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豹子六看着司鴻初,緩緩搖了搖頭:“看起來,你有點不知道輕重呀,那麼我來告訴你,你可別害怕”
“告訴什麼?”
“有的是人打着曹姐的招牌,在外面招搖撞騙。你這還不算有創意,有自稱曹姐兒子的,還有說是曹姐姘頭的.”豹子六說到這裡,冷冷一笑:“你知道這些人都怎麼樣了嗎?”
“不知道。”
“最輕的被剜去了舌頭。”豹子六拿出一支軟中華點上,抽了一口,衝着司鴻初噴出菸圈:“小子,估計也就是個學生,放着書不好好讀出來找倒黴?”
“我說的是真的,不信你問問。”
“問個屁!”豹子六不耐煩的擺擺手,吩咐手下:“教訓一頓,然後扔出去。”
幾個壯漢馬上衝上來,伸手就要抓司鴻初。
“等等。”司鴻初往後退了兩步:“如果知道你這麼做,曹姐會很生氣的。你最好還是問問,曹姐是不是認識我。”
“你以爲我沒有曹姐的電話?”豹子六嘿嘿一笑:“不過,我這一個電話過去,要是曹姐不高興,該怎麼辦?你現在跟我吹牛沒啥大事,要是曹姐知道有這麼個冒牌弟弟,肯定不會讓我輕饒了!”
混混頭目叫囂道:“六哥,別聽他瞎掰,他特麼就是拖延時間!”
司鴻初不理會混混,斬釘截鐵的對豹子六道:“我任你處置。”
“記住自己的話。”豹子六說着,走到一旁,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他跟曹姐說話的態度,倒不像魏安復那樣低三下四,不過卻也是謙卑有禮。
片刻後,豹子六轉回身來,看了看司鴻初,又看看那幾個混子,擡手一個巴掌扇在混混頭目的臉上。
混混頭目被抽得摔在地上,捂着臉不知所措的看着豹子六。
“把幾個兔崽子給我扔出去!”豹子六又看了看司鴻初,厲聲吩咐道:“媽的,連曹姐的人都敢惹,每人掌嘴二十下,讓他們長點記性!”
“啊?我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幾個混子噗通跪在地上,連聲求饒:“六哥饒了我們吧!”
混混頭目還算機靈,馬上來到司鴻初身前,抱着腿哀求起來:“對不起,我們錯了,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你是什麼人…”
剛剛他還很囂張,攛掇豹子六教訓司鴻初,現在沒了一點骨氣。
豹子六沒再說話,只是一揮手,幾個大漢立即衝過來,抓着幾個混混帶了出去,遠遠的可以聽見混混們還在求饒。
豹子六看了看圍觀羣衆,重重哼了一聲:“散了,散了!該幹什麼都幹什麼去,有什麼可看的?!”
在迪吧裡玩的人,都喜滋滋地看着這場毆鬥,沒想到出來玩一次還能碰見這樣刺激的節目。他們的這種心態倒可以理解,看熱鬧本就是華夏民族傳承悠久的“美德”。
可豹子六吼了這麼一嗓子後,他們立即溜回舞池,不敢多留片刻。
金寶寶剛纔有些害怕,沒想到事情發生這麼大的變化,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她乖巧得像海綿寶寶,幾乎縮在了司鴻初的懷裡,只露出一雙大眼睛看着豹子六等人。
“小兄弟.”豹子六回到司鴻初身前,畢恭畢敬遞上手機:“曹姐找你說話。”
手機沒掛斷,曹姐一直耐心的等着,直到司鴻初接起電話,咯咯一笑:“你膽子很大嗎,跑去泡夜店,還跟人打架。”
“都是意外.”司鴻初搖搖頭,自己不想惹麻煩,偏偏麻煩自己找上門來,真是躲也躲不掉。
“你膽子最大的是,竟敢說是我弟弟。”
“這個.” 司鴻初剛纔也不知怎麼的,隨口自稱是曹姐的弟弟,要是認真說起來,其實兩人沒有任何明確的關係。現在曹姐追究起這件事,司鴻初有點冒冷汗了:“你看.咱們也打過幾次交道,我一直都管你叫曹姐…”
曹姐打斷了司鴻初的話:“叫我曹姐的人多了,個個都是我弟弟?”
“我倒不是這個意思,不過.我當時也不知怎麼,就這麼說了。”
“說起來,我是你學姐,你叫我聲姐姐倒也應該。”曹珮如說着,語氣變得和緩起來:“但無論如何,我和你不該有任何交集,卻沒想到總是有緣碰到。既然如此,我就認了你這個弟弟,以後可以對別人說我是你姐。”
司鴻初鬆了一口氣:“謝謝。”
“怎麼,好像你有點情緒高不高,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和我攀關係?”
“應該很多。不過…”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司鴻初說道:“我倒一直希望有個姐姐,如果是普通人的話,我會很高興。可如果是給你做弟弟,讓我感覺是在攀龍附鳳。”
“小子挺有骨氣嗎。”曹珮如哈哈笑了起來:“不過我喜歡。”
“謝謝.”
“你這個弟弟,我還認定了。但是,聽着….” 曹珮如頓了頓,一字一頓的道:“我曹珮如的弟弟不是那麼好當的,我不在意你有怎麼樣的身份,是什麼樣的出身。但你要做出一番成績,證明你有做我弟弟的資格。”
“這麼說,還是個挺有挑戰的身份?”
“沒錯。”曹珮如用力點了點頭:“古人有一句至理名言——君子之澤,五世而斬。小人之澤,亦五世而斬。也就是說,無論父輩留下怎樣的基礎,隨着時間的推移早晚會改變,所以我要求身邊的人必須努力上進。就算是我親弟弟,如果不上進,我也不會認。”
“懂了。”
“好了,就說這麼多,時間不早了,我要休息.”曹珮如說着,打了一個哈欠:“晚安。”
掛斷電話,司鴻初把電話還給豹子六,回頭看了一眼金寶寶。
豹子六拍了拍司鴻初的肩膀:“小兄弟,我先去忙了,有事招呼我。”隨後轉身走了。
金寶寶已經定下神來,前後左右的不住打量着司鴻初,表情帶着興奮和少許的崇拜。
司鴻初長嘆了一口氣:“我真是服了你了!”
金寶寶坐到沙發上,手掌拖着下巴,很認真的問:“學長,你是混道上的吧?”
“什麼混道上,我是過道的。”司鴻初指了指自己,無奈的問:“你看我這樣像黑道中人嗎?”
“的確不像。”搖了搖頭,金寶寶接着道:“不過,怎麼好好的,這裡的人全都向着你,把那幾個混混給教訓了呢?”
“那你要去問他們!”
“嘿嘿,學長,你就不用騙我了吧!”金寶寶裂開嘴笑起來,臉上的嬰兒肥堆在一起,顯得格外可愛:“我的嘴巴很緊的,你就告訴我吧,我絕不說出去。”
“我騙你有什麼好處嗎?”
“那你解釋一下,爲什麼這裡的人都怕你,還有那個曹姐到底是誰?”
“我告訴誰都不能告訴你。”想起今晚種種遭遇,司鴻初有點不太高興:“你說帶我出來耍流氓,結果接二連三碰上麻煩,我現在心情非常不爽!”
金寶寶本來很興奮,聽到這話,一下蔫了下來,趴到了桌上,美麗的大眼睛裡面漾起一層霧氣。
這讓司鴻初有點尷尬,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麼:“其實,我就是那麼一說,你別往心裡去.”
“你怪我了.”金寶寶悽楚的一笑:“我知道,你不高興,你怪我了。”
“這樣吧,咱們交換,你說今天爲什麼帶我出來,我就告訴你剛纔是怎麼回事。”
“其實我就是覺得你人挺好,想給你找個女朋友.”
司鴻初馬上打斷了:“肯定有其他原因!”
金寶寶楞了一下,隨後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看來你這人不像表面那麼呆.”
“到底什麼原因?”
“我們班前幾天佈置了一個課題,做一份社會調查報告。”金寶寶一攤雙手,很無奈的道:“我沒什麼實際經驗,只好拿你做實驗。”
“你當我是小白鼠?”
“沒那麼恐怖,是社會調查。”
“什麼調查?”
“新時期新形勢下的男女關係。”
“這算什麼?”
“我是學社會學的,男女關係是這個社會的重要組成部分。”金寶寶一聳肩:“我總結了一下,簡單說就一個字——亂!”
“亂?”
“八零後的特點是亂,九零後更亂,零零後嗎.現在還不知道,估計可能是最亂!”
“你不能以偏概全!” 司鴻初聽到這番話,徹底凌亂了:“更重要的是,不能爲了完成你的調查報告,就拿我做實驗!”
“對不起.”
“算了,沒什麼.”司鴻初無奈的擺擺手:“你至少還有社會調查報告可做,我上了好幾天大學了,都不知道自己學的是什麼東西。”
“我知道你是中文系的.”金寶寶轉了轉眼珠,打岔問道:“話說你們都有什麼課?你選修的是什麼?”
“別岔開話題。”司鴻初看着金寶寶,質問道:“你還沒說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