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洋對着紀天宇笑了笑,只是他的笑容太苦澀,看得紀天宇的臉,也跟着皺了皺。
“洛斯,是傑琳的哥哥,依娜的父親!依娜,你已經認識了吧?就是那個到濱海找姜浩,被你們活捉的那個女人!”
“知道!”紀天宇點頭答道。
原來這個洛斯是姜洋的大舅哥啊!紀天宇心裡理順了他們的關係。鬧了半天,是內戚篡權的戲碼在姜洋的身上重演。
“紀兄弟啊,他們怎麼就是這樣一羣白眼狼呢?真是沒想到,連我的老婆都背叛了我,我是不是做人太失敗了?兒子憎恨我,老婆背叛我,還有什麼是值得我相信的?”
“這是他們的貪婪在作祟,人若有貪心,心裡怎能還裝得下禮義二字?姜哥,這種事,你想開就好,不要太過計較。跟一羣小人計較,有什麼用處?”紀天宇勸慰着姜洋。
“是啊!我對他們也算是仁至義盡,現在,是他們自己逼着我和他們交手啊!也罷,我欠耶夫家的情,至此算是還清了!”
“姜楊,姜柳,她們知道這件事情嗎?”姜洋問着地上的管家。
“小姐們都是知道的!二小姐曾反對過夫人,夫人說,若是姜浩得了多羅那,將沒有她們立足存身之處,二小姐再沒反對過!”
“紀兄弟,你可看到了,這就是我的女兒啊!在她們的眼裡,財富,地位,要遠比她們的父親重要得多!”姜洋嘆息着,被親人背叛,他的心理們受打擊,人也顯得蒼老了幾分。
紀天宇無言的拍了拍姜洋的手,對於這種家務事,他不好過多的插手,如何處理,還要看姜洋自己的。
“你做了這麼多惡事,你自己說,應該受到什麼要的懲罰?”姜洋對跪在地上的管家問道,他的手上,突然出現了一支手槍,槍身在姜洋的手指上打着轉,黑洞洞的槍口,隨時都有可能取走他人的性命。
“老爺,我錯了,您就看在我跟了您近二十年的份上,饒了我吧!”管家看到姜洋手中的槍時,魂魄嚇跑了一半,身子立時癱軟在地上。
在他殺人的時候,他從來沒有想像過,會有一天,他也會面臨同樣的境界,也像那些當初被他殺害的人一樣,哭喊着求情,而最後的結果,卻是子彈穿透頭顱,在眼神渙散之前,再多看一眼,這個生存過的世界。
“你跟了我姜洋也有二十年了,在我姜洋眼裡,沒有世俗的對與錯!可你卻沒有原諒的必要。因爲你觸動了我能容忍的底線!”姜洋冷聲說道,手中槍的扳機也被慢慢的壓了下去。
“老爺,饒命啊,我跟了您這麼多年,沒有功勞,還有苦勞,老爺……”管家一迭聲的討着饒,生怕說慢了,姜洋一槍打過來,自己再也沒有機會說出來了。
“姜哥,這個人,你先留着吧!他還有用處,再說了,他也只是一個小卒子,你就算是殺了他,又能怎樣呢?”紀天宇的手按在了姜洋的槍上,慢慢的把槍口壓了下來。
“他已經背叛了我,還留着他,噁心我嗎?”
“留着他,傑琳那邊有什麼動作,我們也可以得到消息的。古語說得好,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既然有這麼一個間諜,我們爲什麼不用呢?”
“呃?紀兄弟,你說得也在理!”姜洋想了想,收起了自己的槍,轉而對地上的管家說道。
“你聽到了嗎?若不是紀兄弟爲你求情,你今天就在這刑堂之內,服刑吧!”
“老爺,我知道,我知道!紀先生,謝謝你,謝謝你!”管家身子更軟得像麪皮一般,連想爬起來,都沒有力氣。
在被姜洋用槍指着時,雖然極度的恐懼,可還是可以支撐着。現在獲知安全了,不會再有死亡的威脅了時,神經一鬆,整個人如抽了骨頭的雞一般,軟趴趴的癱在地上。
“你不用謝我,你的命現在還不是你的!你表現得好,將功折罪,表現得不好,會有怎樣的結果,我也不敢肯定。我能勸說得了姜哥不殺人,卻不代表能一直讓它們也放過你!”紀天宇恐嚇着。隨着紀天宇的話,管家的身子,在地上滾了兩圈後,才狼狽的停在紀天宇和姜洋的面前。
“紀先生,我一定好好表現,好好表現的!”管家已經被嚇得幾近語無倫次,只會重複着某一句話。
“你知道怎麼做就好!姜哥,你還有什麼吩咐的嗎?”紀天宇還記得自己是客人,總算是沒有喧賓奪主的代姜洋下命令。
“沒有!你就按着紀兄弟的吩咐去做!現在你的命,可不只是在我一個人的手上……”姜洋惡意的笑了笑。想到一羣陰魂不散有傢伙,隨時圍在管家的身邊,姜洋心情突然好了一些。
也許,看到有人比自己更可憐,也是一種寬慰。
管家哪裡還有意見,點頭似小雞啄米一般,連聲應是。
“你走吧!知道怎麼向傑琳回報吧?”
“老爺,我知道怎麼說!”兩種生命威脅都消失了,管家也漸漸的緩過勁,從地上爬了起來,只是身子依然無力。
“走吧!”姜洋擺手,示意管家離開。
“紀兄弟,我們也走吧!”姜洋見紀天宇坐在椅子上,擺弄着手機,忙走過去,拉着紀天宇向外走。
“姜哥,你急什麼?”紀天宇被姜洋拉着走,不解的詢問道。
“紀兄弟,我們趕緊離開這裡吧,我也感覺到,這裡陰森森的,長這麼大,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詭異的事情,完全顛覆了我原來的觀念!鬼魂尋仇,太嚇人了!對手是人,即使是個強敵,也還有個蹤跡啊,可這有什麼啊?完全任人宰割啊!”
紀天宇看着姜洋一副戒慎的樣子,不由得笑道。
“姜哥,你堂堂的一代海盜王,在東南亞也算是一代梟雄,怎麼還會怕這個呢?”
“這個可不是我姜某人膽子小,換做是任何一個人,都免不了要受到驚嚇!”姜洋不滿紀天宇的嘲笑,自顧辯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