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咣……
田舒雨氣得把房間裡能夠摔碎的東西都摔得七零八落的。
“氣死我了!這都是誰幹的?!啊!來人啊!給我查!先通知警方,看看是哪個電腦給我弄上去這種東西的!”
田舒雨雙目通紅,抓狂地拽着自己頭髮,如果可以,她真想把電腦給吞進肚子裡去。
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夜之間,自己就成爲了點擊最高的‘名人’,而大呼冤枉的自己,去看視頻,不得不承認,裡面的色女主角除非是自己的雙胞胎或者克隆人。
那兩個強壯的男人啊,一看就是這方便的箇中高手。
而自己……什麼時候做過這種荒唐事,那**的叫聲,那誇張的發春的動作……嘔!自己看了都想吐。
這時候,門外傭人敲了敲門,怯怯地說,“小姐,您的包裹。”
“滾!都給我滾遠點!我誰也不想見,什麼也不想聽!”身爲大家族的女兒,一個二十歲的妙齡少女,身上出了這種事,誰都會瘋掉的。
傭人只好再次戰戰兢兢地說,“小姐,是安總給您寄來的包裹……”
田舒雨稍微怔了怔,潰敗地說,“拿過來我看看……”
抱有希望和不安的田舒雨,蒼白了臉,取開了所謂的包裹,裡面只有一張紙條,是安峻熙龍飛鳳舞的蒼勁有力的草書:
如果你現在正在家裡砸東西,亂髮泄,那麼我可以好心地提醒你,你家的上市公司好像出了點小問題。節儉,是優良傳統。
完了,就這麼兩句話。
安峻熙給田舒雨打電話,意在盡情地挖苦她一頓,可是她手機關機,家裡電話回答小姐正在屋裡電話不接,只好寄過去一張紙條,表示一下自己的知情狀態。
田舒雨凝眉仔細讀了好幾遍,才猛然心驚地拉開門,對着樓下大喊,“張媽!我爹的呢?我有話要跟我爹的說!”
從下面穿上來恭敬卻讓田舒雨驚慌的回答,“老爺趕去公司了,據說公司財務上出了點問題……小姐,需要給老爺電話嗎?把小姐的意思傳達過去?”
呃……財務問題?什麼問題?
偌大的集團,下面那麼多下屬的分公司,不可能出現財務問題的。
不過田舒雨再去看安峻熙寄來的‘好心’的紙條,心頭突突亂跳,總覺得,安氏老大說的話,總不至於是空穴來風。
***
孟祥龍看着安峻熙樂不可支的樣子,心裡毛骨悚然的。
試探地揣測着,“峻熙君,爲什麼你只是開心,卻沒有震驚呢?你知道我看到這些東西時,什麼心情嗎?我以爲我遇到了外星人,或者看到了星際大戰了。我都震驚到那種程度了,爲什麼你卻只有樂開懷?”難道和峻熙君有點關係?
安峻熙收了收臉上的笑意,咳嗽一聲,說,“你以爲偉大的安峻熙,跟你一樣的心理素質嗎?我這叫做鎮定,坐懷不亂。”
“噗……”孟祥龍笑噴了,“你不懂中文不要亂用,行不行?什麼坐懷不亂,你以爲你是老柳(柳下惠)啊?那叫做視死如歸,臨危不懼……咦,好像也不對啊……”
兩個男人爭辯起來,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就在嘴邊的詞語:從容自若,安之若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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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曉渠很傷心地渾身痠痛地離開了千葉家。
剛纔,釋涵那麼冷漠地讓自己離開,永遠地不要見自己。
幽深的眸子看着自己,“曉渠,你走吧,我們已經徹底完了,不要再讓我見到你了。”
完了……在釋涵這裡,是不是就相當於分手了?
“釋涵,我們是朋友,不是嗎?即便不是情侶,朋友也可以做的。”他有了孩子,她願意祝福他的。
“不!我不想做朋友。”釋涵堅定地說,“不做情侶,就做陌路人吧。曉渠,走吧,我很累,因爲你,我已經經歷了很多次危險,我累了。”
是因爲他情緒激動嗎,他說話稍微用力的時候,傷口還會向外溢出斑斑血絲。
姜曉渠定定地看着釋涵的眼睛,他略長的劉海遮住了他心底最真實的念頭。
她看不透他。
“嗯,好吧,我尊重你。”曉渠起身,走了兩步,突然停下,再轉過來,緩緩給千葉釋涵鞠了一躬,說,“謝謝你。一直都想對你這樣說,謝謝。謝謝你這段時間給我和小和的關心照顧。”
千葉釋涵的眸子猛一緊,呼吸驟然間急促了。不過他忍了忍,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咬緊了嘴脣,眼睜睜看着那個嬌小的女孩離開了房間。
等到曉渠走出去很久後,一個手下驚慌地去隔壁尋找族人醫生,“不好了,醫生!少爺突然昏厥過去了!”
“啊!”醫生大驚,“剛纔不是醒過來了嗎?”
從釋涵家出來,又見到了等候的汽車。
迪仔打着大大的哈欠,從車裡鑽出來,看了看姜曉渠,“姜小姐,我們在這裡等了你一夜。我們安總讓我們來接你,另外,安總讓我轉告姜小姐,四十八小時內不要讓他見到你,否則他的怒氣有可能收不住,會殃及池魚。”
很沮喪的姜曉渠突然就那樣笑了。
這個安峻熙,又搞什麼鬼。不過……他算清楚了自己會在釋涵家嗎?四十八小時不見面?那麼倒清閒了,有四十八小時是不用應對惡魔的。
姜曉渠淺淺地笑着,坐進了汽車裡。
上了車,曉渠便疲憊地皺眉閉眼,手指按摩着自己的眉間穴。
想到了釋涵的態度……心痛。畢竟認識那麼久了,釋涵對自己那麼關懷備至,體貼入微,對小和也那麼好,自己漸漸把他看作了生活中的一份子,一個可以信任的好朋友。他保護自己受了傷,自己是非常自責和歉意的,照顧他、陪伴他,那是她的義務和責任。
她從來不願意虧欠別人什麼。
可是這一刻,她覺得自己虧欠釋涵。
突然又想到了釋涵的孩子……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會是長得像爸爸,還是會像媽媽?
胡亂想着,曉渠竟然溫暖地笑了一絲。
沒有吃醋,沒有難過了,只剩下溫暖。
釋涵要做父親了,自己在替他開心……這是怎樣的情感?
釋涵是那種性格很冷的人,可是自己一直覺得他非常溫暖,就像是冬季的小手爐,帶給自己安心……只有好朋友才能夠帶給人這種感覺吧。
好朋友。
只是……她有點疑惑。爲什麼釋涵剛纔對自己那麼反常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