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人生確實還有很多的事情還沒有完成。楊曉和楓君就這樣若有若無應答着,先前劇烈戰鬥後帶來的疲倦迅速被微風帶走了,留下了暢快的舒適。
風吹拂得更加的厲害了,不知道是什麼開始着急起來。
“楓君,跟你說件事。”
“什麼?”
“爲什麼這頭幼龍一直溺在我身邊?”楊曉看着幼龍一直使勁在自己的腹部擠拱着,他不明白它在興奮着什麼。
“它大概在爲看到自己的母親感到十分的開心吧。”
……
“它以後會跟住我?”
“暫時還不會,他的眼睛閉上了,一直沒有睜開,看來還是幼兒期的最底階層,需要很多的休息,你只需要把它放在你的揹包裡就可以了,不用理它。”
“那什麼時候……”
“看它心情好的話,你就可以和它玩了。以後它會慢慢的長大,等到了一定的時候,它就會成爲你的最好助手了。當然了,和我飼養的寵物會不同,畢竟級數有差別。”
“級數差別?是幼龍好,還是你的九尾狗好?”
“當然是我的九尾狗好啦,這還要問?”
“……”
時間繼續無意義流逝,剩下的自然就是那些安詳和閒適的快活。
終於決定要出發了,這是楊曉前前後後思慮了好久做出的決定。其實在每一個孤獨的夜晚,深深的黑暗之中,他都有在思考自己未來走向。
是真的要一直呆在這裡嗎?還是找到自己真正喜歡的。是自己的勇氣不充分,還是什麼其他藉口?
此時萬籟俱靜,闃無人影,楊曉的心中的繁雜於是漸漸被消磨,剩下了對着星空默默的發呆。
萬籟俱靜上的是漫天的星星。
躲在被子裡的時候滿滿的都是不明所以的心緒。突然有種傷感的溫馨,甚至突然有了些許的眼淚,於是楊曉便帶着星星給他的感動模糊了眼睛,失去了醒着的意識,沉入了深深的睡眠。
第二天如期而至,晨曦忽的一線接着一線,形成一束溫柔的撫摸,耀在了房間的四面八方,楊曉睜開了眼睛,太陽給了世界光亮,楊曉醒來也給了世界光亮,或者世界和陽光給了他光亮的真實存在感。
洗漱着自己的糊塗,涼涼爽爽的感覺趕走了春困的油膩感。幼龍依舊在自己的身邊四處扭動着身子,這讓楊曉莫名露出了笑容。簡單拾掇好要帶的東西,略微收拾了宿舍,一切開始似乎回到了原初。
楓君早就準備好了,呆愣在愛麗絲學園門口的某個地方,出神着自己的快樂。
他其實是一個很好的人,從來不會做作僞裝,爲了自己的快樂放棄了很多無謂的想法,同時他十分具有責任感。楊曉就這麼想着想着,開始對楓君改觀。
“早啊。”楊曉開始露出了一天的笑容。
楓君回過了頭,看到了簡單行李的楊曉,悠悠站了起來,似乎覺得沒什麼在發生。
兩個人回過頭望着愛麗絲學園漂亮美麗的剪影,突然之間覺得感慨很多但是又不知從哪裡發泄自己的依戀。
“希望接下來會一帆風順……”楓君自顧自說着。
“旅行都會是快樂的。這大概就是旅行的意義吧。”楊曉覺得自己說的很有哲理,開始等待着楓君的迴應。
“奇怪的傢伙。”楓君不快不慢說了一句。
……
“你纔是奇怪的傢伙……你喜歡安靜嗎?”
“安靜?安靜是什麼東西?”
“……”
“我們走吧。”
“嗯。”
啓動着步伐,楊曉覺得自己快樂之旅就要啓程了。未知的陌生究竟要扮演什麼樣的角色,我們真的有在期待嗎?或許這就是要面對的人生。
“爲什麼沒有人來送送我們?”楊曉有點失望。
“和我們好的不敢送,世人都怕生死離別,不喜歡我們的自然沒那個閒工夫來送我們。”
“你說的有點道理。”
“不過這樣也很好啊,你不覺得嗎?就這樣簡簡單單,沒有過多負荷,也不會想太多。”
“嗯……”
楊曉和楓君不同,相對於楓君的義無反顧,楊曉則時時回頭,他眷戀着愛麗絲學園,也眷戀着這裡的花花草草和人人事事,畢竟這裡的很多地方都有留下他點點滴滴的氣息。
“等等。”一個蒼老的聲音忽然傳了過來。
回過了頭,滿眼的都是哈利教授的慈祥,還有他略微的蹣跚。
“每一次的旅途都會讓人成長很多,這是毋庸置疑的。讀萬卷書不如行千里路,這是最真的道理。還有,你應該達到了自己認爲法術最好的階段——狀態三,那麼你從現在開始就保持着狀態三吧,無論何時何地做任何事情,這樣會對你的法術提高有很大幫助的。”
楊曉想了想,覺得哈利教授說的話是至理。點了點頭,微笑着表示感謝。
“我知道了教授,只要日常生活中保持狀態三,等習慣了,就會把現在的狀態三當成以前的沒有狀態,到時身體的氣就能夠更進一步了。”
“嗯,你很聰明。”
“呵呵……”楊曉閉上了眼睛,右手摸着後腦勺,臉上露出了羞澀。而哈利教授轉過了頭,認真的表情給了楓君。
“楓君,相信只有你自己知道自己的極限,所以你是很棒的,只要繼續鍛鍊,一定會擁有達到法術極限所需要的體質,如果可以的話,你甚至可以再次突破極限的臨界點,得到更大自己能力的發揮。”
這個老頭真的很厲害,早已經在算計着如何發展我要達到極限所需要的體質,還想到了我現正掙扎想要突破的極限。真是個狡詐的傢伙,其實從一開始就知道我有一個極限……
“我明白了,謝謝教授。”楓君說的跟想的差距很大,其實很讓他竊喜自己頭腦轉變得靈活。
“嗯,那麼你們走吧,要小心。我最後能給你們的只有祝福了。”
接下來都不再說話,各自深深演繹着自己的沉默。
兩個人再次深深鞠躬,轉過了身子,不想回頭,邁開了腳步,開始了屬於自己的傳奇。
哈利教授意味深長看着兩人的離去,似乎感覺有某種不安的情緒在默默滋長。這個時侯不知道什麼地方響起了清越的歌聲,似乎在吟誦着什麼神聖的離別。
吱吱呀呀的聲音在腳下傳來,楊曉踏着地上的泥濘,或許還有心情的枯枝敗葉。這個時侯的天氣不會過於嚴寒或是酷熱,是適合的氣候,在自己每一個安靜的分秒。
“你說你離開之後,誰會接管圖書館呢?”楓君首先打破了沉默。
“會不會是方海城學長?”
“他那個急性子不是很討厭安靜的工作嗎?”
“那麼會是誰呢?”
“這就要靠我們的想象了。”
“……”
“對了,你自小沒有父母的嗎?”
“嗯。”
“那一定會很自由吧,就像我的父母,天天管住我,讓我不得不想盡辦法逃離他們的控制。後來遇到了一些奇遇,來到了愛麗絲學園,不過這也是我父母所希望的。”
“你離開家會有人掛念你嗎?”
“當然有啦,聽我媽媽說,我們家很多狗在我離開之後一直‘汪汪汪’的直叫,那可真叫我感動啊。”
……
“開玩笑,應該還是有吧,除了我的父母,還有很多小時候的玩伴,不過我們應該都忘記了互相的存在吧。”
“不會那麼容易忘的吧。”
“或許吧,或許是無意之間忘記,或許有意之間忘卻……”
“沒有什麼記憶是深刻的嗎?”
“說不上深刻,只是略微會想起某些時候的歡樂。”
“離開愛麗絲學園之後呢?”
“應該也會有,只不過這種所謂的掛念應該不會長久,時間會淡忘掉的。”
“突然感覺你很哲學呢。”
“……”
“怎麼了?”
“哦,我討厭哲學家。”
於是不再說話,路途在延續。
鏡頭切換到了愛麗絲學園的圖書館,這裡是安靜最佳降臨的地點。風鈴依舊在玲玲噹噹響着歡快,從來都是歡快。古樸但是十分乾淨的圖書館好像流淌着古典的氣息,還有那似有似無莫名的味道,有一種歷史的沉澱,是沉甸甸的感覺。
葉紫悠閒趴在管理臺上,時不時用左手支頤着,時不時看向臺上打開的書籍,或者右手隨隨便便翻閱着,似乎有什麼在翻動着沉重的情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