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交換消息
史甲繼續說道：“樑家族人住得很分散，如今照看祖墳的只有一對耳聾眼花的老夫妻，小的去找了一圈兒，才從後山上找到他們，小的向他們打聽樑義的墳在哪裡，他們居然分不清楚。”
按照當地的習俗，人死後三年方可立碑，而樑家墳地裡有三座新墳，也難怪史甲不知道哪一座纔是樑義的。
偏偏那對老夫妻上了年紀，竟也分不清了。
聽到史甲這樣說，大皇子心中一動，史甲去找樑義的墳，莫非他是想把樑義的屍體偷出來？
大皇子不由上下打量史甲，見史甲長得一表人才，儀表堂堂，一看就是高門大戶裡出來的人，無論如何也不像是能夠深更半夜挖墳掘墓的人。
“你爲何要打聽樑義墓地的所在？”大皇子問道。
史甲臉不紅心不跳：“小人是想着報案和畫押的都是樑義長子，他恐怕是知道其父是被滅口的，這樣一來，樑義的妻兒爲了活命，定然不會答應開棺驗屍，因此小人便想着索性趁着月黑風高，把樑義的屍體挖出來，帶回順天府給仵作查驗。”
大皇子：……
不愧是小表妹的手下！
大皇子氣極，衝着外面大聲說道：“石力！”
大皇子換上石力的鞋子，對石力道：“你不要出去，就留在這裡。”
“脫啊，傻站着做甚？”大皇子催促，鐵力跟着他也有幾年了，以前看着倒也機靈，怎麼今天就變傻了，看看小表妹的史甲多機靈，人比人氣死人。
小表妹的人就是機靈，大皇子微笑點頭，說道：“不過，規矩是人定的，特殊時候也可用特殊方法，嗯，既然有三座新墳，看墳的老人也分不清楚，那今晚你多帶幾個人手過去，做得乾淨俐落，不要留下痕跡。”
此時的華大小姐，正坐在那間茶樓裡，和秦崴、駱仵作，以及死纏爛打跟着一起來的張十二和鞏六，大家一起交換打探來的消息。
可是鐵力等了足足一個時辰，還是沒有看到華大小姐回來。
鐵力看着石力身上的小衣，只覺生不如死：“大殿下讓我脫衣裳，我沒脫。”
“快脫，少廢話！”大皇子不耐煩了，嘰嘰歪歪的，你怎麼不去唱苦情戲？
石力一臉詫異，鐵力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
待到大皇子走了，石力問鐵力：“你怎麼惹了大殿下了？”
鐵力嚇了一跳，大殿下是什麼時候多了這個愛好的？他下意識地崩緊身子，一動不動。
教訓了史甲，大皇子心情舒暢，覺得這順天府裡的空氣也比往常要清新許多。
“我出去走走。”
史甲：……
“是！”石力二話不說就把外裳脫了。
史甲連忙跪下：“大殿下教訓的極是，小人受教。”
鐵力閉上雙眼，雙手抱在胸前，緊緊護住衣襟，不睜眼就不會害怕，大殿下若是提劍殺他，那就殺吧，他就是如此貞烈！
他想起華靜瑤送來的那封信，忽然又不想去找黎府尹了，就是在昨天晚上，他還想着今天見到黎府尹時怎麼說，可是剛剛見了史甲，大皇子覺得他要重新計劃計劃了。
啊？大殿下原來不是那個意思？
“把衣裳脫了。”大皇子說道。
鐵力見了，連忙跟上，大皇子轉過身上，瞪他一眼，道：“你去長公主府找華大小姐，讓她給你找個師傅，你什麼時候操練好了，什麼時候纔回來當差，否則就不要回來了！”
鐵力落寞地來到梧桐衚衕的長公主府，華大小姐卻不在府裡，他只好在長公主府外面，找了片蔭涼蹲下等着。
大皇子說完就走，還不忘拿了把摺扇遮上了半邊臉。
“大殿下，您要去哪裡？”石力不放心地問道。
“把衣裳脫了。”大皇子說道。
石力應聲進來，大皇子打量着石力，石力比他略矮，算了，將就一下吧。
“胡鬧，這種挖墳掘墓的事豈是想做就做的？要經梁氏族老與樑義妻兒同意之後，還要在縣衙備案，再在墳前祭奠之後，方可開棺。”大皇子沉聲說道。
鐵力終於忍不住了，睜開一隻眼，卻發現大皇子和石力竟然互換了衣裳。
大皇子脫下自己的外裳，換上石力的，又把頭髮上的玉簪取下來，低頭看了看，對石力道：“把鞋子也脫下來。”
“大殿下，小的家裡三代單傳，小的還想娶妻生子，延續香火。”鐵力快要哭出來了，他招誰惹誰了，他不就是長得俊嗎，這也是錯嗎？
他把親隨鐵力叫了進來。
駱仵作說道：“我問過家中女眷，她們也還是在聶正琪小時候見過他。聶正琪是不足月出生的，胎裡不足，長到三歲時纔會走路，即使會走路了，也是跌跌撞撞，明慧郡主是個好面子的，也就不讓駱聶正琪出來了，因着明慧郡主不喜應酬，因此就連家母也有十幾年沒有見過聶正琪了。家母說她最後一次見到聶正琪時，他五六歲，身子大好了，那時他雖然依然瘦弱，可是腿腳已經很靈便，和正常的孩子差不多。再後來逢年過節，家母在平安侯府再也沒有見過駱正琪，不僅沒有見過聶正琪，就連明慧郡主偶爾出現，也是隻露個面便走了，平安侯府的人都已經習慣了，家母問起時，平安侯夫人只說聶正琪身子不好，太醫說他宜靜不宜動，平素裡只是在家讀書，不出來應酬。不過家母私底下打聽過，就連平安侯夫人也已經有十來年沒有見過駱正琪了，聶正琪不但沒有出現在京城的勳貴圈子裡，他甚至沒在家裡出現。”
聶家已經分家，如今住在平安侯府的是平安侯一家，聶元慎和明慧郡主成親後，便從平安侯府裡搬出來，其他兄弟也全都開府另居，幾家人相隔不遠，平日裡時常走動，當然，除了聶元慎家以外。
秦崴說道：“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我們家和聶家還真有那麼一點關係。”
原來，就在三個月前，秦家的一位管事，和聶家的管事，在一個小飯館裡打過一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