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子將手作摘取狀,放在豔豔面前,道:“你從我手指縫望去,看,是不是看見了,我摘下一個月亮?”
豔豔專心地仰望去,果然見到逍遙子將月亮摘在手裡,便崇拜地望着他,拍着手,道:“哇,好美的月亮,賈公子,你好厲害啊!哇。”
逍遙子道:“吶,你將雙手伸出來,我把月亮放到你手裡。”
豔豔伸出手去,又縮回。逍遙子道:“怎麼啦?”
豔豔道:“我不要接。我要你永遠幫我拿着月亮,我想要交給你永遠幫我保管,可以嗎?”
逍遙子聽得心跳加快,幸福感灌滿整個身體,渾身躁動着,愣愣地望着漂亮的豔豔,心道:好……好可愛哦……
逍遙子“好”字還沒說出口,她踮上雙腳來,閉上眼睛,伸出舌頭勾住逍遙子的脣,他把她擁在懷裡,貪婪地吻起來。
豔豔輕輕道:“啊!你幹什麼?”
逍遙子停下脫她薄衫的手,道:“在這裡玩。”
豔豔道:“這裡太廣闊啦,別人在山下擡頭一看就看到我們了……”
逍遙子道:“誰?”
豔豔道:“別人。”
逍遙子道:“誰是別人?”
豔豔紅着臉道:“就是別人。”
逍遙子笑道:“我就是想讓別人羨慕我啦。”豔豔笑道:“啊!!輕點啦……啊……”
月光下,山頂上,草坪裡,胡亂堆着道袍、佩劍、汗衫、絲襪、薄衫、女汗衫、內兜、布鞋、高跟厚鞋……
月光下,山頂上,草坪裡,有兩條年輕力壯、肌圓膚潤、慾望旺盛的苗條身影,翻滾、爬動、搖晃着,空氣裡香汗陣陣,叫聲柔柔。兩條一絲不掛的身影互不相讓,有道是:萬仞山前斬猛虎,千尺深池戲蛟龍。正是:女欲休而男不止,男欲罷而女不願。
月亮像害羞的姑娘,悄悄躲進雲裡。山腳下的樹林,在黑暗中一片安靜,像一羣睡着的孩子。
不知過了多久。
豔豔輕輕地抖着睫毛,睜開雙眼,醒來,不見了逍遙子,身上卻蓋一條被,她光着身子,趕忙將被子裹好,綣成一團,左顧右盼,驚得大叫道:“賈公子!”
一個聲音在她後方,道:“在這裡呢。你想我了?”
豔豔扭過頭來,喜得雙眼垂淚,望着對面高高的道袍鶴氅的身影。逍遙子跳到她面前,掀開被子,道:“好了,今晚一起在這裡睡吧。”
豔豔羞得將被子蓋回來,道:“討厭,把我的衣服拿過來。”逍遙子眨眨眼道:“不好意思,請稍等。”
逍遙子仰望着天空,見天邊幾顆星星若現若現,似有還無,心道:星犯太歲,是不祥之兆。帝星不明,怕皇室血脈有變。帝王乃萬金之軀。北屬水,南屬火。火克金,則南克帝。五行相剋,乃“克我者休,我克者死”。此時,帝若南下,必死。難道皇宮裡,有變故嗎?
他扭過頭望山坡下一條山路,心道:這條路南北走向,向北乃是冀州、京城,向南是武當、蜀境。他朝北面遠眺,見上空黑雲壓城,散發邪氣,心道:北面而望,前方的殺氣騰騰……忽然,他驚得後背冰涼,如澆冷水,腦袋一片空白。回憶着當日在“楚國客棧”所讀的聘用令:
聘用:驃師 護送:兩嬰兒。路途:京城至武當山。酬金:黃金十兩 金主:此林城
逍遙子吞口水,心道:不妙啊,今夜此地,怕有血光之災。
風輕輕地吹來,帶來幾分深夜的刺骨冰寒。樹葉若無其事地“沙沙”作響,似乎是暴風雨前夕的寧靜。
逍遙子立起,道:“豔豔,恐怕我們不能共渡春宵了。”
豔豔早已穿好衣服躺在被子裡,眨眨眼道:“爲什麼?”
逍遙子道:“對不起,突然有點件重要的事情去處理。”
豔豔氣道:“哼。男人就是這樣,花言巧語把女人騙上牀後,他的真實身份就暴露出來了。你想走了是不?”
逍遙子嚇得頭髮抓亂,心道:這句話,以前好像有哪個女孩子說過……
豔豔掀開被子道:“哼,你走就走吧,反正我還有媽媽愛我,我一個煙花女子,怎麼敢奢望什麼癡情男子與我不離不棄呢!”說罷立起,淚水漱漱地下來。
逍遙子道:“啊?你流淚啦?對不起豔豔,不是我拋棄你啦,只因爲,今天這裡會發生大事啊。”
豔豔指着他道:“什麼大事?難道有我重要嗎?”
逍遙子心道:殺手,禁止對女人動感情。這十個字是師傅告訴我的。
豔豔擦乾淚水,道:“我明白了。你去吧。”
逍遙子目瞪口呆,道:“你真的明白了嗎?”
豔豔道:“那是當然。”伸出纖手去。
逍遙子道:“幹什麼?”
豔豔道:“給錢。”
逍遙子退後一步,忽又笑道:“哦——對哦。我忘記給你生活費了。”
豔豔道:“不是生活費。”
逍遙子道:“那是脂粉費?”
豔豔道:“不是脂粉費。”
逍遙子道:“那是什麼費?”
豔豔道:“嫖資。”
兩個來到山腳下一個農舍的房間裡。主人是個熱情的婆婆。
逍遙子將被子放在牀上,道:“你今晚就在這裡休息吧,明天,我就來接你。”
豔豔道:“原來,山腳下剛好有農舍,所以,你是來這裡借的被子?”
逍遙子道:“是的。”
豔豔紅着臉叫道:“那我們在山頂上做那事不是……??”
逍遙子若無其事道:“哦——我們在山頂上什麼事?”
豔豔跺着腳道:“啊,那種事啊——”
忽然,逍遙子緊緊抱着豔豔道:“有我呢,不要怕哦。”
燭光微弱,照在兩個苗條的身影上,房間裡充滿浪漫甜蜜的空氣。時間恍如停止了流動般。
豔豔頭靠在他胸膛,視覺渙散,幸福地輕輕用雙臂圍住他矯健的身軀。
待逍遙子離去,房間裡,牀上,靜靜睡着豔豔,燭光微弱地灑遍房間每個角落。
忽然豔豔在牀上坐起,陰笑一聲,從懷裡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