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年輕人聊了幾句之後大家就放開了,顧明山漸漸的也開起了玩笑,貝海這一撥人就開始有說有笑了起來。
劉愷看着四周的沙灘感嘆的說道:“你的這個島可比我當兵守的那個島好多了!”。
“你當兵守島?”貝海順口問道。
張子恆說道:“他當了幾年兵說是海軍不過整個連船都沒有上過幾次,除了離島之外每天轉的也就是方圓幾公里,從這一頭都望到那一頭了”。
“你去過?”貝海聽了問道。
“他和周夏還是我搓合的呢”張子恆笑着說完又對貝海問道:“我說哥,你一家蹲在這島上無不無聊啊,整天就對着樹對着海不覺得無趣麼?”。
貝海想都沒想說道:“這要看你怎麼想了,你要是喜歡熱鬧燈紅酒綠的生活這裡當然不適合你,就算是來也只是你短期渡個假什麼的。不過當你真的靜的下心住下來的話這裡就比城市好上太多了我就是喜歡這裡,夠清淨生活也夠簡單!”。
顧明山聽了貝海的話讚了一聲說道:“這是一種境界,你當所有人都喜歡往城裡奔啊,老實說我就喜歡這裡,想像一下弄個草棚往海邊這麼一搭,然後邀上三五好友一起喝個小酒談天說地,那場面不知道有多爽氣!是℉,..不是有點兒隱士的風骨”。
“你就酸吧”張子恆笑着說道。
顧明山晃了下腦袋:“不是我酸,現在有不少人都逃離大城市甚至是逃離世俗,沒有看過以前的報道。終南山附近住着一些現代隱士麼,你認爲無聊的事情別人卻覺得有趣呢”。
貝海看着兩人似乎要爭論起來不由的就開始和起了稀泥對着劉愷問道:“你在哪邊服的役。南方還是江浙?”
“江浙附近的小島,那地方整年的風不斷。一刮起來說不準半個月補給都上不了岸,我們這些當兵的很多都斷了糧,抽絲瓜藤的撿菸屁股的什麼都有,每天晚上的時候組織看新聞的時候連長一聞就要說,誰又沒出息了,沒煙抽了找我要啊!可他哪知道他給的一根兩根的頂什麼事兒啊!……”劉愷聽貝海這麼一問就開始說起自己在島上當兵的事情來了。
不得不說貝海從來沒有想過現在在島上當兵還有這麼苦的。
“哎,和你這裡一比差了十萬八千里”劉愷說了一會兒就總結說道。
貝海聽了哈哈笑着說:“那肯定的,我這裡是搞旅遊的而且還是高檔次的旅遊,要是比你們駐紮的軍事小島都差誰還來啊。花了錢人家是來享受的又不是遭罪的!”。
貝海這邊正說着呢,聽到顧明山說道:“原來香蕉是長在這麼高的樹上啊!”。
不用說這位看到了一顆掛滿了果子的樹,貝海看了一眼就知道顧明山認錯了,這樹上結的不是香蕉而是芭蕉,不過做爲生長的內地江浙以北的人分辯不出也不奇怪,貝海自己剛來的時候也是傻傻分不清楚。
“這是芭蕉不是香蕉,芭蕉的果實比香蕉的短而且只有三條邊,香蕉的邊更多一點兒”貝海一邊說着一邊從果實串上摘了幾個熟的差不多的放到了三人的手中。
“這就能吃了?”張子恆看着貝海問道。
當張子恆問的功夫劉愷己經展示出了前軍人的風采三下五除二的扒掉了果皮兩三下的就把一根芭蕉吞進了肚子裡。
顧明山吃的到是斯文不能說是吃了而是償,嚼了幾下對着貝海問道:“這東西吃起來香。比家裡買的好吃多了”。
貝海聽了笑了笑:“你在街上買的果子十有八九都是人工催熟的,我這裡結的都是自然熟的當然不能比!”。
香蕉這類東西全熟了根本沒法子運出產地去沒幾天就壞了,想要運那隻能是又青又硬的時候,到了賣的地方催熟之後大家才能看到外表黃澄澄的果子。就算是這樣有些人買回去還會發現外面看着熟了其實裡面根本就是硬綁綁的。
不說賣的就說果農打藥什麼的一通下來結出來的果子怎麼和貝海這種純天然的比。
聽貝海這麼一說,劉愷自己伸手又摘了一個,拿到了手裡之後對着貝海說道:“我這手裡的果皮扔哪裡?”。
“扔在樹根吧。我們都這麼幹的”貝海說道。
聽了貝海的話劉愷把剛吃的果皮一扔又開始吃起了第二個,這次吃的時候嚐出了味道來了一邊吃一邊對着顧明山點着頭豎起了大拇指。
貝海這邊帶着這些人沿着青石小道邊轉邊找果子。幾乎是所有熟的果子貝海都帶着這幾位吃了個遍什麼椰子,檸檬、菠蘿芒果的一圈子整了一下來。幾個人都混了個肚皮圓圓。
一個多小時下來,顧明山三人己經是吃的快有點兒走不動了,貝海現在正帶着三人坐在沙灘上望着太陽沉下海面。
通紅的太陽現在沒有一絲下午時的爆熱,紅彤彤的就像是桂在枝頭的大個兒西紅柿,遠處整片的海水都似乎一起跟着變了成了一抹紅色。
清新的晚風吹着環島的海面,讓原本捲動的波浪顯得沉靜了起來,一波波的如同流淌的水晶果凍一般向着三人的眼前捲了過來,整個海浪都是清的,這種清不是清透如無物而是帶着一股子厚重與凝固。
“這就是水晶海浪?我以爲只有在班賽島才能看的到呢”顧明山捂着肚子直接坐在了沙灘上,兩隻腳交疊在一起,至於原本腳上的皮鞋己經到了幾米之處,現在海浪這麼一卷直接都能浸到腳踝。
“的確!真的太美了”張子恆也說道:“怪不得你們一家子不想離開了呢”。
貝海聽了不由的嘴角翹了翹,還是那句話對於愛熱鬧的人來說就算是覺得這裡美那也只是暫時的,住了久了這些人就會覺得無趣了。不過好在貝海不是這樣的人,並且很享受這樣的生活。
四個大男人就這麼坐在沙灘上一直等着太陽完全落下了山去。遠處的海面只剩下了一抹鱗光這才起身往回走。
一到了院門口貝海就看到了一幫女人現在正坐在躺椅上一個個的全換上了泳衣,只是每人腰上隨意的紮了一塊方巾。一看就知道這些人剛纔一準兒下過了海。
“你們怎麼纔回來,我跟你們說我們可是吃過了,你們要是餓了自己解決我們沒做飯”禹歡一看到進院的四個男人就支起了身體說道。
周夏望着四人說道:“你們幹什麼去了,乍一看就跟潰兵一樣”。
不得不說現在三人可沒有一來到時候那樣西裝革履的樣子,現在領帶也鬆了,襯衫的扣子也開了,西褲己經到了腳彎上,鞋和襪子更是都到了手上,大家就這麼赤着腳一路和貝海走了回來。
“我們也吃飽了。吃了一路的水果現在就是想吃也吃不下了”劉愷拍自己的肚子啪的啪啪響了兩聲說道。
“那正好,大家都省事兒”禹歡說完又躺了下去,不光是躺了下去還把自家的墨鏡又帶了起來。
貝海看了打趣的說道:“這大半夜的你還戴個墨鏡,不怕走路的時候腦袋撞牆啊”。
“我戴墨鏡就是因爲你們回來了,我來個眼不見心不煩!一上賽一個的醜!”禹歡很毒舌的說道。
禹歡的話立刻讓黎未未幾人都笑了起來。
貝海沒有佔到便宜只得招手對着顧明山三人說道:“走吧,咱們去洗個澡然後再出來納涼”。
等貝海這些人再一次出來的時候,男士們的整體格調就輕鬆了不少,大家一水兒的大褲衩小貝心外加標配的人字拖,整個一走起來拖鞋和青石板的啪啪聲。還有鞋拍在腳底板的啪啪聲不絕於耳,在寧靜的夜色中顯得格外的響亮。只不過三人的衣服和貝海一比就差遠了,貝海這一身穿的跟個花蝴蝶似的。
每人一張躺椅,大家一起躺在院裡小聲的聊着天
貝海則是什麼都不說就這麼睜着眼睛望着頭頂的天空。清清爽爽的天空似乎和星星沒有一點兒隔閡幾乎就像是觸手可及。
“野曠天低樹,江清月近人”躺在貝海旁邊的顧明山顯然比貝海有文化多了,貝海要是來形容這夜空頂多就是個天好藍星好亮之類。說不出人家顧明山這樣的句子。
張子恆唸了兩句之後贊同的說道:“不錯,這意境真是絕了去了。老實說我也不知道多少年沒有看過這樣的天空了,純淨的像一塊藍抹布!”。
“你這形容也真是讓我醉了”齊愷輕笑了一聲說道。一邊說着一邊把兩隻手抱到了腦後:“自從離開了島我就沒有看過這樣的天了。老實說比島上的天還好看,整片天一絲雲彩都沒有,瓦藍瓦藍的真好看,就是不知道咱們現在住的城市什麼時候再能看到這樣的天空,現在看來一片都是灰灰的”。
貝海聽着三人小聲的說着這個不過這三人的話並沒有從貝海的心中過,聽了三人感嘆了兩句貝海又豎起了耳朵聽起了四周的鳥鳴蟲叫。很快的就辯別出了自己這座島上似乎是真的有了知了叫!
這些知了是哪裡來的?貝海想了一下覺得肯定不是自己空間帶來了,可能是從國內運這些青石板和建築材料的時候跟着大貨船一起過來的?想了一會兒貝海就覺得有可能,一覺得有可能貝海就放棄繼續追究下去,輕輕的打了個哈欠閉上了眼睛,很快的進入了夢鄉。
綠樹如蔭的小島上一坐中式的小院兒,院子中的四個角上微亮的天陽能庭院燈把整個小院蒙上了一層柔和的光線,一幫子分座成了兩塊,一幫女人們佔據着院中間低聲的敘着友情和好友分享着生活中的趣事,男人們則是望着天空感嘆着夜景的迷離,獨有貝海一人睡的香甜嘴角掛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