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章 悠然
事情的發展沒有令華靜瑤失望。
鄭婉的丫鬟招認，大約三個月以前，鄭婉曾經獨自一個人去過悠然居，先後去過三次！
悠然居是什麼地方，華靜瑤當然知道。
她曾經跟蹤華靜玟去過那裡，因爲爬牆她還扭到腳，瘸了好一陣子，那些日子她走路全靠蹦！
至於鄭婉在悠然居是和誰有約，丫鬟就不知道了。
她陪着鄭婉逛街，逛着逛着，鄭婉說要去見一個朋友，不方便帶着她，便讓丫鬟先回馬車等着，她辦完事就過去。
第一次第二次，丫鬟沒有在意，到了第三次時，丫鬟多了心眼，沒有馬上回馬車等着，而是悄悄跟在鄭婉身後，看到鄭婉進了悠然居，丫鬟纔回到停靠馬車的地方。
華靜瑤馬不停蹄，立刻派人去了悠然居。
悠然居的每一處都是獨門獨院，雖然也讓客人留了姓名，但是十個當中有八個是留的假名假姓。
爲什麼呢？
當然是他們來悠然居的目的不純，不想留下把柄而已。
小柳說道：“大公子一向不喜歡我，若是沒有老夫人爲我撐腰，我可能早就被我大公子殺死了。”
“說說吧，這兩三年了，你是怎麼過來的？”華靜瑤問道。
何況還是迎來送住的掌櫃和夥計。
而沈逍在離開第十天的時候，依舊沒有回來。
客人自稱姓孫。
客人剛剛要了房子，便來了一位戴着帷帽的女子。
案子好像是被膠胎住了，一直沒有再出現新的線索。
但是趙孟瑜出的錢多，小柳自是不願意失去這條金腿。
爲此，丫鬟給彆扭了好幾天，連飯都不想吃了。
這個案子鬧得很大，所以很容易就查出來了。
好在那名丫鬟依稀記得，當時街上有賣櫻桃的，鄭婉離開時，讓她去買一些櫻桃帶回去。丫鬟是在路邊的一個老漢那裡買下的櫻桃，而那個賣櫻桃的老漢，第二天被驚馬踩死了，因爲那匹馬的主人是延安伯的二公子，所以這件事鬧得很大，因此京城裡的人全都知道了。
但凡是來悠然居的，要麼是兩個人來的，要麼是一羣人來的，只有那個客人，是獨自一個來的。
華靜瑤想起京城裡有很多人見過趙孟瑜。
賣櫻桃老漢的這個案子，由御使捅給了皇帝，皇帝把延安伯叫進宮裡一通臭罵，延安伯掏出一千兩銀子，賠給老漢的家人。
據他交待，他是趙孟瑜從戲班子裡買回來的，趙孟瑜讓師傅教了他好多東西，琴棋書畫，還教了一點武功，當然，教的最多的就是如何侍弄女人。
小柳並沒有跑到趙擎身邊，他一直都在京城，飛魚衛找到他時，他正和一個半老徐娘在牀上癡纏。
無論那男人是誰，他都很可能是鄭婉孩子的父親。
拿着這個日期去悠然居查找，很快便查到，那天的確有一位與衆不同的客人。
雖然留的是假姓名，但是悠然居的人卻個個都有一雙利眼。
老漢死的日期很容易就查了出來，連帶着鄭婉第三次去悠然區的日期也查了出來。
掌櫃的笑道：“這位先生沒有來過，但是那個戴帷帽的姑娘卻來過，還給了小人一錠銀子，向我打聽那位先生後來有沒有再來過。”
華靜瑤原本以爲他和趙擎在一起，卻沒有想到，小柳一直都在京城。
顧氏是真心爲了小柳，可是小柳不是傻子，他知道一旦他被送到趙擎那裡，他便只有死路一條。
鄭婉來這種地方，很可能是帶着帷帽或者冪籬的，所以悠然居的夥計們應是沒有認出她來。
“你爲何會認定趙擎會殺死你？”華靜瑤問道。
難怪他們會對這兩個人有印像了，一來是他們那遮遮掩掩的臉，二來便是鄭婉又來這裡找過人。
拿着鄭婉的畫像去查，什麼也查不出來。
所以還是一位見不得光的人。
好在終於有好消息傳過來，小柳找到了。
掌櫃的說道：“那位先生很古怪，他一直低着頭，手續是他的隨從給辦的。”
後來趙孟瑜出事，顧氏便早就猜到朝廷會派人來搜查莊子，於是她便派人送小柳去趙擎那裡。
趙孟瑜和趙擎的那張臉，只要一出現，就能被人認出來。
雖然明知道小柳很可能是趙孟瑜派來監視她的，可她卻是越來越喜歡小柳。
串珠兒說過，在莊子被查抄之前，小柳就不見了，串珠兒一直以爲小柳被顧氏送到安靜的地方去了。
華靜瑤問道：“你們可還記得那位孫先生的模樣？”
女子說要找一位孫先生，夥計對此印像很深，他以爲這是來悠然居偷情的。
小柳哭得很好看，一看就是受過專業訓練的。
“從那以後，這個人又來過嗎？”華靜瑤問道。
趙孟瑜把他送給顧氏，顧氏初時不想要，甚至差點把小柳轟出山莊。
小柳也是說到做到，再也沒有和趙孟瑜有過牽扯。
小柳在路上逃走了，從此便混在京城，他生得漂亮，身材也好，沒多久便勾到兩個有錢的中年婦人，這兩名婦人瞞着家裡，不但把小柳打扮得體體面面，還拿出私房銀子也哄着他。
小柳是顧氏養的面首，據說是趙孟瑜送給顧氏的。
小柳向她指天發誓，以後絕不會與趙孟瑜聯繫。
於是他主動向顧氏發起攻勢，沒過幾天，顧氏便對他寵愛起來。
華靜瑤失笑，顧氏的兩個兒子，一個主動給親孃送面首，另一個則卻無時無刻都想着如何殺死小柳兒。
華靜瑤心中一動，問小柳說道：“趙孟瑜找過你嗎？”
小柳知道今天是瞞不下去了，只好硬着頭皮說道：“找過我，可我.
華靜瑤問道：“顧氏只是一個內宅婦人，能做的事情有限，趙孟瑜向你打聽什麼了？”
小柳只好說道：“唉，王爺給了我一點銀子，讓我留意顧氏的那些藏品，尤其讓我看看。”
聞言，華靜瑤眼睛一亮。
什麼藏品，趙孟瑜想從顧氏裡拿走的，就是百壽圖！
華靜瑤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原來趙孟瑜也想要百壽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