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陽離開了古教授的辦公室,回了宿舍,幾天的時間內難得地獲得了一些平靜的機會,可是當他翻開王雪的筆記本,纔看到一半的時候,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蘇默老師,什麼事兒?是不是國外那邊有消息了?”張陽知道,如果沒有什麼事情,蘇默姑奶奶是不會找自己的,多半是出了什麼事情,和章丘燕有關的。
“哼,別提了,那該死的臭小子滑溜的很,一到那邊人就不見了,幸好我那邊有些關係,纔沒有被這個傢伙跑掉,張陽,你說,我們現在是不是就動手,要是到時候被這小兔崽子逃了怎麼辦?”
蘇默的語氣很是憤怒,同時也充滿了擔心,畢竟國外不比華夏,茫茫人海,一旦失去了他的蹤影,想要再把那個人找出來就不是這麼簡單的事情了。
張陽猶豫了一陣,現在那個人在國外,抓捕的難度就大了很多,而且別說那個人在華夏身家清白,還未被判罪,就算是對面的警方願意協助抓人,也未必能夠把那個人給順利帶回來,只是能夠在偷渡這件事情上做點功夫,只是,搖了搖頭,“蘇默老師,眼下是特殊時期,你別急,等再過幾天,那邊的行動展開,再下手不遲,而且就算他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廟,你的閨蜜現在不是還在辦護照,等她出去,我們就能夠順着這一條線找到對方。”
蘇默那邊猶豫了一陣,這段時間和張陽的接觸,讓她對張陽有些信心,可是考慮到事情的重要性,蘇默還是忍不住說道:“張陽,我還是有點不放心,如果那個小子不想要我的閨蜜了,到時候怎麼辦?就算是他在國外,也可以找到其他人幫助他,這個人雖然不行,可在國外還很是有些朋友的。”
張陽一怔,有些猶豫起來,畢竟遠在海外,蘇默的那些人,不一定就能夠看得住那個出走的嫌疑人,而張陽沉得住氣,便是覺得那人應該放不下蘇默的閨蜜,只要蘇默的閨蜜還在華夏,這一切就有跡可循,可以順着這條線,一步步地查找出來。
距離那個對章丘燕出手的背後勢力浮現出水面的時候已經越來越近了,在這個關鍵時刻,許許多多的變數,讓得張陽不得不小心翼翼,稍微一疏忽,就有可能讓對方溜走,而且直到現在,對方還一直保持着底線,並沒有對海濱大學伸手,若是到關鍵時刻,過分逼迫,讓得對方狗急跳牆,說不定對方便不會顧忌這一層關係。
不管是張陽還是蘇默,甚至是王豔的,都經受不起這種不計代價的臨死反撲,就不僅僅是一個章丘燕,身後的章家以及幾大家族,都要徹底地牽連進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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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默老師,我知道你的擔憂,不過現在是關鍵時刻,雖然你不說,但是我也知道,章丘燕這件事關係重大,你們幾大家族都牽連在內,對手若是真正出現的時候,到時候引發的動靜,絕
對不會小到哪裡去,想要徹底地解除隱患,就必須在出手的時候,將這個勢力連根拔除,不僅僅是在九陽的產業,包括他們的…上面。”
蘇默心中一震,電話的那頭,徹底地沒了聲響,只剩下一陣粗重的呼吸聲,張陽清楚,想讓蘇默消化這個信息,怕不是那麼簡單,現在不僅要抓捕一兩個人,打擊對手,在張陽看來,這種方式無異於在逼迫對方走向自毀的絕路,而在那之前,所有人都會被這個瘋狂的勢力牽連,倒不如更加主動,在那之前,將這個勢力徹底地剷除,而經過這個勢力的震懾,不管是圍繞着章丘燕有什麼陰謀,任何勢力都絕對不敢再對章丘燕出手。
張陽的大腦中構築出一副多方勢力互相博弈的場景,在這棋局中,已經初步奠定了一些勝勢,從原本的小小棋子的身份,在自己棋盤的位置上走動,影響着局勢的發展。
相比於張陽心中的計劃,那個泄漏了蘇默住址的傢伙,也就只是細枝末節了,這也是沐副局長這種有着一定分量的人跳出後,形勢陡然間發生的變化。在那之前,張陽唯有依靠蘇默這邊這條線,無論是能夠施展的空間,還是造成的影響,都是極其有限的。
這種小人物,對雲層人物來說,只是過眼雲煙。可是沐副局長代表着的,卻是另外一位雲層人物,一場神仙打架在所難免,要戰,戰到最後,形成完勝局面,就必須捨棄枝節。
“你決定了嗎?你這個臭小子,我都不知道怎麼說你好了,我還以爲我就夠膽大包天的了。”蘇默姑奶奶惡狠狠地抽了一口氣,現在纔想明白張陽究竟想要幹什麼,如果一切按照張陽的設計,九陽將會發生一場重大的地震,說不定各大家族在這盤棋局中的博弈亦將會發生重大改變。
“蘇默老師,你這話怎麼說的,我只是在盡我保鏢的職責,並且確保我僱主的安全,別忘了,我和你都有着相同的任務,早日完成任務,我好早日脫身。”
“臭小子,你別跟我貧,我可告訴你,你那小小的新鑫源算不了什麼,在一些人眼中,隨手就可以把你滅了,行爲處事,還要記得收斂一些,就算是我,也必須時刻小心翼翼的。”
蘇默姑奶奶竟然教導起張陽來,而對此張陽卻並不反感,蘇默姑奶奶說得不錯,張陽自己也覺得是在剛線上跳舞,如果可以,他想盡可能地躲開這場渾水,可是一切的發展,卻不如他想的那般,他只是被動入局,甚至是被當作一枚棄子,只怕現在在自己身後佈局的人連自己的存在都已經忘記了吧。
張陽,對一切被動的事情,從來都是沒有半點好感的。他喜歡把所有的主動權掌握在手中,不管對方是什麼來路,陽哥都不會怕。
“多謝蘇默老師。”張陽這句話出自肺腑,接觸的這段時間,蘇默是真把自己當成朋友了,
要是換成一個陌生人,可別想被蘇默姑奶奶待見,她哪裡會跟你廢話,整天的事情還多着呢,說到底還是因爲上次爆炸事件,這一點,張陽猜的不錯,可如果他要是知道,蘇默姑奶奶的待遇,目前還只有陽哥一個人享受過,張陽估計得滿心惴惴,比王胖子見到自己還要害怕了。
“切,你個臭小子,既然準備幹一票大,姑奶奶奉陪你就是,不然還讓你小看了姑奶奶了。”
張陽會心一笑,對蘇默姑奶奶的好感倒是增加了一些,“行,蘇默老師,這件事情就這麼說定了,嚴密監控,雖然整個大局已經發生了改變,可是除惡務盡,任何人都不能錯過。”
蘇默姑奶奶聞言,語氣中有些惡狠狠地道:“對,竟然讓我差點就被炸死了,這種人必須抓起來。是了,張陽,你說這件事情有疑點,現在的情況也算比較明朗了吧。”
張陽搖頭,說道:“蘇默老師,還不一定,上次的爆炸案,我現在已經可以肯定,是一個個人以及一個勢力團伙,那個個人購買了炸彈,那個勢力則只是提供了信息,而後來,出事之後,那個勢力還爲那個人抹除了痕跡,所以直到現在,依然難以將你見過的那個快速員給抓住,他是始作俑者,但一定不是首惡,這兩件事應該分開來看待。”
蘇默頓時就感到奇怪了:“張陽,照你的話說,這件事情確實古怪,這麼做,不是等着被人抓住把柄麼?”
張陽道:“不,蘇默老師,恰恰相反,我想對方這麼做,恰恰是爲了掩蓋什麼,可以想見,如果是這個勢力出手,絕對不會採取購買炸彈這種激進的手段,可那個人就不一樣了,和這件事似乎有關,而他出手,即便最後被抓住,卻能掩蓋掉這個勢力的來頭,說起來,如果事情成功,這是最合適的方案,可一旦敗露,這個勢力便要着手開始清理一些痕跡,而這個時間段內,他們無暇分心,被手頭上的一連串事情纏身,就會出現破綻,不管那個快遞員能不能被抓到,我們卻能趁着這個機會,逐漸地把這個隱秘的勢力給扯出來。”
“那你的意思是說,不管那個快遞員咯?”蘇默姑奶奶發現,張陽現在所有的精力都在那個勢力上面,一旦將其連根拔起,就能夠達到一勞永逸的地步,好像對那個購買炸彈的始作俑者,採取了放任的態度,事實上,即便是那個人會採取什麼手段,經過這麼一輪,張陽的任務也等於是完美地完成了。
“不,蘇默老師,這個快遞員是最爲重要的,從一開始到現在,唯有這個快遞員,才使得那個勢力出現了破綻,說不定,還能借着他再把其他勢力給徹底地革除。”
電話的那頭,蘇默姑奶奶那紅潤的嘴脣,大大地張開着,原來她低估了張陽,這個在自己眼中的臭小子,平時不怎麼吭聲的,竟然有這麼瘋狂的計劃。
(本章完)