到時候給你找一洋狐妞兒……”貝海對着狐狸心懷感激的絮叨着說道。
說了一會兒貝海找了個看起來乾的差不多的松枝,準備點上再進酒窖去拿夜明珠。不過這松枝太掉鏈子了,剛點頭就滅了。
滅了點,點了滅,進去搜了半天也沒有找到夜明珠。
從洞裡再一次鑽出來的時候,貝海有點兒嘆氣了,坐在殘牆上發呆。
這神精一鬆下來覺得脖子上有東西,伸手就把這東西握到了手上(脖子上第一次掛上了東西,有點兒不習慣,下意識的動作)。
貝海自言自語的說道:“怎麼辦呢,這珠子時亮時不亮的,要不明天帶了東西再來?”。
一想貝海就有點兒糾結了,這可是寶貝,沒看到還好這看到了哪裡還能放心把它扔這裡!萬一就是這一夜被別人撿走了呢,那不腸子都悔青了?
不對啊!想了幾分鐘之後,貝海就有點兒感覺到不對了:因爲自己從來沒有戴項鍊的習慣!那現在自己脖子上掛的是什麼?
感覺到手中的東西,貝海不由的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