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孟祥龍看着身邊萎靡不振的男人,長吁短嘆。

“唉,愛情是一味效力強大的毒藥,中了毒的人啊,一個個都揪着愛情的絲線,奄奄一息……喂,峻熙君,我總覺得吧,你不應該屬於這種常人的免疫力,你吧,怎麼說也是花花公子的一類別裡面的老大,經歷過那麼多優秀的女人,遇到姜曉渠這樣清水的女人,你放下她,那還不是小意思嘛。”

“閉嘴!”

“譁……”一杯酒毫不客氣地潑灑到了孟祥龍新買的夾克衫上了。

他無語撇嘴——陪伴着煩悶的安峻熙,好倒黴哦!

“你懂什麼!庸俗!”安峻熙窩囊了一句孟祥龍,眯着眼,又灌下了一杯酒。

他很煩,不僅僅是因爲突然冒出來的結婚證事件,而是姜曉渠的態度。

她竟然當着那麼多記者,冷冰冰地說出來,和他永遠沒有交集這樣絕情的話!

一點後路都不給的決然的話!

傷透了他的心。

安峻熙想到了那晚,姜曉渠那冷冷的目光,想到了她那輕鬆說出的冷漠的話,頓時心絞痛!捂着左胸膛,微微閉了眼睛,倒在了沙發上。

孟祥龍已經百無聊賴地盯着一個露臍的女人,不停地給人家送媚眼了。那個女人穿着露臍的超短裙,上衣是類似文胸的小衣服,扭擺着朝孟祥龍走過來。

燈光昏暗的裡面沙發裡,桌子上翹着兩條長腿,那個男人閉着眼,貌似很痛苦地倒在沙發上了。

“寶貝,寂寞嗎?”女人嬌滴滴地做到了孟祥龍大腿上,胳膊一盤,勾住了他脖頸。

“甜心,你來的真是太及時了,何止寂寞,那真是相當寂寞了!”孟祥龍摟住人家女人的腰,對着她吐沫了厚厚脂粉的臉腮上嗅了嗅,稱讚道,“甜心,你身上的香味真是誘人哦……”

“不許提香味!”安峻熙卻爆發了,一腳把桌子踢開了,驚得那個女人噌地就站了起來,驚悚地看着那個發飆發狂的高大男人。

他臉上帶着明顯的怒氣,頭髮都桀驁不馴地根根朝天,眼睛危險地半眯着,散發着可怕的野獸的目光,彷彿他敢於顛覆整個世界。

不過……咳咳,即便他那麼兇惡,可是他還是好帥好帥啊,帥得讓人渾身發軟。

“不許提香味!你們誰都沒有曉渠身上的自來香最迷人,你們都是塗的抹的,只有我的曉渠,是天生的甜香……”說着說着,暴怒的安峻熙又傷心起來,頹廢地搖搖晃晃地一下子栽進沙發裡,捂着臉,悶悶地低聲哽咽起來,“我的曉渠啊……你爲什麼不相信我……誰說我們倆沒有交集……你怎麼可以這樣傷我……我難過啊……我想吃你做的方便麪,就在你家的榻榻米上吃,就用你家那個小小鍋去做,就和你們搶着吃,好吃……我想在你家的小牀上摟着你睡覺,很溫馨……我想、想、想你……”

孟祥龍和那個女人都呆住了。

孟祥龍是憐憫峻熙。

那個年齡不大、閱歷很淺的女人,是迷上了安峻熙這種罌粟般的耍酷。

看直了眼。

哇,如果有個男人爲了自己這樣,死也願意了。當然,是醉生夢死。

姜夢慈坐在小閣樓裡,覺得又憋又悶,她左右挪着屁股,看着姜曉渠在小小窄窄的屋裡不停地忙活着。

看看手錶,她來到這裡已經整整三個小時了,小和都睡着了,她卻還沒有一點停歇的意思。

擦桌子,連着桌子腿也擦乾淨,腿的底部也擦乾淨。整理雜貨廚子,每個小瓶子,小罐子都擦得鋥亮。擦地板,明明可以拖把去拖的,非要跪在地面,用抹布去擦,膝蓋不累嗎?洗牀單,洗牀罩,洗枕巾,能夠洗的東西,不該洗的,統統都泡在了大盆裡,用她那雙小小手去手洗!天哪,她竟然也不珍惜女人的第二張臉?

姜夢慈追着姜曉渠的身影看得腦袋都要昏掉了,終於撐不住了,大叫一聲,“姜曉渠!你給我停下來!”

“小點聲,別吵醒了小和。”曉渠淡淡的一句話就把姜夢慈的氣焰給殺下去了。

姜夢慈壓低着聲音說,“我說姜曉渠,你還有完沒完?我聽說你在學校裡也是義務勞動的什麼狗屁標兵,你回到家裡,還這樣標兵個沒完了?你不累,我都看累了!”

姜曉渠仍舊像沒有聽到一樣,陀螺一樣不停地幹着,頭都不擡一下。

姜夢慈氣惱,舔舔舌尖,“我就說你這個丫頭從小就沒有出息,什麼事都窩在心裡,你要嘴巴幹嘛來的,就是單單用來吃飯的?有話你不會說出來嗎?心裡難受,傾訴是一種最好的排解方式,你咋的不跟我傾訴傾訴呢?”

置若罔聞,好像屋裡只有姜夢慈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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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曉渠仍舊悶頭大幹。

“我就不明白了,那天你狗熊的什麼!你既然喜歡人家安峻熙,你管他結婚沒結婚,有老婆沒老婆,你先佔下再說嘛,我是打了他,那是我這個孃家人必須要做出的面子上的表態,否則他以後還會欺負你的。可是你不行,你不能夾着尾巴就逃跑了,你要越戰越勇,勇於挑戰才行嘛。喜歡的男人,那就要抓在自己手心裡,不管發生什麼,你這個態度都要夯實到底,不能動輒就放棄,那太沒有本事了!喂,他安峻熙那麼優秀的男人,有錢,有家世,有臉蛋,有身材,要有多少女人對他趨之若鶩啊。他結婚了就結婚了唄,大不了你通過你的手段,逼着他離婚不就行了嘛,將來他離了婚,跟你結婚,你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姜夢慈正說得塗抹滿天飛,姜曉渠終於停止了她的動作,跪在地面,疲憊地擡起頭去看姐姐。

“嗬……”姜夢慈頓時吸了一口氣。

姜曉渠兩眼都哭腫了!她的眼睛就像是充血的核桃!而且這才注意,她的眼淚,一滴滴落在地板上,很是壯觀。

氣若游絲地懇求,“求你了姐姐,別說了……你一提安峻熙三個字,我心口窩就好像被刀捅了一下子,疼得我直髮抖啊……”

看到妹妹第一次那麼痛苦,姜夢慈的眼淚,刷的就落了下來。

突然,門外傳來沉悶的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