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是刀柄掛放的地方!
這個下意識的小動作,正是對方即便是在這大城市當中做了一年半的農夫,也不曾忘記如何戰鬥的鐵證!
這時一個足夠強大而且能夠控制自己的男人,所以他才能夠在這個三十餘人的精銳團體當中隱隱有着領袖的味道,也因此。。。
纔是一個用來立威的最佳對象!
“哈哈,賤名一個,實在是不堪入耳,你可以叫我三哥。”臉上嘻嘻一笑,說得是自己的名字不堪入耳,但轉瞬便說要陳飛稱呼他爲三哥,一副市井流氓的模樣彰顯無遺,周圍的三十多個漢子一時都是大笑出聲,沒有明說,但是那種嘲諷的味道,卻是是個人都能聽得出來,令得邶英範三人神色一滯,就要開口說話,但是就在這時,一聲聽不出喜怒的聲音卻平和響起,令得他們的神色徹底僵硬了下來。
“三哥是嗎?”微微眯眼看着眼前賤笑着的漢子,陳飛緩緩笑道:“那麼就麻煩三個將兄弟們的全部武藝都清楚地統計出來好了,以方便我等今日的行動。”
“統計武藝?!”‘三哥’聞言臉上的笑容一滯,看向陳飛的眼神便不只是嘲諷,而是充滿了不善的氣息——江湖上,詢問旁人武學乃是大忌中的大忌!每一門武學都是江湖漢子安身立命的根本,全部告訴你了,還怎麼在江湖上混日子?!也因此不但是‘三哥’一人,周圍除去邶英範三人之外,每一個人看向陳飛的目光中都開始浮現出來了幾分危險的味道。
“沒錯,統計武藝,今日午夜時分夜襲何府,何府當中有無數機關陷阱,更有天機營的精銳戰士護衛左右,要想成功復仇,我必須清楚地知道你們究竟擅長些什麼,能夠做到何種程度!怎麼了,有問題嗎?”彷彿是沒有看到眼前一個個江湖客眼中露出的兇光一般,陳飛一本正經地說着自己的打算,生硬而刻板的話語令得這木屋當中的氣氛越發地壓抑而死寂。
“是嗎?卻不知這位兄弟打算如何統計呢?嘿嘿,要不要親手與我等過上兩手,也好見識地清楚些?”一聲古怪的笑聲響起,而這滿屋三十餘名江湖好手,已有一半人把手放在了自己的兵器之上:“是極,是極,只知道些名字有什麼用,想要真正地認識到我等的武藝,無疑還是需要親聲體會一下啊,嘎嘎嘎~”“就是就是,陳飛小兄弟是吧?放心吧,大叔的劍法是相當不錯的,絕對不會給你多削多少肉的!”
嘈雜的喊叫聲令得房屋內的氣氛已經徹底失去了控制,邶英範額上冷汗擦了又出,偏生一位眼尖的精悍男人還以爲他是緊張陳飛,大笑着出聲喊道:“都別鬧了,畢竟是邶英範大哥帶來的人,估計也是有幾分本事的。。。”令得邶英範心中稍稍送了一口氣,對他露出了一個感激的笑容,只是這個笑容在下一秒就徹底僵硬在他前者的臉上。
“所以,都悠着點,別把陳飛小兄弟弄傷了,哈哈哈哈~”
大笑聲中,一名手持鐵劍的精瘦漢子躍出人羣,大聲喊道:“在下凌正陽,精修三陽劍法,一身凌日心法已經臻至十三層之境,江湖人稱大日劍豪,小兄弟,請指教了!”笑聲中,手中鐵劍微一旋轉,劍鋒指向了陳飛,長劍連鞘便是急速刺出,隱隱有一股炙熱之氣瀰漫四周,令得其劍勢更添了幾分烈焰般的侵略性,引得周圍人一陣喝彩。唯有幾個冷靜之人才能夠發現,即便是面對這樣驚豔的一劍,陳飛眼中卻依舊是古井不波,甚至,還有幾分無奈和失望。
就這種程度?
還大日劍豪,連何府看門的天機營戰士都不如!
凌正陽手持長劍,渾身十三層凌日心法已經是運轉到了極限,澎湃的內力令得劍速已經抵達了往日不敢奢望的程度,但是這門心法他已經修行了三十年之久,早已爛熟於心,所以也不用擔心長劍失控的可能性,這也正是他敢於全力出手的原因之一!
餘光掃視到周圍那些江湖豪傑眼中的驚訝之色,凌正陽心中得意之色更甚——他來此較遲,是以這一兩個月當中一直被排擠在外,此時正當是立威之時!看到這些人的表情,他很清楚自己的目的已經是成功了!手腕用力就要將長劍收回,畢竟是邶英範帶來的人,刀劈崑山之名,他還是心中極爲忌憚的。
“唔?!”就在這時,從他手中的長劍劍鋒處,卻突然出現了一股巨大到令人驚訝的力道,任他如何用力卻也完全沒有半點用處,令得他的意識終於從自己的臆想當中恢復了過來,但是眼前的一幕卻令他的臉色瞬間煞白一片——在他身前,陪他叱吒江湖數十年的烈陽劍此時已經被一隻白皙的手掌牢牢掌控,動彈不得,修長的五指按在劍鋒之上微微顫抖着,便將他十三層的凌日心法之力化爲無形。
這隻完全沒有一絲殺氣的手掌,正屬於那名他們打算教訓一下的年輕人。
五指以獨特的技巧將長劍之上的力道盡數傾瀉在地面上,陳飛漆黑的眸子微微轉動,牢牢鎖定了面色煞白的男子,不帶一絲感情,令得他下意識地退步了一瞬,就在這一瞬,原本剛正凌厲的氣機徹底消失,陳飛眼中閃過了一抹精光,右手閃電般點在凌正陽身上,將其筋脈當中流轉的內力盡數打散,於此同時狠狠一記鞭腿抽擊在其小腹部位,剛剛還氣魄凌人的大日劍豪慘叫一聲打着旋兒飛出,落在地上,發出了砰得一聲悶響。
陳飛伸手,輕輕彈了彈自己衣服的下襬,淡漠的目光掃向了剩餘的三十餘名江湖豪客。
“比他強的,站出來。”
全場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