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君呆呆望着躺在地上的楊曉,他的腦袋差不多捱到楊曉的了,雨水順着他的頭髮滴落到了楊曉的面頰,很快便滑落下了臉頰,和地上的雨水融合在了一起,一切是那麼的自然。似乎此時的世界只剩下液體滴淌的聲音。是什麼液體在擾亂着我的世界?
開始了自言自語,混合着雨滴的聲音,透過了這片荒寂,印在了各自的心中。
“我想……我需要一點改變了。”楓君低着自己的頭。
可是楊曉沒有任何的動作,勻緩的呼吸仍然在無聲着繼續,可氣息還不是很濃重,只是略微感覺到他的聲息,只是剛好沒有失去生命而已。
又是很長的時間過去了,黃昏最終還是來臨了,雨滴還在降落,惹得周圍一片不滿,都在嚷嚷着不眠。
本來就磽薄的心田,加上連番的暴曬,又有連夜的孤獨伴隨,有誰不會有些傷感呢?
這裡是一座沒有名字的城市,到處都是規規矩矩,幾乎碰不到任何出格的事情。沒有正常的喜樂,或許有也只是暗暗莫名笑出來。
這裡的人們孤單守着這座城市,毫無怨言。任憑這個世界多大的喧騰,只有好好的在這座城市過一天是一天,或許那樣就能夠得到心靈的慰藉。
沒有任何人的強迫,心甘情願也不足以說明什麼問題,只是這裡曾經傷痛的回憶。
就那麼沉悶着沉悶着,一天一天過去了,楊曉三人已經離開了這座城市,是徹底離開了,也不想帶走任何傷痛的回憶。
“今天的天氣很好呢。”楊曉首先開口了,曬出了他的好心情。
“是啊。”楓君若無其事應和着。
成小詩依舊是沉默,似乎還沒有從先前精神失控中回醒過來。
“相信以後的路會更加通順。”
“路一直都在。”楓君覺得還是說些什麼好:“其實我挺想知道這座城市的名字。”
“應該是叫‘瑤城’吧。”
“你怎麼知道?”對此楓君感到異常的奇怪。
“我猜的。”楊曉撓撓後腦勺,伸出了舌頭不好意思着,似乎自己做了一件不好的事情,這讓楓君覺得有點無趣。
“是啊,不是有個詞嗎?‘琪花瑤草’。”楓君用雙手託舉着後腦勺,依舊是悠悠閒閒大咧咧走着:“琪城和你說的瑤城真的很奇怪,好像有很多說不出的味道瀰漫在這兩座城市的任何一個角落,那種奇怪的感覺和神秘的氣息,真的叫人猜不透。”
“不過這也是城市的魅力所在。”
“這也算是魅力?”楓君還是搞不懂楊曉的趣味所在。
“魅力這個詞很深奧的,包含很多內容……”
“不要和我扯那麼遠,扯那麼遠就是偏離話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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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習慣了成小詩的呆滯,楊曉覺得她或許某個時候會好起來,但是那個時候是在什麼時間,又在怎樣的場合?接下來都不再說話,靜靜等待着沉默的判決。
楊曉翻動着自己的身子,這一次的休息調整着實花了很多的時間,也慢慢融入了現在這個奇怪的氛圍——楓君愈加的開朗以及成小詩不明的憂鬱。
天氣是愈加的好了,經過了上一次的降雨,似乎整個天空換了一種膚色,還有的就是氣候也好像爲之一轉,也是個好心情。
望着天空極容易出神,楊曉想象那些天上飄着的雲朵是怎樣的心情,然後自己也跟着被感染直至不能自拔。
“我在想那煙花,那猶如我們生命的煙花。(《長生門•舞會》)”
“什麼?”楓君迴轉過頭,奇怪望着楊曉突然的開口。
“沒什麼……”
楊曉更加傻笑了,眯着自己的眼睛,想要遮掩着什麼似的,又或者不想看到那些被自己莫名其妙打擾着的東西。
……
前路是無邊的草原,是無邊的寬闊,只有無涯,只有無際。
有高低起伏大塊大塊的綠意,是淺綠的那一種芬芳,或許還夾雜着許許多多不知名的野花,是溫馨的點綴。對於那種安靜之中的美好,我們必須佩帶溫暖的裝飾,即使自己再怎麼不安適,也不能吐露絲毫的倦累。
有時緩有時急一陣一陣的微風,是撩人的那一種曖昧,或許還挾帶了紛紛揚揚無止盡的粉末,像繽紛的美麗,對於這種動態之下的活力,我們需要開發隱隱的激情,即使自己沒什麼高興事,也不能顯露半點的不安。
有些時候看到某些東西就會很安心,就像那種東西融進了自己的身體,讓身體得到了某種解脫,於是學會了飛翔,是天空無限的舒暢。
看過草原才知道什麼是天地。你的心情就會慢慢被改造,雖然維持不了多長的時間,但是那一刻的感動曾經存在過,就表明了自己是會改變的、是會被感動的。只是以前的我們強迫着自己不要卸下已經安裝在身上的東西、一直在暗示着不要去理會那些紛繁,以免活得很累。
可是見過了真正的草原,你纔會相信真的有另外一個世界的存在。那是神聖的顯像,你會突然產生很想頂禮膜拜的衝動,就像雙腳會突然彎下來,對着未知的不明所以的神聖。
現在只能通過天象來確定方向,一路向南,旅程不會特別失控,只是旅途的寂寞難捱。
“知道草原過後是什麼嗎?”楓君開始興奮起來。
“好像是要入海了。”
“是啊,草原的盡頭就會看到人家了,那個時候我們就造一艘船,航行世界!我好象說得有點過了,我們是要到梵天勝境去的……”楓君愈加興奮了:“你知道大海嗎?那是個多麼令人興奮的詞語。”
“嗯,應該也是和這片草原一樣,廣闊無際,浩瀚吧。”
“豈止如此,大海孕育着無數的神奇,裡面太多的精彩等着我們去發掘。我們對這個世界認知得太少太少,以至於時常浪費時間沉浸在莫名的煩惱中,其實那是十分愚蠢的。或許由於我們不能在海底生存,可是相對於我們的大陸,我們也是知之甚少,反正這個世界就是十分奇特。
“你應該知道,生命起源於海洋,當你置身於大海中的時候,你會有一種歸屬的感覺,這種情不自禁的溫暖會慢慢融化你!想想這個星球上所有的物質,除了無機物就是有機物,有機物就是從無機物中誕生的,就是從海洋誕生的,哇,想想就讓人覺得十分不可思議……”
楊曉聽着聽着,眼睛也不眨一下,若有所思:“可是有些人會畏懼大海的,大海有時候會變得非常的可怕,多少的生物會喪失在大海幾近無情的翻江倒海中。有些時候你面對着狂風巨浪,就像有什麼生生撕裂了你內心的防線,把什麼都暴曬在陽光下,那種強迫的感覺會產生很大很大的不安。”
“那只是少數的情況,當然了,還要看你個人的成長環境和個性因素之類的,總之很麻煩。因爲你的生命起源於海洋,所以大多數情況下你會像大海一樣,對什麼都抱着很大很多的期望。”
“是啊,有着海洋一般廣大的期望,但是那種激情就會被陸地所縮減呢。”
“你說的也挺對,不過海洋給我們的最重要的就是冒險精神了。”
楊曉開始奇怪起楓君如此的心境,他的天空太過晴朗了。真的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相對於金子愛開玩笑整天戲謔着生活,楓君可以說是很哲理浪漫了。
“相對於平庸走完這個人生,冒險的確是有很大的挑戰。雖然不是每一次的殊死拼搏會很安全降落,或者會有很大的收成,或者自己就會莫名的改變,無論改變成了怎樣,那不啻是對自己的尊重以及負責任。”楓君繼續說道。
因爲自己的心是洶涌的,一直都是如此,即使遭到巨大的變故,也不會失去活下去的力量。即便真的有人自行丟掉了生命,那也只是一不小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