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互相攙扶着去了周健和張華東的兩個兄弟家,叫他們去兩個人家裡說兩人不回家了,明早自己會去上學,又來到了隋雲清家,在門口冷靜了一下,深呼吸了幾口,隋雲清纔打開門,四人走了進去。
隋雲清爸爸還是和幾個人在玩牌,看到四人進來,都放下手中的牌,愣住了。
隋雲清爸爸幾人迎了上來,讓張華東幾人坐到沙發上。…wAp.16k.c n
“怎麼回事?”隋雲清爸爸這邊的人都很冷靜。
“和同學打架。”隋雲清淡淡的說。
“是不是想我抽你啊!和同學打架能打成這樣?”隋雲清爸爸站了起來,旁邊的人也都跟着站起來。
“雲清別怕,和星叔說!”
隋雲清小聲說道,“真的啊,真的和同學打架。”
“和同學打架夠狠的啊?火拼?”星叔坐了下來,隋雲清爸爸幾人也都跟着坐了下來。
“不是,就是我們初三那屆的。”隋雲清有些吞吞吐吐。
星叔喝了口水,對隋雲清爸爸說,“大哥,你出去買點骨頭之類的,給幾個孩子補補。”
隋雲清爸爸知道星叔事故意支走自己,也沒說什麼,帶了兩人出去了。
“你爸走了,和我說吧,我不會告訴他的!”星叔給幾個孩子每人遞了一根菸,除了隋雲清。
隋雲清也不隱瞞,把事情的真相原原本本的說了,就連自己這邊成立九幫也說了,但昨晚偷東西的事情沒有說。
星叔,朱振峰和幾個人都笑了。
星叔拍了一下隋雲清,“你小子可以啊!還玩起組織來了!你想怎麼教訓他們啊?”
隋雲清有些不好意思,想了想說,“你們別管了,我們自己解決。不然說出去多丟人啊,打架打不過,回家找家長幫忙,你們也丟人啊,40多歲去教訓10幾歲的孩子。”
星叔幾人又笑了,“不錯!說實話,我一直就沒有要管的意思!哈哈!”
張華東,金政,周健,隋雲清也笑了。
隋雲清爸爸回來了,星叔大笑,把剛纔隋雲清說的話一字不漏的說了出來。
“星叔,你說話不算數啊!你說不和我爸說的!你要說也揹着我說吧!”隋雲清顯得很尷尬。
“操!他是你爸爸!你還瞞他?你瞞我都不應該瞞他!”
隋雲清爸爸也坐了下來,“你們小哥兒幾個在外面怎麼玩,怎麼鬧我不管,說實話,這屋裡在座的都是從你們那個年齡過來的,誰都知道怎麼回事。不過,我勸你們一句,這個年齡還是學習要緊。但確實也不能受欺負。”
隋雲清爸爸叫人燉湯做飯,又說道,“振峰啊,你給他們解決解決吧!別讓他們瞎鬧!”
朱振峰應了一聲。
“不用!”隋雲清趕忙說道,又對爸爸說,“你別管我們的事了,丟不丟人啊!用不用明天你在去找老師,讓他們給評理啊!”
“你這孩子!”又在屋裡四周看了一下,用眼神詢問了一下各人意見,“那你們自己注意吧!”
“爸,我們這幾天不想上學了,您看…”隋雲清試探的說。
“敢!你要敢不上學,我把腿給你打折了!”隋雲清爸爸厲聲道。
隋雲清知道爸爸不會打自己,也從沒打過自己,但是他也知道不上學讓父親知道一定不行的。
飯菜做好了,幾人吃完,喝了些茶,隋雲清爸爸說晚上出,不回來了,讓幾個人安心在這裡住,隋雲清明白是爸爸爲了幾個人不擠,故意騰出牀來給幾個人住。
“金政來根菸,操,當時不覺得,現在還他媽的挺疼的。”周健揉了揉額頭上的淤血。
“我對不起兄弟們了,操,都是自己兄弟,我說這個幹嘛,來,抽菸,抽菸就不疼了!”金政掏出煙,分給大家。
“趙遠峰這個孫子,我饒不了他。真他媽的黑!”周健猛地吸了一口手裡的煙。
“操,是啊,和我們玩黑的,等東哥傷好了我們再找他算賬!”金政看了一眼隋雲清,“我說雲清啊,你他媽的是抽菸還是浪費煙啊,也不吸進去,有蛋用啊,我告訴你,是這樣抽,身上也不會覺得疼了。”說着,做着示範,教隋雲清正確的吸菸方法。
隋雲清按照金政教他的方法,吸了一口,咳嗽了幾聲,再吸幾口之後,適應了過來,身體覺得飄飄的,頭暈暈的,也不覺得痛了。
“雲清,你爸真不錯啊!”張華東笑着說,“對人和氣,對我們又這麼關心。”
“我爸一直就很好,他是我最崇拜的人!”
“我看你爸是玩主頭子!”周健笑着說。
“星叔是二頭子!”金政也跟說。
“不是,他們是最好的朋友,從小一起長大的,星叔是孤兒,我爺爺奶奶收養了他,所以跟我們姓隋,叫隋盛星。其實就是我爸的親弟弟。”
“隋盛星,隋盛星。”張華東嘴裡磨叨着,“還真沒聽說過,不過一定也不是個小人物,他們平時都幹什麼?”
隋雲清想了想,“他們做做生意之類的,什麼都搗鼓,也給國家幹活,聽說負責拆遷的。不過星叔就什麼也不幹,總是呆在家裡。”
“我操!我說什麼來着,能幹這活的,那可不是一般人,你爸不會是隋盛昌吧?”
隋雲清睜大眼睛看着張華東,周健和金政卻睜大眼睛看着隋雲清。
隋雲清長吸了一口氣,“你怎麼知道?”
“操!”金政,周健,張華東三人同時說出來。
張華東點了根菸,“第一天來你們家就應該想到了,本來姓隋的就不多,早就應該猜到。不過真沒想到你家會住在這裡。你爸開什麼車?”
隋雲清十分好奇,“快說說,我爸怎麼了?開豐田。”
“你爸可是咱們市的第一號人物啊!你小子還不願意入組織,全市25個大小組織,都是你老爺子的手下!你爸怎麼會帶你住這裡?還開豐田?哈哈!”張華東笑道。
“我一直住在這裡,我爸不經常回家,就是星叔總和我住在這裡。豐田怎麼了?也40萬呢啊,不錯了!”
“哈哈,你知道朱振峰開什麼車嗎?你知道你老爺子有多少錢嗎?”
“不知道,不過我經常看我爸和人談生意,都是幾十萬的,朱振峰開的好象是桑塔納。”隋雲清想了想,說道。
幾人大笑,“朱振峰開的是寶馬!”
張華東笑過後,說道,“別的不敢說,你老爺子身家至少上億。再說句不好聽的,他們都是本市全省都知名的大流氓!”
隋雲清笑了笑,“別開玩笑了,你要說是個小人物,我還信,我從小就和我爸和別人談生意,我也不瞞你們,都是些古玩字畫之類的,別人從墓裡挖出來的,賣給他們,他們再轉手賣出去,一次最多也就賺個三五十萬。”
“好像我們和你擡槓似的,真的不騙你!”
隋雲清想了想,慢慢地說道,“別說這些了,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都睡覺吧!”說着趟到了牀上,閉上眼睛。
張華東,金政,周健三個年紀差不多的孩子,這個玩主,那的地痞,這個流氓的聊了一宿,隋雲清也靜靜的聽着,沒有真正的睡覺。不知不覺地,已經六點了,隋雲清也起牀了,四人都沒有一點睏意。
隋雲清給張華東找了個帽子,隨便吃了些早點,四人一起來到學校。
隋雲清做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金怡娜看到隋雲清臉上的傷痕,不由自主地問:“啊,你怎麼了?和別人打架?”
隋雲清剛要答話,周健回過頭來一本正經的說:“他昨晚偷看鄰居家女孩洗澡,被人抓到,狠揍了一頓。”
隋雲清忙辯解:“聽他胡說呢。”
金怡娜看了一眼周健:“那你呢?一起和他偷看着?”
“我是被雲清打的,是他懷疑我告的密,也狠揍走了我一頓。”
三個人隨意的開着玩笑。
自從那晚之後,他們的兄弟們知道了那天的事後,都吵吵嚷嚷着要去報仇。初三的那幫人也沒再找他們麻煩。特別是看到張華東,他們都會躲着他走。
幾天過去,幾人一直住在一起,金政,周健,隋雲清的傷全好了,張華東也拆線了,周健和張華東也回家了,各自找了藉口和家裡面解釋,他們家長對他們也沒有辦法。
這天放學,四人又都來到已經漸漸成爲據點的隋雲清家裡。
推門進來,隋盛昌和隋盛星也已經回來了,正坐在沙發上品茶聊天。隋雲清也主動做到了沙發上,示意張華東,金政,周健先去屋裡。
“你們先別聊了,我有事兒說!”隋雲清自己倒了杯茶,放在茶几上,從桌子上拿過煙,放到嘴裡點燃,輕輕的吸了一口。
隋盛昌和隋盛星都一愣。
“你小兔崽子什麼時候開始真的抽菸了!”隋盛昌站了起來。
“這算什麼,我前幾天學會的。我不瞞你,所以拿過煙就抽,你們呢?你們的事我都知道了。”
隋盛昌和隋盛星沉默了一會兒,隋盛星說道,“你小子別瞎咋呼,你說說我有什麼事?你要能說出來,以後你說什麼,我聽什麼!”
“星叔沒什麼事,不過我爸秘密可大了!原來還是市裡最大的流氓頭子,以後我們那個孩子玩的小幫會還要請您多多照顧了!”隋雲清沒看着兩人,低着頭說道。
隋盛昌和了口茶水,也點了根菸,“你看我像嗎?”
“像極了,至少在我面前深藏不漏,這點功夫就不是個一般人能做出來的!”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也就不跟你解釋了,你就說說你的看法吧!”
“我能有什麼看法,不錯,我早就說佩服你,沒想到你比我佩服的人更厲害!”隋雲清說着把杯子裡的茶水喝光,“不過你騙我,這就沒什麼可說的了!你們以後不許來我這裡,該住在哪裡住哪裡,每個月給我300塊!”
隋雲清說完,就走進自己的房間。
“現在明白了吧?”
隋雲清趴在牀上,“別說這個了,我都不想了,說別的吧。”
“趙海峰那個孫子,我要讓他知道厲害!”周健也趟到了牀上。
“沒錯,可是到底怎麼幹?東哥,雲清想想辦法。”
“我覺得現在不是時候!事情剛剛過去幾天,那天東哥那個眼神,誰看到了心裡也會發毛,不可能沒有所防範。要是召集人手和他們硬拼,我們也會有所損傷。我看還是在等等再說吧。”隋雲清說。
三人想想,也確實有理。
隋雲清聽到撞門聲,走出了房門,看到隨玉佳和隋盛星都已經走了,茶几上放了1000元錢。隋雲清把錢拿起來,走進屋去,“走,我們去遊戲室!”
“你真和你爸斷絕關係了?”金政笑着問。
“不知道。其實我只是想自己住在這裡自在些,其他的沒多想。”
從此之後,四人日日形影不離,每天在一起打打鬧鬧,吃吃喝喝,不然就是去遊戲室,幾人逐漸成了最好的朋友。隋玉佳和隋盛星也沒有再來過。
國慶節到了,學校放假2天。張華東,周健,金政三人,都和家裡說和同學出去玩,住在了隋雲清家裡。
“沒意思啊,放2天假,我們去哪裡玩玩?”金政問道。
“你們愛不愛聽歌?”周健反問。
“喜歡啊,有錄音機嗎?”
隋雲清道:“有啊,我平時不聽,收在了櫃子裡,別說錄音機,錄像機都有!”
張華東眼睛一亮道:“還有錄像機?操,怎麼不早說,早知道我那帶子來,我哥在家裡放了幾盤,錄像機是個稀罕東西,沒地方看我就沒拿,有時間拿來看看。”
“操,我不是說錄音機,我是帶你們去看別人唱歌。”周健興奮道:“保管你們看了過癮!”
三人也興奮:“去哪?”
“跟我走吧!”
四人從隋雲清家裡出來,周健帶着三人來到了市總工會禮堂,遠遠的就聽見一陣嘈雜的樂器聲。
進了禮堂,看到3個20歲左右的小夥子,隨着節奏在臺上跳。還有一個坐在那裡,敲着架子鼓,看到四人進來,手上停下了演奏。
“哥,這幾個是我好兄弟!”周健衝着一個長髮披肩青年喊:“給我們表演一段。”
“好!想聽什麼?”
“新長征路上的搖滾!”
隨着音樂的響起,**的演奏,讓四人熱血沸騰,唱完之後,四人拍手道:“牛逼啊!”
周健也問:“怎麼樣!我沒說錯吧!”
張華東道:“牛逼,真是聽說過,沒見過!”
“我以前也練過吉他,但沒想到應該是這麼玩的!”隋雲清跟着說。
“哦?你也會玩?”周健哥哥很驚訝。
“我沒玩過這個,我小學的時候學過那種木吉他。”隋雲清忙忙解釋“一樣的,給我們彈一段聽聽!”周健哥哥把吉他遞給隋雲清。
“那我就彈一段《彝族舞曲》吧!”
隋雲清接了過來,開始彈奏起來,彈完後,幾人也拍手叫好!
“你學的真正規,你這是劉天禮的指法,誰教你的?”周健哥哥奇怪道。
“我三叔也喜歡玩吉他,就是木吉他,彈的也都是一些名曲,原來他住在我家裡,我就沒事和他學,但我從沒想到過原來吉他是這麼玩的!”隋雲清答道。
“你們要是喜歡,以後可以常常來看,小健沒事也經常和我學。我是小健的哥哥,叫周濤,他們也都是我兄弟。”
幾個人在這裡玩了一個下午,覺得特別興奮。臨走的時候,周健又和周濤要了兩盤磁帶,四人又回到了隋雲清家裡。
“雲清快把錄音機拿出來,我還要聽歌!”剛剛進門,金政就嚷了起來。
隋雲清搬出來錄音機,周健從兜裡拿出磁帶,“我先看看都是什麼歌,崔健,黑豹,黑豹是誰?誰聽說過?我哥說這盤帶子前兩天上市的,聽聽這個吧!”
放上了音樂,四人又弄了點吃的,一邊吃飯一邊聽歌。
“真他媽的激動,聽得我想找人打架!”周健抱住了張華東,給了他兩拳。
“我他媽的也是!”張華東把周健推在了沙發上。
“操,我們去找趙遠峰算賬吧!”金政拉起了周健,兩人一起和張華東摔了起來。
“雲清快來幫我!”張華東喊道。
隋雲清也跑了上來,上來和三人撕鬧了起來。
“看來時候差不多了,都一個月了,我們別鬧了,想想怎麼對付趙遠峰。”隋雲清道。
“雲清有沒有什麼好辦法?我們四個人裡面你頭腦最聰明!”周健問道。
“我看我們要不就不下手,下手就要讓他以後沒法在報復我們!不然我們也要每天擔心!”張華東道。
金政也跟着說“打折他一條腿!我看他服不服!”
隋雲清道:“沒有必要,上次其實他們是被東哥嚇跑的,我們就是報復,只要稍微狠一點,他們未必敢再來找我們,其實他們早就已經怕了,我想,我們應該既打了他,又讓他沒有證據說我們乾的,還心理明知是我們幹得最好。”
“那要怎樣辦?”三人不解。
隋雲清坐下,點了一根菸:“我想這樣。我們先跟蹤他,看看他家住在哪裡,每天都走哪條路,掌握了情況之後,我們埋伏等他,他們放學比我們晚,我們一定比他先到,我們準備個麻袋,東哥速度快,從背後套在他腦袋上,然後我們速戰速決,打完就跑。你們看怎麼樣?”
“不錯,真是個好辦法!還是雲清才能想得出來。”三人贊成這個方法,又商量了一下,每人跟蹤一天,摸準情況,用麻袋套住後,每人給他頭上一磚頭就跑。事後不論誰問,都不承認。
上學之後,他們怕趙遠峰懷疑,沒有每天都跟蹤,用了10幾天的功夫,才摸清了趙遠峰家的住址和回家的路線。
“在這裡最好,”隋雲清指着手裡一張畫的簡易地圖,“這個衚衕岔口,這裡他已經和一路回家的人分開了,這是個丁字的衚衕他走直線,我們藏在這裡他根本發現不了,我們看到他過去,距離他的距離不到2米。”
四人商量好了最後的計劃,金政從家裡找了條麻袋,藏在了衚衕裡,第二天下了晚自習,幾人匆匆來到事先決定的衚衕裡,找出麻袋,趁着天黑,蹲下藏了起來。
“怎麼還不來?我估計都8點了!”
“會不會已經回去了,我們沒看到?”
“再等等,他們一般這個時候剛剛放學沒多久。”
“媽的,連根菸都不能抽”
“再多等會兒,不要着急啊!”
幾個人小時談論着。
又過了20分鐘,趙遠峰終於來了。他叼了根菸,踢着地上的一塊石頭,慢慢的向前走,走過了衚衕的岔口,張華東拿起張開口的麻袋,從他頭上猛地套了下去,趙遠峰也隨着慣性,倒在了地上,周健躥了上去,舉起手裡的磚頭,狠狠的砸了下去。只聽麻袋裡面悶哼一聲,金政,隋雲清也把磚頭砸了下去。然後幾個人飛速的跑出衚衕,一路跑到了隋雲清家裡,頭都沒回一下。
“不會砸死了吧?”周健好象有些擔心。
“應該不會吧?不過也難說,我下手挺狠的。”金政道。
“砸死了也活該,你們他媽的過癮了,本來想好再猛揣他幾腳,一着急都忘了!”張華東有點意猶未盡。
“反正已經發生了,管他是死是活。反正我們要記住,不是記住的事兒就是,剛纔什麼事也沒發生過!我們在一直家裡聊天!”隋雲清顯得很冷靜。
幾人再也沒說這個話題,金政,周健,張華東三人又聽了一會兒歌,就各自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