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內,皇帝和肖駿正在下棋。
“愛卿,下了這麼久的棋,你也不說話,是要朕替你決定嗎?”聲音隨輕,但還是讓人聽着覺得威嚴。
肖駿立刻起身跪下,“皇上,臣惶恐。皇上您一道聖旨,不需要臣的意見。只是皇上既然留了老臣,必是有話要說。”
“你個老狐狸。”皇帝笑着將肖駿扶起,“於國而言,朕當然希望成全這聯姻,但是朕怕朕那妹妹明日裡便哭着來求見啊。”
肖駿呵呵笑了兩聲沒有接話。
“玉樑國皇后之位,也是何等風光。”皇帝摸着棋子,不再說話。
“臣知道了,臣會回去安撫夫人的,老臣告退。”
肖駿邁着沉重的步伐出了皇宮,一路上愁眉不展,一言不發,他不知如何跟女兒開口,熙兒做的犧牲已經夠多了。
回到府邸,已過了午膳的時間,顏莫如聽到下人稟告說老爺回來了,便匆匆迎了出去。
“老爺,怎麼這麼晚纔回來,也沒派人通知一聲。蓮媽,吩咐廚房弄些飯菜來。”
“我在房間用膳吧,我有話跟你說。”肖駿嚴肅的樣子讓人覺得擔憂。
顏莫如溫順地伴在夫君身邊,回了到臥房。
“是什麼事情,搞得你這麼晚回來?”顏莫如一邊幫着夫君更衣,一邊問到。
“皇上把我特意留在書房,下了一個時辰的棋。”肖駿如實說到,“聖眷素厚,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顏莫如心中一驚,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皇上要我們做什麼?”
肖駿回過身來握着妻子的手,“玉樑國來求親了。”
顏莫如此時心中已是知曉,但還是想親口聽到答案。
“求的是我們的女兒?”她望着夫君的眼睛,艱難地問出口。
“是的,莫如。”握着妻子微微顫抖的雙手,肖駿只能將她攬入懷中,給她更多的依靠。
“那是我唯一的女兒,他怎麼可以這樣?”顏莫如抽泣着。
“是,是我們唯一的女兒,沒有人能理解我們的心痛。”肖駿拍着妻子的肩膀,但是他有什麼辦法。
“我明天要進宮。”顏莫如擡起頭來,這是她唯一的辦法了。
“你以爲皇上留我是爲了什麼?”肖駿一臉的悲傷。
“皇上是不會見你的,他這是要讓我來說服你。”
“爲保這一江山,他是什麼都捨得,何況是我們的熙兒呢。皇上沒有待嫁的公主,難道就沒有別家的了?”
只要有一絲希望,顏莫如都不想將女兒送去聯姻。
“今日玉樑使者在朝上親口提出要熙兒,更是予以皇后之位。”
“這真是奇怪了。”
“是啊,他爲什麼非得要熙兒,這其中又有什麼厲害。”肖駿眯起眼睛,“我已派人去打聽了。”
這朝堂之上的事可是瞬息萬變的。
“夫人,飯菜已備好。”蓮媽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顏莫如用絹帕擦了擦眼淚,“進來吧。”
丫頭們端着菜魚貫而入。
“老爺,我要馬上去熙兒那一趟,您自己用膳吧。”說完,不等肖駿回答,顏莫如就匆匆向熙園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